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扯平

  寶山不明白，為什麼她和沈芥在一起，明明說著正經話，最後怎麼都會演變成卿卿我我。

  沈芥不是向來自稱端方自持的君子，怎麼在他面前就徹底破功了，真是還有兩幅面孔呢。

  當她紅著脖子從沈芥懷裡退出來的時候，找出了一個原因，肯定是自己對他說話語氣太溫和了，自己總是說著說著，就捨不得看沈芥煩惱，就各種安慰他，才讓他莫名其妙就開始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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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以後不能這麼「賢惠」了，她可是聽寶鈴姐姐說過，女子要是對男子脾氣太好，男子就會覺得理所當然，就會不懂得珍惜。

  沈芥還沉浸在幸福當中，完全不知道寶山想了這麼多。他正想和寶山商量一下定親的事情，就聽寶山道：「輕舟，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袁世初和我的一些什麼謠言？」

  沈芥自然是聽說過，還怕寶山生氣，故意避而不談，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提起這件事來，就斟酌著道：「聽是聽說過，而且最近幾天，更是傳得紛紛揚揚的，寶山，你別往心裡去，這人如此毀壞你名譽，我已經在想辦法警告他了，我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你的！其實，上次已經整治過他一次了，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還敢重蹈覆轍！」

  「什麼，最近又有了？」寶山瞪大了眼睛，她只是想用袁世初來讓沈芥緊張一下，沒想到她和袁世初的謠言又起了嗎。她最近在宮裡，還真的不知道。

  「輕舟，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就是跟之前傳過一陣子的內容差不多，說你跟他在山陰時關係好什麼的。」

  「你別說了！」寶山撅起嘴，憤憤道，「我與他明明清清白白，這是誰又吃飽了撐的，造謠我們！」

  「我看是他自己也說不定！」

  「是嗎，會是他自己？」

  「你還真別不信，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那天我們在太華山遇到火災，就是他放的。我怕你擔心，就沒跟你提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他？」寶山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一副受驚的模樣。

  「是啊，一開始我和長軍以為是宋行之，但是幾經調查，發現竟然是他。」

  「這太駭人聽聞了，他是做怎做到的，那可是在太華山啊，離京城這麼遠，他是怎麼知道咱們會過去的？他是什麼意思，要致我們於死地？天哪，我還想著他是念著往日的情分想與我接近，」

  「阿彌，你別激動！」沈芥拍拍寶山的手，拉著她到窗前，打開窗子，天色已經微黯，遠山邊的天空染上了一抹紅霞，半邊天都是紅彤彤的，還暈染著一層金光。

  寶山依偎在沈芥身旁，靠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暮色，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這時，沈芥才接著說：「我知道你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他雖然對你有所企圖，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希望跟他搞得太難看，畢竟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快樂時光肯定是真的。儘早認清也好吧，來到這京城，可能之前好好的人也會變的。」

  寶山點點頭，把頭靠在沈芥肩膀上：「只要你我不會變就好！」

  「嗯，我們約定，這輩子都不許變！」

  寶山孩子氣地伸出小拇指，要與他拉鉤。

  沈芥笑著伸出小指與寶山的鉤在一起，兩人一起說著百年不變的誓言。

  「他這個人極有城府，目的很不單純，應該跟蹤你有一段時間了，不過結合街頭巷尾的謠言來看，他對你不可能有殺心，我猜是因為他看到我和你走得近，想要對付我罷了。那天，他應該是跟蹤我去的，不知道你也去了。你還記得那天你們是後來才跟我們匯合的嗎？」

  「嗯。但是，就因為你和我走得近，他就想要你死嗎，我認識他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如此心狠手辣，他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看來你對他的認識還是太少，也許他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也許還有人在他背後煽風點火吧。就像這次，謠言又捲土重來，說不定就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次是什麼情況，很嚴重嗎，我還沒有回過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寶山的心又提起來了。

  沈芥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真的想聽嗎？」

  「你說，我想知道！」

  沈芥握了握拳，方道：「這次的傳言跟上次的內容大同小異，就是還加了些相處的細節。」

  沈芥說得委婉 ，但是寶山卻一下子就懂了，肯定是有人捏造他和袁世初的不正當關係，細節還能是什麼，無非是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香艷場景。

  寶山臉頓時漲得通紅，有些泫然欲泣：「他們怎麼能這樣！」

  「阿彌，別怕，我和長軍已經在調查了，已經查出散播謠言的一些人了，已經將他們修理過一頓，他們不敢再傳了。不過要不要送官，我還在考慮。不出意料，那些人果然是被人花錢雇的，這背後，就是有人主使，或許是袁世初，或許還有別人摻和！」

  寶山覺得背後冷汗涔涔，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要毀她名節呢？

  寶山腦海里突然想起一人：「會不會是王氏和謝玉蘊？上次劉思瑞劫持我，不是也和她們有關？」

  「很有可能。」

  「送官，把他們都送官！不能任由他們隨意詆毀別人！」寶山氣得聲音都打顫了。

  沈芥揉揉寶山的胳膊安慰道：「這些人都是市井無賴，十分刁鑽，我和長軍決定先自己審審，看能不能探出什麼口風來，送官的話，據我所知，京兆尹那人擅長和稀泥，不一定會盡心給你辦事。萬一幕後主使跟他串通了，就更加棘手。另外，我擔心事情鬧大，會影響你的名節。畢竟其他人看熱鬧也只是一時的，再經宣揚，又是一番風雨。」

  寶山也知道沈芥說得有道理，便嘆了口氣道：「嗯，那就交給你吧。」

  「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的，誰敢傷害我的阿彌，我就跟他拼命！」

  「我不要你拼命，我要你好好的，只要你不嫌棄我名聲差，我也不管那些什麼謠言了。對了，我的名聲差，那正好啊，楚王殿下就不會糾纏我了！」

  沈芥心裡一痛，握著寶山的手驟然縮緊：「我不許你這樣說，我不許你這樣苦中作樂！」

  寶山不解地問：「那你要我痛哭流涕嗎？」

  「我要你無憂無慮，不用故作堅強！」

  「好啊，我等著你迎頭痛擊那些歹人，但是，你要記住，你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我！」

  「嗯，我會的，我可是十分貪戀紅塵的！」沈芥湊近寶山的耳邊道。

  「討厭！你說實話，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這種謠言嗎？」

  「為什麼要介意？」

  「你不介意？你為什麼不介意，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你說我是你的全局是不是騙我的？」寶山突然開始不依不饒。

  沈芥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有些欠揍地道：「我沒有不在意，我發誓，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那，那我在安陽書院，也有喜歡我的人，我覺得再怎樣，咱倆也扯平了。」

  寶山突然警惕起來：「除了文君，還有誰喜歡你？」

  「還有，還有書院管事的女兒，書院隔壁的鄰居家的女兒，還有，」

  「沈芥，你反了你！」寶山氣急敗壞地阻止沈芥繼續說下去，作勢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