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莊主有請(二)
2024-05-04 07:20:19
作者: 西江月慢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那千盡莊仿佛是沒有要過來找麻煩的打算,若不是顧雲歌清楚的看見了金老四死時候的樣子,可能還真以為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但是落風當時擔心的模樣也不是假的,這幾天來也一直沒有看見落風,也不知道去哪裡避難去了。
落風雖然看著瘦小,也是個地痞流氓,可是做事情還是相當靠譜的,當初他苦口婆心的勸顧雲歌和褚冥硯離開,也不是沒有道理。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千盡莊竟然還能咽的下這口氣麼?
顧雲歌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客棧的門卻被敲響了,褚冥硯最近幾天也沒有出去查探,該查的東西都差的差不多了,現在只能以千盡莊為突破口,去找顧濯的行蹤。
顧雲歌看了褚冥硯一眼,褚冥硯放下手裡的書信,將書信收了起來,又從窗邊喚來一隻鷹,將書信給鷹帶上,那隻鷹便矯健的飛走了。
這書信是往大齊遞過去的,雖然褚冥硯人已經在這裡了,可是大齊偶爾還是會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來處理,他也忙的不可開交。
做完這一切之後,褚冥硯才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面色沉著的打開了門。
門外是客棧的小二,小二滿臉帶著討好的笑容,他站在門口,輕輕搓了搓手,說道:「不知道客官現在可有空?我家主子想請客官去小敘一二,客官可否賞臉?」
主子?這間客棧背後的人可不就是千盡莊嗎?褚冥硯和顧雲歌都心知肚明這背後的人是誰,可還是要冷著臉,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來,沉聲說道:「你家主子又是什麼人物?我為何要去?」
褚冥硯說話向來是不留情面的,可是那小二卻依舊揚著諂媚的笑臉,又湊上來連聲說道:「客官有所不知,這客棧是千盡莊底下的店面,我家主子,也就是千盡莊的莊主。」
「千盡莊?又同我有何干係?」褚冥硯卻依舊拿喬,他冷笑了一聲,半步都不肯相讓,這一下,小二便有些臉上不好看了。
他笑容有些僵硬,卻沒急著回答褚冥硯的問題。這問題……還當真不好回答,總不能說,你前兩天在大街上殺掉的那個人是莊主小妾的弟弟吧?莊主手下的人被殺了,卻還要腆著臉過來邀請褚冥硯,這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雖然這做法是挺沒面子的,可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也不能夠說出來。
氣氛僵持了許久,顧雲歌抿著唇輕輕笑了笑,終於是站起來打了圓場,笑道:「夫君,左右也無事,便去瞧一瞧吧?」
褚冥硯眸子裡喊著戲虐的笑意,他輕輕點了點頭,那小二立刻又露出歡喜的笑臉來,說道:「轎子已經在外面候著了,客官這邊請。」
顧雲歌還不知道為何千盡莊的態度竟然是這樣子的,但是褚冥硯看起來還是胸有成竹的模樣,顧雲歌便也沒說什麼,全心的相信了褚冥硯。
只要褚冥硯心裡有一桿秤便行了,起碼有褚冥硯在身邊,也會安全得多。
那小二引著顧雲歌和褚冥硯去了門口,門口果然已經有一個餃子在等著了,顧雲歌心下的怪異感更足,別人都以為千盡莊會來找他們麻煩,就連顧雲歌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誰知道,千盡莊不僅不找麻煩,反而還以禮相待,這就讓顧雲歌更加不知道作何想法了。
褚冥硯反倒是面色坦然,他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邁開步子就將顧雲歌扶上了轎子之後,自己也慢慢的走了上去。
褚冥硯緊緊牽著顧雲歌的手指,顧雲歌才算是安定了一些,她深吸口氣,面色便鎮定了下來,也不管接下來回發生什麼,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還在褚冥硯的控制範圍之中不是?
轎子穿街過巷的時候,被不少人都關注到了,顧雲歌甚至還能聽見街上人的議論紛紛,她有些不習慣的抓緊了褚冥硯溫暖的手指,心裡才算是微微安定了些許。
轎子一路上沒有停留的直接就走到了千盡莊的門口,門口有一個威武的石獅子,黑漆木門空洞洞的,竟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怖的意味。
驚蟄和啟明留在了客棧,顧雲歌和褚冥硯兩人一起來到了這府上,千盡莊在混亂之地的勢力不小,所以占據的底盤也不小,轎子抬進去之後,又走上了一會兒,才看見了正堂。
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是彪形大漢,顧雲歌瞥了兩眼,便湊到褚冥硯耳邊,輕聲問了一句:「這些人可都是有武功的?」
她忽然有些擔心,自己和褚冥硯這樣貿貿然的送上門來,不知道算不算是狼入虎口。
褚冥硯輕輕把玩著顧雲歌的手指,聽見顧雲歌擔憂的問話,他輕輕嗯了一聲,唇角一樣,便輕聲笑道:「不必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顧雲歌心中的疑慮才微微放了下來,可是到底還是心理沒有底氣,跟著褚冥硯走進去的時候,旁人有不少好奇的打量二人的。
但是總的來說,千盡莊還是比較有秩序的,大多數人不過是好奇的看了兩眼便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轎子將兩人放下來,也沒什麼指引,便自顧自的走了,褚冥硯同顧雲歌十指緊扣,徑直走進了正廳。
正廳里的擺設卻十分的詭異,門窗緊閉,又沒什麼光透進來,隱約可以看見一進去的正匾上,竟然還掛著一道白骨,頭骨空洞洞的眼睛針對門口,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動物的頭骨。
這正廳里的擺設怪異的地方也不止這一處,裝設正廳的人似乎格外的喜歡白骨,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經常能夠看見白骨蒼蒼。
顧雲歌覺著,若是這人能用人骨裝設,只怕是都把獸骨換成了人骨了吧。顧雲歌深吸口氣,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褚冥硯的方向靠了靠。褚冥硯眉眼間笑意更深,他雖說依舊是目不斜視,卻伸出手將顧雲歌攬得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