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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臥軌自殺

2024-09-02 23:58:16 作者: 天邊雲

  趙夢雨從火車站出來,有些六神無主。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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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已經春暖花開,可省城還有些冷。

  只穿了一條裙子,趙夢雨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是這一刻趙夢雨才發現,原來在她心裡,省城才是她的家鄉。

  她只能去找姐姐。

  如果回家的話,可想而知迎接她只會是爸媽的責怪。

  天已經擦黑。

  雨下得突然,她並沒有傘。

  也許她也不需要傘。

  雨和淚交織在一起,她可以在人群中偽裝。

  只要一想到這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她的腳步就變得輕飄飄的。

  在安城這幾年,有書店,有喬周和喬叔喬嬸,她很幸福。

  不管發生什麼事,喬周都在她身邊,無條件地支持她,愛她。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如此幸福。

  人生中的兩味藥,一味是趙月嬌,一味是喬周。

  一個教會她勇敢和堅強,一個教會她愛與被愛。

  她的喬周,溫柔得像水,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存在。

  能夠和他相知相愛,是她的幸運。

  今年下半年,跟喬周計劃好了結婚的事。

  她已經做好打算在安城安家。

  雖然有些捨不得沙倩,可是這麼多年了,家裡還是不理解不支持她。

  她沒有辦法同時顧及家人和自己的感受。

  但總歸一切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正陷在回憶里,趙夢雨猛地被人撞歪了身子。

  「啊……」

  「你這人怎麼走路的!好好看路,有病!」

  那人對著趙夢雨罵罵咧咧的,見趙夢雨跟個傻子似的,呸了她一口就繼續趕路了。

  趙夢雨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淚水。

  回憶瘋狂撕扯著她的心。

  一個月之前,她正在書店裡盤點書目。

  書店裡的客人突然急匆匆都走了。

  「誰是趙夢雨。」

  「同志好,我是趙夢雨。」趙夢雨看警察突然來了店裡,雖然一頭霧水,但莫名有些心慌。

  「請跟我們來一趟。」警察同志有些不忍心,沉重地說:「喬周的父母兩個老人情緒有些崩潰,你是喬周的未婚妻,也算是家屬。」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喬周死了。」

  趙夢雨書里的書滑落,整個人有些恍惚。

  為什麼突然來找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怎麼可能?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弄錯了!」

  趙夢雨有些崩潰,後退著想離開書店。

  顯然,警察同志們見多了這樣的情景。

  帶著安慰的語氣,再次開口:「一個小時之前喬周臥軌自殺了,家屬需要認領屍體。」

  趙夢雨猛地搖著頭,「你們搞錯了,喬周現在正在家裡畫畫。」

  一邊說著,趙夢雨一邊抬頭看了眼店裡掛著的鐘表。

  下午三點,這個時間喬周都會在家裡畫畫。

  警察同志擺了擺手,後面的小同志拿著一個透明塑膠袋走到了趙夢雨跟前。

  問趙夢雨:「同志,你認得這個嗎?」

  趙夢雨有些眼花,努力定睛。

  「這是……我們的戒指……」趙夢雨喃喃。

  這戒指,是她拜託姐姐讓J佳人最好的設計師專門定製的。

  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怎麼會在這裡……

  下意識地,趙夢雨伸手去拿戒指。

  拿著袋子的警察同志猶豫了幾秒,把袋子給了趙夢雨。

  他怕她承受不住。

  果不其然,盛著戒指的袋子拿到手裡的那一刻,趙夢雨就軟了腳。

  「同志!」

  「我沒事。」

  將戒指揣進了兜里,趙夢雨扶著書架站了起來。

  是喬周日日帶著的戒指,可是她不信。

  問:「同志,他怎麼了?」

  「臥軌自殺。」

  「我不信,帶我去見他。」

  喬周怎麼可能會臥軌自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明明早晨還送她來上班,兩個人還約好了晚上一起去海邊散步。

  怎麼會!

  似夢似醒,行屍走肉般地,她跟著警察去了停屍房。

  她的眼睛不知該落到何處,下意識看著前面的門框。

  門框旁邊,潔白的牆上,一隻黑色的小蟲在爬動。

  往上爬又往下爬,好像找不到路了。

  趙夢雨抬起手,推開了門。

  下一秒,悽厲痛哭的聲音刺進了她的耳朵里。

  是喬叔和喬嬸在大哭。

  趙夢雨捂著嘴,聲音已經顫抖,「喬叔……喬嬸……」

  眼前伏在地上哭著捶地的兩個老人,全然顧不上趙夢雨。

  他們不敢相信,好好的兒子,沒了?

  趙夢雨艱難地邁開了腳步。

  掀開了白布。

  熟悉的那張臉,無比蒼白。

  只是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了無生氣。

  是喬周啊。

  她的喬周啊。

  「不是說,晚上,我們,我們一起去海邊散步嗎?」

  「你怎麼了?」

  「你這樣我害怕……活過來好不好?」

  她問,卻沒有人答。

  不知過了多久,她以喬叔喬嬸不會寫字為由,簽了字把人送去了火葬場。

  他們還沒有結婚,不是合法的關係。

  簽字,也需要找個藉口。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很堅強。

  她照顧著喬叔喬嬸。

  她操持著喬周的婚禮。

  她向喬周的遠方親戚介紹他們兩個的關係。

  她將喬周還沒有賣出去的畫,全部從畫廊里收了回來。

  她努力,讓他走的安詳。

  她愛他。

  也恨他。

  恨他為什麼說走就走,恨他為什麼臥軌?

  她想不通,為什麼好好的去臥軌自殺!

  她也恨自己,是不是自己平時不夠關心他,所以才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一個月,痛苦和自責撕扯著她,可是她得堅強。

  可她沒想到,喬叔喬嬸要趕她走。

  把她趕出了喬周的房間,甚至不讓她帶走喬周的任何一幅畫。

  一個月的堅強瞬間被擊潰。

  漁村小院裡,處處是她和喬周的回憶。

  可她卻再也進不去了。

  沒了喬周,她忽然就沒了留在安城的理由。

  帶著喬周的戒指。

  她回了省城。

  她想見趙月嬌。

  姐姐那麼聰明,一定知道為什麼喬周會臥軌。

  一路坐著火車回來,路上她仿佛遇到了很多人,又仿佛隻身一人。

  傾盆大雨中,跌跌撞撞一路來到了趙家。

  雨夜中,她看見了趙月嬌和趙小如。

  不過她們似乎被她的狼狽樣子嚇到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說什麼,卻一陣無力感襲來。

  整個人,像是雨夜裡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

  瘦弱的身體,翩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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