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美容

  架不住姑母和寶鈴的熱情，寶山便到她們家玩了一整日，待到第二天才抽出空來到許氏醫館去，同嫂子秦玥一起把她剛研製出來的藥膳糕點做出來。糕點一共三種，一種是益母固元糕，用阿膠、人參、益母、甘草、川穹、白朮、紅棗、桂圓、薄荷等十幾種中草藥材製成，有滋陰補氣、美容養顏、培元固本的作用；一種是給謝益清母女嘗過的翡翠玉 乳，還有一種叫芙蓉雪，是用荷花和茉莉製成的糕點。

  三種糕點，一種是淡黃色的，一種是淡綠色的，另一種是淡粉色的，都散發著淡淡的馨香，十分有少女的氣息，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秦玥是給寶山打下手的，待做好後也學了個七八成，看著成品不由嘖嘖稱讚：「寶山，這糕點也太好看了，不僅好看還好吃，綿軟香甜，入口即化，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你這小腦袋裡怎麼有這麼多新奇的想法呀，我覺得玲瓏閣的糕點師傅見了你做的這些都要自慚形穢了！」

  「嫂子，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呀，不過也借您吉言，希望咱們馬到成功！」寶山將還冒著熱氣的糕點放進食盒裡，和秦玥一起提著往對面的玲瓏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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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山，我打聽過了，她們的大掌柜叫周海峰，在三樓看著首飾鋪，一般的事他都是不出面的，咱們找二樓管衣料的女掌柜雲意姑娘談就行了。」

  「就是那日在一樓彈琴的雲意姑娘嗎？」

  「對，就是她。」

  「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是玲瓏閣的二掌柜了！」

  「是啊，她不止精通音律，而且理財看帳，待人接物都很有一套，很是能幹呢！」

  「那她多大了呀？」

  「今年有二十了，還沒有嫁人，人各有志嘛，有些女子是有大志向的，不喜歡待在內院後宅，相夫教子。」

  寶山點點頭：「真厲害，這玲瓏閣還真是網羅了許多人才呢，這雲意姑娘說不定還和我志同道合呢！」

  「什麼志同道合，有志向這方面我贊同，但是不要相夫教子可不行！」秦玥很能抓重點。

  寶山哭笑不得：「嫂子啊，你這也太緊張了吧！」

  「我這是見微知著，不許有這個苗頭啊！」

  「好好好！」

  秦玥這才放下心來繼續道：「不過寶山，你也很厲害呀，你比雲意姑娘還小，卻已經是許氏醫館的東家之一了，現在還要找玲瓏閣合作，看他們能不能慧眼識珠，把你這個人才也網羅了去！」

  到了玲瓏閣門口，侍立的堂倌機靈地迎上來，笑著打千兒道：「秦嫂子來啦，今兒想買點啥？」

  「今兒來找你們雲意姑娘，她前些天不是說胃不舒服，吃了我們家幾副藥，我讓她隔五日來複診一次的，想必是太過忙碌，抽不出時間來吧，所以我就過來一趟給她診診脈。」

  「呦，那真是麻煩您了，秦嫂子，我們家二掌柜確實很忙，可能渾忘了吧，她現在正在二樓，我帶您上去。」

  「不用不用，我熟的很，我自上去找她就好。」

  「好嘞，那您請便！」

  「嫂子，厲害呀，你這有戰國縱橫家的謀略呀，還知道另找由頭，再緩緩推進，給人家診了脈，想必人家也不好意思敷衍吧！」寶山跟著秦玥往樓上走，一邊讚嘆道。

  「你快別說了，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確實也是想這幾天過來給她診脈的，現在卻變得另有所圖了。」

  「您這是節省時間，一舉兩得，像雲意姑娘這樣的大忙人，想必是非常讚許這種做法的吧。」

  「但是寶山，熟歸熟，雲意姑娘的嘴巴可是很厲害的，一般人都說不過她。嫂子嘴笨，待會兒切入正題之後，可就看你的啦！」

  「好勒，嫂子，待會兒您就看我的吧！」

  剛走到二樓，就看見成衣鋪那邊，四五個華服婦人正圍著雲意姑娘在那邊吵嚷。

  秦玥和寶山走到近旁聽了一會兒才明白事情的大概。就是一位昨天來買了衣服的婦人，今天拿過來說要退，說她買的這件杏色對襟襦裙不襯膚色，顯黑。

  雲意昨兒不在店中，這件衣服是他們這裡管售賣的一個女店員賣給她的。然後這個夫人一邊要退，一邊不住地指責這個店員胡亂推銷，說她穿著這件衣服去參加朋友家的宴會，被人取笑，要她賠償。

