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發瘋

  田媽媽不敢告訴自家主子和小姐的還有一件事，就是老爺想要把玉蘊嫁給袁世初，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

  但是，她只說了前兩件事，她們就已經發瘋了，她不敢想像，要是說出了這件事，她們會怎樣。算了，還是等老爺親自告訴她們吧。

  在接到聖旨後，謝益堅就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連宋家轉頭說要娶玉萍他也沒放在心上，反正，玉萍也是謝家的女兒，要是玉萍家願意，那他也不反對。

  而緊接著，袁世初也上門來提親，他在殿試中維持了原先的名次，擠進了進士的門檻，也算是春風得意。

  事過境遷，人家也確實有嶄露頭角的苗頭了，謝益堅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氣急敗壞了。他看著袁世初低眉順眼的良好態度，覺得這個人是他拿捏得住的，不像沈芥，他反而覺得他順眼起來了。

  他詢問謝沂的意見，謝沂讓他自己拿主意，謝益堅便大手一揮，做主同意了。

  玉萍母女這次沒有自作主張，而是來到晴方閣問寶山的意見。

  寶山沒有給出自己的建議，而是問她們：「這是玉萍的人生大事，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玉萍猶猶豫豫地道：「我，我不知道，我也沒想過宋家人會選擇我，我聽我母親和寶山姐姐你的？」

  徐露忙道：「你玉萍妹妹沒什麼主見，一向都是由我做主的，我這回也想不好，所以才想來問問你。」

  宋家是多麼好的門第啊，徐露連奢望都沒奢望過，但是，人家本來是要娶謝玉蘊的，謝玉蘊名聲不好才退而求其次的，宋行之還喜歡拈花惹草，玉萍肯定拿捏不住他，她不知道女兒嫁過去有沒有好日子過。而且王氏和謝玉蘊會不會惱羞成怒，想方設法對付她們。

  她雖然眼皮子淺，但是也不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可以犧牲女兒的人，相反地，她之前在王氏面前逆來順受，也只不過是想讓兒女過得好一點。

  寶山看著徐露道：「二嬸，您也別說玉萍沒主見了，以前也許是，但是上次在甘露寺，她能自己拿主意來告訴我真相，已經有了極大轉變，我們應該讓她自己拿主意。

  玉萍，這是關係到你後半生的事，別人再怎麼說都只是參考，你不能說聽誰的，因為你嫁人以後沒有人事無巨細都給你拿主意，就連你母親也鞭長莫及，所以，你自己說，你想嫁還是不想嫁，你要是說還沒想好，可以再回去想想，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

  玉萍聽了寶山的話，陷入了沉思，半晌，她抬起眼眸，堅定地道：「寶山姐姐、娘親，不用再考慮了，我願意嫁！」

  寶山神色複雜地看向她：「你真的想清楚了？」

  玉萍鄭重地點點頭：「我想清楚了，嫁過去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願意承擔！」

  寶山無奈道：「我是說，嫁人以後，很多事都要你自己拿主意，只有自己立得起來，才能讓人信服，不是說，你遇到天大的事也只能自己扛著，你不用擔心，謝家永遠是咱們出嫁的女兒堅強的後盾！」

  徐露激動地站起來朝寶山道謝：「寶山，有你這句話，我們母女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多謝你了！」

  「二嬸、玉萍，我還有一句話，宋家，絕不是好相與的，玉萍一定要嫁過去，我也不阻攔，但是，有一點，就是必須行得正坐得端，做好這點，我保證讓宋家人不敢欺負了你去！」

  謝家一下子三個女兒都要出嫁，府里變得異常忙碌起來，但是大家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除了兩個人，王氏和玉蘊。

  王氏在知道自家丈夫要把女兒許配給袁世初那個窮小子之後，就開始指著謝益堅的鼻子罵，完全失了大家主母的風範，她再也顧不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看笑話，把謝益堅氣得火冒三丈，卻也有些猶豫起來。畢竟玉蘊是他疼愛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被王氏這一指責，他也覺得有些心疼。

  但是轉天他就改變了主意，因為京兆尹姜振宏親自找上門，跟他說最近衙門裡抓了一個放印子錢的人。因為收的高利貸實在是太高了，有不少借債的人還不起，被放債的人打成重傷。這些人覺得生活無望，便一起來告官。本來這些放印子錢的人都有朝廷官員做靠山，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這次事情不同，因為有一個借債的人被打傷之後就病死了，人命關天，他的家人不依不饒，說他要是不秉公處理，就要告到大理寺去。而且不知怎的，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在朝會時還特意囑咐他要儘快辦案。

  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他只能把那個放貸的人抓起來，那人便供出了好些跟他合夥放印子錢的人其中有一些就是京中貴婦，算起來王氏算是這裡面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了。有些身份更高的人，那人卻不敢招供。

  京兆尹知道謝家也得罪不起，但是又不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便上門來找謝益堅商量。

  其實那群死者的家屬也並不是想讓他們這些當官的受什麼處罰，只是想多敲詐一些錢財。姜振宏其實是完全處理得了的，但是，他沒必要出這筆錢，自然是要那些做了這事的人自己出，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和地位，拿些錢財出來消災定然是沒有不肯的。

  但是姜振宏親自上門來，還存在另一種心思。謝家是豪門望族，皇上面前的紅人，他親自來告知他們這件事，並且願意幫他們妥善善後，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給謝家，那麼以後自己在官場上遇到什麼事，謝家自然也要幫襯提攜他一些。

  他也聽說了謝家幾個女孩兒要出嫁的消息。他本來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給袁世初那小子的，沒想到他竟然攀上了高枝，娶到了謝家的嫡女。在這之前，他自然也聽說了袁世初跟謝家二小姐有染的傳言。也不知道這小子給謝家二小姐下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他能夠成為謝家的女婿，難怪他對跟自己侄女的事一再推脫，想來是早有打算吧。

  哼，既然你另謀高就，我也要靠自己的能力從謝家撈點好處的。

  謝益堅壓制著心裡的怒火陪著笑，拿出一筆銀子給姜振宏，才將姜振宏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