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中暑

  「可是父親，我還是不能同意在家裡灑滿油去找線索，這樣太危險了！」謝益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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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考慮倒也不無道理，謝沂看向寶山。

  寶山道：「祖父，倒也不必這麼麻煩，寶山還有一個辦法，這種藥粉粘到人手上，累日不退，浸在油里會馬上變紅。抓過小白的人手上肯定沾染了藥粉，只要讓府里的人將手浸在油里，一看便知！」

  「如此甚好，這麼簡單的方法也不用再說危險不危險的了。」謝沂點頭表示同意。

  謝益堅也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來。她的眼神在王氏和玉蘊身上來迴轉了幾圈，卻拿不準此事到底與她們有沒有關係。

  「謝權，你吩咐下去，關閉府門，叫所有人都到外面荷塘邊的花園裡集合，準備好油桶開始檢驗。」

  玉蘊的臉色卻變了又變，她的幾個丫頭可不是正用手抓過那條狗嗎？站在她身後的丫頭春柳和春梅臉色發白，不知如何是好。

  趁著下人們正在準備的空擋，王氏問寶山：「寶山，你在狗身上塗的那種藥粉叫什麼名字啊？母親很好奇，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東西。」

  王氏甚至想要問出這種藥粉叫什麼，然後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外面買過來讓人塗上，來充作兇手。

  「母親，這是我師傅許淵先生配的藥粉，是不傳之秘，所以請恕女兒不能多說。但是這個藥粉，還有一種能力，剛才我忘記說了。這種藥粉與皮膚直接接觸的話，一天內不用我特製的藥水清洗掉的話，接觸到的皮膚就會奇癢無比，然後潰爛流膿。」

  「啊！」謝玉蘊沒忍住驚叫一聲。她回想起自己也用手去擰了那狗好幾下，與它的皮毛直接接觸過，頓時憂心忡忡起來。

  她本還覺得她作為小姐，肯定用不著也將手放在 臉盆里去檢驗。到時候大不了把這兩個抓狗打狗的丫鬟給推出去，就說她們私自行動，她並不知情就好，沒想到這藥粉居然還會有毒！

  「不，謝寶山肯定是嚇唬她的，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她心裡還是擔心極了，甚至她都覺得已經的手已經開始癢起來了。

  王氏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寶山，你這樣做豈不麻煩，那你身邊的人摸了只狗之後不還得清洗？」

  「沒辦法，母親，就是這樣，我的狗還被人殺害，您說這府里到底是誰，這麼容不下我呢？」

  「別這麼想，一條狗而已，可能是咬到人了，惹怒了對方，對你自然是沒有人敢放肆的。」

  「但願吧，可是我這狗從來都不咬人的。」

  「小姐，府里的人們都已經到齊了。」

  「那便開始吧。」寶山道。

  看著下人們一個一個在檢驗了，玉蘊終於忍不住劇烈跳動的心，對謝沂和謝意堅道：「祖父，父親，我覺得我頭有些暈，站著有些搖搖晃晃的，可能是今天下午太熱了，有些中暑了吧，我想回去歇歇，請長輩們允許我去房間休息一下。」

  「玉蘊你不舒服啊？」謝益堅忙關切地問。

  「我沒事，父親，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快回去歇著吧！」

  「多謝父親，那祖父、父親母親、姐姐，玉蘊就先告退了。」玉蘊向著春柳和春梅伸出手，讓她們扶她回去。兩個侍女心中一喜，忙一左一右去扶玉蘊。

  她們得趕緊離開這，然後讓二小姐去請個大夫來給她們看一看。

  「慢著，既然妹妹身體不適要走，那便請你的侍女先來做這檢驗吧。」

  什麼？

  玉蘊之所以要先走，就是為了逃避檢驗，沒想到寶山卻讓她們先做，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春柳春梅，快點，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只要把手浸到油桶里去試試，沒事的話就可以帶你們小姐回去歇著。」

  春柳和春梅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她們也很想離開這裡，但是又怕自己的手流膿潰爛。

  「還愣著做什麼！」徐媽媽厲聲喝道。

  兩個丫頭嚇得渾身一顫。

  「啊，頭好暈，我撐不住了！」玉蘊作勢就要暈倒，渾身癱軟在春柳身上，春柳和春梅忙把玉蘊給扶住。

  「我家小姐要暈過去了，我們還是先把小姐送回房去歇著再回來。」說著兩人就要扶著玉蘊離開。

  寶山看著她們拙劣的演技都要氣笑了，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她們離開。

  「等一下，」寶山急忙走到玉蘊跟前道，「我就是大夫，玉蘊妹妹現在這種情況可能是十分嚴重的中暑，就讓她去房裡躺著可不行，會出人命的。讓我來幫她放放血，把熱毒放出來，很快就會好了。」

  寶山從腰間取出一枚銀針，手指那麼長，還閃著森森的銀光，玉蘊沒忍住，睜開一條眼縫兒去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沒真的嚇昏過去。

  「你們快扶你家小姐到這邊坐下！」寶山指指旁邊的石凳道。

  春柳和春梅只得照做。

  「大，大小姐，要怎麼放血啊？」

  「嗯，就是在脖子這個地方用針挑開一個洞，讓血流出來就行了。」說著，銀針就要紮下去。

  「不要！」兩道喊聲不約而同地響起。

  一道來自王氏，一道來自謝玉蘊自己。

  王氏正想衝過來阻止，看到自己女兒也從凳子上蹦起來喊著不要，頓時尷尬極了。

  「 呦，我這醫術還真是神了，都還沒紮下去就把玉蘊妹妹給治好了！」寶山略帶譏諷地冷笑道。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是假裝的了。

  反應過來的謝玉蘊也羞得滿臉通紅，覺得丟人極了。

  「玉蘊，你到底在做什麼？」謝益堅呵斥道。這個女兒平時給他的印象都是端莊大方的，這次怎麼這麼沒有分寸，還頗有一些不打自招的意味在。

  「父親，女兒只是害怕扎針嘛！」見平日裡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自己冷臉玉蘊突然覺得很委屈。

  「好了，既然妹妹沒事，那麼春柳春梅，你們過去檢驗吧。」

  「啊，這麼快就輪到我們了嗎？」兩人面如土色，不敢上前。

  「你們兩個如此推脫，莫非此事真的與你們有關？」

  「不不，沒有的事!」

  這個時候，玉蘊突然一反常態，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頭，表示自己病體未愈，一隻手則指著兩個侍女，嚴厲地道：「你們快上前去檢驗，身正不怕影子歪，猶猶豫豫的做什麼？」

  寶山看著謝玉蘊的舉動，猜到她後面打的什麼主意了。她看破不說破，看看她到底能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