  女店員卻委屈地說，昨日是她自己要買這件衣服的，現在卻怪到她頭上。她也覺得很委屈。況且這件衣服已經洗過一次了，按照他們店的規矩是不准退換的。

  但是雲意姑娘為了和氣生財，還是准許她換一件其她顏色的。但是她試了好多件都說不喜歡，然後非要退貨。雖然甚是無禮，但是這位夫人是戶部員外郎的妻子孫夫人，店員不敢得罪，只能淚汪汪地承受著她的怒火，不停地服侍她換衣服。

  其他的夫人有的是看熱鬧的，還有一位是陪著她來的，也在幫著她訴說著對店家的不滿。

  雲意將這位做錯事的店員護在身後，自己則低眉順目地聽著孫夫人和她的朋友李夫人的抱怨。等她們說累了才微笑道：「孫夫人，讓您有了不愉快的購買經歷，本店真的十分抱歉。既然今天店裡沒有您喜歡的衣裳，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料子，我可以為您重新做一件新款，或者下次等上了新的成衣，再通知您過來選，讓你選到滿意為止，您看如何？」

  聽到可以讓雲意姑娘親自為她做一件新款，孫夫人是很心動的，畢竟她買的這件不是最新款也不是雲意姑娘親手製作的。玲瓏閣之所以名氣大盛，不止在於店裡服務好，裝潢好，有品位，更在於有各方面手藝頂級的大師。

  像製作首飾出名的芥子大師，製作糕點出名的餘生大師，製作成衣出名的就是這位二掌柜雲意姑娘。京城裡，除了御用的繡娘，再找不出比她手藝還好的。

  於是她便點點頭，勉強表示同意。但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卻發出了一些鄙夷之語。

  「喲，還有這等好事呢？哎呀，有些人自己自己幾斤幾兩也該知道，卻還怪到衣裳上。這一鬧就有雲意姑娘親手做的衣裳穿，真是太值當了。趕明兒我也去把家裡玲瓏閣買的幾件舊衣裳拿出來，到玲瓏閣來找雲意姑娘換一換新的！」

  此言一出，圍觀的夫人們都忍不住低聲竊笑起來。

  孫夫人面色漲得通紅，一臉怒意地轉過頭去，看是誰敢如此當眾羞辱她。

  卻發現說她的是慶國公府的慕容夫人，人家是皇后的妹妹，她可得罪不起。還得賠著笑臉道：「誰能像慕容妹妹一樣國色天香穿什麼衣服都好看，哪裡還需要換呢？」

  說起這慕容夫人，她最在意的也是她的皮膚，她長得眉目如畫，小巧精緻，但是也比較黑。從小周圍的人都打趣她是黑西施。她雖然並不怎麼介意，但是卻也想了許多美白的法子，卻都不見效。這回看見孫夫人因為這個為難玲瓏閣又有些看不過去，忍不住想要出言教訓教訓她。

  本來都已經把孫夫人給哄好了，這下又出來個慕容夫人，雲意有些頭疼。

  「兩位夫人底子都是極好的，只是膚色稍微暗淡了一些，也不打緊的，只要平日善於搭配，衣裳和首飾相得益彰，這也算不得什麼瑕疵。」

  「雲意姑娘，你們玲瓏閣要是出一款可以美白的胭脂就好了。」

  「美白的胭脂不是有嗎？」

  「但是這種你卸了妝，還是本來的樣子。」

  「怎麼，你還想塗上去，你的臉就變得白白嫩嫩的，連不化妝都能保持嗎？那你應該去對面藥鋪看看，在這裡要人家出這種胭脂，人家還怎麼賺錢？」

  「說的也是，哈哈哈，但是就連藥鋪開的美容養顏的藥方都沒什麼見效的。」

  「哪那麼容易變美啊，爹媽生的你，還嫌棄不成，這都是命啊！」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寶山，覺得時機來臨，便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嚨，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夫人，小女子有一方，能夠較快地改善膚質，使皮膚亮麗有光澤！」

  眾人一驚，頓時目光刷地看向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