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救火

  偏殿和後院已經濃煙滾滾，火勢驚人，火舌竄起來都有屋頂高了。救火的人來來往往，提著水桶去滅火，但是好像杯水車薪，起不了什麼作用。

  聽秦王說自家小姐還在火海里，小麥嚇得腿一軟，就要衝進去救人，但是被皇后派來的人攔住了。

  「姑娘，火太大了，你進去就是送死！」

  「不，讓我去，我要去，我死也要和我家小姐死在一起！」小麥拼命掙扎，讓呆立一邊的司馬弘慚愧不已。

  很快，司馬嫣也趕了過來，問自家哥哥：「寶山姐姐呢？」

  司馬弘喉結滾動了一下，指著火海的方向道：「她在裡面，她不肯跟我出來。」

  司馬嫣臉色唰得變白，失了魂魄般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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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發瘋般去捶打自家哥哥：「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怎麼會這樣呢！」

  司馬弘眸光沉了沉，輕聲喝道：「慎言！你想死嗎？」

  司馬嫣嚇得一抖，看著自家哥哥滿臉陰狠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但是她也知道這關係著他們母子三人的性命，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是擺脫自己的嫌疑。

  「楊兒，這裡危險，你先把嫣兒送回宮裡！」

  「是，王爺！」

  太康殿離正在舉行殿試的太和殿離得不近，但是同在宮中，皇帝也不可能毫無所覺。

  離殿試結束還剩一刻鐘的時候，禁衛軍副指揮使衛長安來報，說太康殿失火。

  皇上臉色一沉，急忙走下龍椅，到殿外去查看，在考試的生員們也有點疑惑，但是，因為試卷還沒收卷，也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出到殿外，就看見皇宮西北角煙塵滾滾，怒意很快在臉上浮現。

  皇宮失火，可是一件大事，這可是皇帝和貴眷們住的地方，要是有人縱火，那還得了。還趕在殿試的時候，皇上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救火的人派過去了嗎？」

  「已經調動兩隊禁衛軍過去了。」

  「為什麼會失火？」

  「原因還在查。」

  「馬上去查，限你今天之內一定要查出結果，要是有可疑人員，先抓起來！」

  「是，陛下！」

  「一定要及時控制住火勢，不要影響到殿試！」

  「是陛下，臣親自去盯著，很快就會滅火的！」

  「等等，你先帶人守衛在太和殿，免得有人聲東擊西，等殿試結束再過去。」皇上喊住他道。

  「是，臣遵旨！」

  皇上回去殿裡坐著，衛長安就戍守在大殿一側，一邊吩咐人隨時跟他匯報火場的情況。

  很快，鐘聲傳來，殿試結束了，皇上叫人把考生們帶去偏殿稍歇，等名次公布。去偏殿要從大殿出來，出來的時候，大家就都看到皇宮西北角著火了，雖說火勢比剛才小了點兒，但還是很明顯，冒著一縷縷黑煙。

  在皇宮裡看到這種場景，這些生員們都嚇壞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難怪皇上剛才還出來看呢。

  可是大家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畢竟自己的名次還沒出來呢，他們最掛心的還是自己的前程，一個個滿腹心思地跟著內侍往前走。

  沈芥經過衛長安面前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住，拉到了旁邊。

  「長安哥，你怎麼在這兒？」沈芥驚喜地道。

  「阿芥，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沈芥見衛長安滿臉嚴肅，便正色道：「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太康殿失火了，你看見了吧？」

  沈芥看了眼仍舊煙塵滾滾的西北角，點了點頭。

  「我的人來報，說寶山被困在那裡面！」

  「什麼！」沈芥仿佛一下子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瞪大眼睛道，「怎麼可能，我聽他們說，那裡不是蘭台嗎，寶山她們不是在清暑殿上課，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的人回報說，寶山的侍女在那，叫小麥，她說的，自家小姐在裡面！」

  沈芥聽了這話，肝膽俱裂，轉身就要走，被衛長軍拉住：「唉，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寶山！」

  「你怎麼去，你們還在等結果呢，不能離開！」

  「我要去救寶山，沒有寶山，我還有什麼結果！」

  衛長安還是拉住他道：「火太大了，你也不能去送死呀！」

  「長安哥，我有辦法，你要相信我！」沈芥掙脫他的束縛就要走。

  「你等等，你知道路怎麼走嗎，我叫人帶你過去，陛下那邊我替你說！」

  「多謝長安哥！」

  衛長安叫過自己的一個副將李輝，讓他帶沈芥過去。自己則向陛下所在的乾安宮走去，跟陛下說，太康宮火勢猛烈，有些掌控不住，沈芥聽聞此事，說他有救火良方，現已趕過去救火，來不及面稟，由他代為通稟。

  皇上正和考官們在審閱考生們的文章，聞言便道：「那你趕緊加派人手去協助沈芥，朕剛選出來的國家棟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大殿燒毀可以再建，人才難得啊！」

  在場眾人聽到皇上的話，知道狀元之位沈芥是穩了，想來也是，這次殿試的問題是會試時并州大旱解決之法的深入挖掘，沈芥在這方面在行，所做文章能得陛下歡心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這場火倒是燒得眾人一臉茫然，殿試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啊，狀元郎去救火了，怎麼這麼奇怪，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宋承先作為主考官，自然也在場，他聽聞沈芥跑去救火，眉頭緊鎖，有些心神不寧，連看考卷的速度也變慢了。

  沈芥在路上，一邊聽著李副將說明太康殿的情況，一邊開始脫外衣，經過一片池塘，就把外衣浸到水裡，然後批回身上。

  李副將看著他的樣子道：「您要進火場救人嗎？」

  「嗯。」沈芥的聲音淡淡的，卻不容置疑。

  「可是那邊火勢真的很大，我們派去救火的人也只敢在外圍潑水，防止火勢蔓延，裡面的，真的無能為力。」

  沈芥此時冷靜地可怕：「大人，您告訴我，那裡面的地形是怎麼樣的，可有地方躲藏？」

  「那裡是一個廢棄的花園，長有很多雜草，基本上沒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就是被波及的偏殿有一些房間，但是躲在房間裡就更難出來了。哦，對了，花園裡靠牆角有一口水井！」

  「水井？」

  「對，但是那口水井是廢棄的，要是被火包圍，人在下面不能呼吸也撐不了多久。」

  沈芥眼睛一亮，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他對那副將道：「李大人，麻煩您準備一些浸濕的麻袋和棉被，沙土，牛皮質的密封口袋和竹筒，竹筒去節，越長越好，口袋越大越好，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