第034章 前世的大案
2024-09-01 08:34:32
作者: 暖果果
這天夜裡,谷鳶難得主動的表示要下廚。
吳氏倒沒啥反應,李春娘和池嬌嬌可高興壞了!
谷鳶先拿了兩塊鵠羹餅,熬了一碗濃濃的鵠羹,又把從谷家打包帶來的腐竹、木耳這類乾貨燙了一下,就著野菜、雞蛋拌了一個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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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才拿著豆粉摻著精面和了一團面做餅皮。
這些吃食她做的利落,不多會一筐子餡餅,便起了鍋,谷鳶忙招呼大家吃飯。
聽到谷鳶說開飯,李春娘跑的最快。
她衝過來,就伸手拿著餡餅就咬。
一入口,李春娘便發現這餅子鮮極了。
內里菜汁都透著香,鵠羹也濃稠細滑,她一連喝了幾口才回過神,趕緊拿碗盛了一大碗遞給女兒阿婷道:「快去後面吃,別讓你奶看見。」
說話的時候,吳氏就來了。
吳氏一看谷鳶居然做了羹,還又做餅,立即就拉長了臉,斥罵道:「你這是瘋了?要享福滾回你娘家去,吃不完,用不完的,跑我們這窮窩來幹什麼?」
「家裡不下地,不幹活的,吃的這麼好?誰家有你這麼敗家的媳婦兒,你……這是要把咱家給禍禍窮了呀。」
她還要再罵,池愉盛了一碗鵠羹遞到她面前,低聲道:「娘,這是阿鳶第一次下廚,用的材料也都是岳母讓帶回來孝敬您的。」
吳氏下意識的就著兒子遞到面前的碗就喝了一口,濃滑鮮美的湯羹滑過喉頭,瞬間舒服的她眼眸都眯了起來。
雖然如此,吳氏卻還是罵罵咧咧的說:「既然是孝敬我的,乍不見給我,拌著一頓就吃了,誰家敢這樣糟賤東西?」
花二叔跟在谷鳶身後,抬著一大鍋羹,冷眼看著吳氏鬧騰……
直到池愉把吳氏哄去了堂廳,他才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受苦了,要是夫人瞧見了,怕是心都要碎了。」
谷鳶小的時候,花二叔一家便在家裡幫傭,也算很是相熟。
前世谷慶的事發後,雖然谷慶涉案不深,也並沒有得到太多好處,可因事涉廣惠倉,引發饑民遍地,以至天子震怒,禍及三族。
但因為父親谷興是為百姓除害而殉職,又有縣令裴圳大人從中斡旋,最後她與母親只判了徒三年。
而且不用坐監,只要每月初一、十五去司衙籤押……已經是極好的待遇了!
結果谷娟娟逃了出來,跪在門前,以死相逼,求她們收留。
那時,花二叔曾力勸母親綁了谷娟娟送去官府。
只是她與母親心腸太軟,被谷娟娟哭求了一陣子,雖最後沒敢收留谷娟娟,卻給了谷娟娟二十兩銀子,四身衣裳。
就是這四身衣裳,最後成了她們收留罪戚的鐵證!
當日谷娟娟走後,花二叔便帶著一家辭了工。
兩日後,谷娟娟被抓捕歸案,而她們也因為收留罪戚而罪加一等,甚至曾經為她們做保的裴圳大人也吃了掛落。
當時在監牢里相逢時,谷娟娟哭的死去活來,把事情泄漏的全部責任都推到了花二叔一家身上。
母親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嬌弱』,『老實』,可憐的小侄女,心中還有憐惜,便信了這說辭。
而她那時候年歲小,更是懵懂,在『親人』與外人之間,自然也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親人,如此一來,便將這罪沒為奴的怨恨幾乎都放在了花二叔一家身上。
也是後來經的事多了,谷鳶才漸漸想明白,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花二叔一家都是沒有錯的,他們只是為了自保。
何況看谷娟娟之後的行事,只怕多半還是谷娟娟心有不甘,才會出賣她與母親。
但就像池愉說的那樣……做任何事,要考慮清楚後果。
所以不論前因是什麼,總歸都是她們自己先犯了錯,才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因此,她雖然自艾自怨,卻並不是很恨其他人。
可為了年少時這一點對『親人』的側隱之心,母親送了性命,而她也罪沒為奴,淪落為權貴的玩物,可谷娟娟得勢後還一再欺凌她!
這就讓她們當初的那一點側隱之心,如同是個笑話一般……越想越是慘痛!
因想起這些舊事,谷鳶神色懨懨的,很快便吃完回屋休息了。
今天花二叔只能去池家的柴房湊合一夜。
池愉安置好一切回來的時候,看見谷鳶還有些怏怏不樂的樣子,以為她還在記掛吳氏的數落,只得安慰她道:「今天的餅很好吃,辛苦娘子了。」
谷鳶這才回過神,望著他笑了笑道:「娘是長輩,她性子寬和是我們的福氣,若是數落兩句,也是常事。」
池愉倒沒想到她能這麼好脾氣,不由輕笑了一聲道:「這是回門以後,還有什麼事要用著我?」
「別這樣說……」谷鳶尷尬了一瞬,但知道她的小心思也瞞不過面前的這男人,只得老實說道:「我想去陽城一趟,見見我的外祖。」
「我已經請了幾日假,不好再請了,要去陽城只怕得等到下月休沐之時了。」池愉一邊應著話,一邊開始解外裳。
谷鳶知道他說的有理,卻又覺得等不得這麼長時間,只得與他商量道:「那我自己去,可以嗎?讓花二叔送我去?」
聽了這話,池愉不由停下了動作,回首看了谷鳶一眼,淡聲問道:「這麼急嗎?是因為你三叔的事?」
谷鳶猝不及防被他這樣一問,不由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該不會以為,你伯父無緣無故會對我這般客氣吧?他是想央我去幫你三叔在五福縣中奔走一二。」池愉言語淡漠而沉穩,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谷鳶怔了怔,如果谷福已經央過池愉,那就算她知道一些細節,在池愉面前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釋了!
想到這一點,谷鳶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故作天真的試探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幫他們掩飾的,我伯父可有與你細說過此事?」
池愉笑了笑,不說有,也不說沒有。
只看他這意味不明的神色,谷鳶便肯定池愉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他的種種行為,全是在詐她!
畢竟上一世,在事發之前,谷慶自己都沒想到他涉及到如此大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