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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修訂律法2

2024-09-03 18:17:08 作者: 前方小羊

  元春國現在上下一片安康,百姓安居樂業,比起前朝簡直是雲泥之別,這一切顯然全是武崇帝的功勞。

  武崇帝反對貪官污吏的手段,比起前朝來說強硬了許多,也讓很多大臣不能接受,但他強制制壓過後的效果卻是非常明顯的。

  如果不是因為最近這起糧食貪污案,阮南柯幾乎不會懷疑這個時代的人過的不好。

  「那便按照我之前懲戒的那樣,涉事萬兩黃金以下的官員處以死刑,涉事萬兩以上九族男丁流放寧古塔,女眷幼童遷入宮中為奴,本人死刑,如此,可好?」

  

  阮南柯是婦人,她會代入自己在大宅後院的日子,一想到若是魏初弦犯事,本來安於後院的女眷幼童皆要收到牽連,她的心裡就堵得慌,面上就露出了難色。

  見她面色凝重,徐涵致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榮祿大將軍莫不是對皇上的旨意有意見?」

  阮南柯回神,看著徐涵致,其實她有點不明白為何,桑懷和沈懷忠之前也看他不太順眼,可兩人終究還是願意和她共處一室,一同探討,桑懷也不知道幾何起,屢屢幫助她,唯獨這徐涵致不同,似乎一直到現在對她意見也很大,一會不讓坐,一會又對武崇帝說出他有問題。

  「榮祿大將軍有何高見啊?」

  上座的武崇帝開口,其他人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阮南柯起身,來到身旁跪下,開口道,「回皇上,臣並非藐視律法,只是剛剛想到家中女眷幼童和九族男丁,不免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冒犯律法的後果,故而神情嚴肅了些。」

  武崇帝的目光和善了兩分,「你倒是個共情能力強的,這方面顯得像個女子。」

  武崇帝話落,就聽徐涵致又道,「榮祿大將軍現在就代入了自己,想來也知道皇上的懲治手法有多高明,若是律法以此推行,臣相信元春國再無明知故犯之輩。」

  阮南柯不想說謊,看著地板沉默。

  見她如此,徐涵致又繼續咄咄逼人道,「莫非榮祿大將軍有更好的見解?」

  徐涵致就是單純看魏初弦不爽,年紀比他小十來歲,就當上了二品官員,修訂完新律法之後,很可能會站在和他一樣高的程度,他不想被一個明明是低於他的人追趕上,危機感讓他下意識就開口懟罵魏初弦。

  「臣對皇上的刑罰並無意見,只是覺得流放寧古塔就是死路一條,對於元春國長期發展來說,是不是將流放之人充軍,讓他們與庶民階層一起做起,若是想要回到貴族,就從底層重新爬起這樣類似的懲戒更為妥帖?」

  阮南柯的話,將桑懷逗樂了,他拿著小杯子,打量著「魏初弦」。

  第一次見魏初弦是在斗馬場,魏初弦和自己的兒子桑許一起猜馬,桑許比魏初弦小五歲,和那個給馬接生的姑娘同齡,兩個男娃娃猜完馬又愛上了同一個姑娘,和他爭辯時,桑許的臉都氣紅了,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桑懷不太喜歡魏初弦。

  雖然他是不會讓自己兒子娶一個給馬接生的女孩,可他也不想自己的兒子看著喜歡的姑娘落入了其他人懷裡。

  再加上魏初弦的性格在朝堂上並不算吃香,所以桑懷確實是是不太喜歡他的。

  但不喜歡歸不喜歡,最近的「魏初弦」卻挺讓人意外的,他為何會站於武崇帝這邊,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武崇帝願意帶這個時代走的更好。

  他年紀大了,坐在右相的位置,說不上自身這個人有多麼偉大,但人位居高位之後,在意的真就是這麼點東西。

  以前的魏初弦盲目追尋家規,根本不會把他們的說法放在眼裡,不管怎麼勸解,都是我行我素,可現在的魏初弦不同,他是主動為這個朝代做出貢獻的,願意付出的人,什麼黨羽都不重要,形式也不重要,只要他在做的事情是真的為這個國家好就可以了。

  沈懷忠也因為阮南柯的話,注視著她。

  最近的這位大將軍倒是真比以前愛惜臣民了一些,以前他有自己的底線,迂腐過分的堅守著,也不願意參與他們的黨派中,但如今主動參與了,他也明白,所謂黨派也就這麼回事。

  大家湊在一起議事,就是個小朝堂罷了。

  武崇帝審視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律法,思緒有些翻飛,他在思考刑罰真正實施的樣子,他想要按照流放的處罰,最根本的原因其實是不想讓他們有回來的一天,希望能夠讓人在犯錯誤時清醒的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傷害對人來說是極大的,進而起到約束的作用。

  知法犯法,就蓋承受承受不起的代價。

  但是其實細細分析後,他覺得阮南柯說的也沒錯,畢竟每年朝廷都要四處征要這麼多人。

  若是可以在這些人裡面找到征要的人,也算是解決了一部分的用人問題,不必每次都在民眾中挑選。

  說來說去其實這些也沒這麼重要,畢竟九族十歲以上男丁也就這麼些人,明知故犯的人應該也不會多,充兵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武崇帝認真考慮著阮南柯的提議,就在他想開口時,問桑懷道,「右相大人怎麼看?」

  桑懷將小杯盞放下,手在桌板上敲擊了兩下,「從民生角度考慮,榮祿大將軍說的沒錯,但臣覺得陛下的做法更為妥帖,榮祿大將軍的法子太優柔寡段了些,確實像個女子……」

  阮南柯上牙咬住下唇,心裡猛地抖了一下,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從腳底升起。

  太可怕了,她的思路局限於內宅,又是婦人之見,在這些嚴謹細節的朝臣眼中,極容易犯致命錯誤。

  但她的緊張不過一瞬,因為桑懷繼續開口道。

  「臣是萬萬想不到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人,私下有這種想法,但臣覺得,他說的也沒有大問題,可律法的制定必須更加嚴謹,才能避免這些人明知故犯。」

  「若是不犯就不會承擔這些後果,若是犯了,明知故犯,他們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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