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不回也得回

  「天吶，你這是怎麼了？他打你了？呂鷹還敢動手？」

  孟年手忙腳亂的把他扶進屋，小陳警官哭著臉搖頭：「孟同志，我為了你可是兩肋插刀盡全力了，奈何被我師傅發現！兩拳給我揍了回來，我從小到大就沒挨過這麼重的拳頭！」

  一米八多的大漢哭唧唧的捂著臉：「他不允許我這樣做，還給我停職寫檢查！五千字的檢查你讓我怎麼寫的完！我做錯了啥！」

  孟年憋不住笑，還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分了：「你彆氣我幫你寫，你自己潤色一下就行，那你沒給他送回去？呂鷹現在在哪？」

  「在我師父那兒呢，他一雙眼睛可真兇，我就問了兩句讓他趕緊回家，在這掙不到什麼錢，他那雙眼恨不得撕了我！真是一雙鷹眼！不過你真的能幫我寫？還是算了我不敢，要是被我師傅知道……」

  「陳靜！」

  一聲暴喝從院裡傳來，小陳警官跟孟年嚇一哆嗦，向勝男領著穆師傅尷尬的推開門狠狠瞪了一眼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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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師傅把呂鷹給咱們送回來了，跟你還有些話要講，你出來一下！」

  孟年撓撓下巴彆扭的往外走，穆師傅正在院裡背著手看花，聽見她的動靜先是把小陳一把推到大門外：「你給我滾外邊等著！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吧？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什麼事情也敢招惹！我看五千字檢查有點少了，你得給我洗兩萬！」

  「師傅！」小陳發出痛苦的哀叫，但穆師傅毫不理會，甚至當著孟年的面踹了他一腳，「一天淨惹事！」

  「我這個徒弟啊就是天真，腦子簡單別人說啥他信啥！而且太直，來這麼久了還毛毛躁躁聽不懂別人意思，傳話搞不好會傳錯，以後孟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跟我講，我年紀大經歷的事情多，還能幫你拿拿主意！

  這種話一聽就是嫌孟年指使小陳警官，孟年尷尬的道歉：「對不起穆師傅，我不該……」

  「他自己犯錯寫檢討是應該的，你怎麼能幫他呢？這不是犯低級錯誤嗎！」穆師傅打斷她孟年一抬頭，順著他眼神才發現廚房角落陰暗處站著呂鷹。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把他的身份證明拿出來，我看一眼。」

  孟年訕然住嘴，連忙進屋翻出介紹信，穆師傅仔細的看了看：「你這上面也沒寫呂鷹的名字，這不符合規定，儘早回去開介紹信吧！」

  「保證遵守規定！」孟年一臉認真趕緊答應，當著穆師傅的面她也不能說呂鷹什麼，只能先把人送走，走老遠還能聽見小陳求饒的聲音。

  她輕笑兩聲，一回頭呂鷹蹲在牆角雙手抱頭。

  孟年緩步走到他面前：「穆警官的話你也聽到了，等木頭回來帶你洗個澡，下午送你回去。」

  呂鷹雙眼通紅抬起頭，孟年這才算仔細看清他的長相，跟呂燕有幾分像，秀氣的眉毛和狹長眼睛，臉型也不如孟寒跟木頭那樣堅毅，若不是呂鷹長得高骨架大皮膚還黑，一打眼能看錯他是個女生男相的人。

  「我不回去！」

  「不回去也得回！你想留在省城可以，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介紹信零用錢換洗衣服要什麼沒什麼，送你來的人不知道給你準備嗎？」

  呂鷹低頭不甘心，孟年冷哼了聲：「我跟送你來的人不合，不可能聽她的！這次是我不防帶你出來的，我必須把你送回去，你自己再偷偷摸摸來發生任何事跟我無關！」

  孟年冷著臉：「木頭去幹活了，等他回來下午就走，別想再跑！我跟省城民警同志有關係，你敢跑像今天一樣把你找回來，現在查的嚴，若是跑了在這期間你都找不到工作！」

  「我不回去！」猶如困獸一般呂鷹抓著自己後腦勺的頭髮，「回去也掙不到錢逼得給人家白幹活，還不如留在省城好歹有出路！」

  「你愛有什麼出路不出路跟我無關，我說了，你是我帶出來的，我必須給你送回去，以後誰在帶你、是死是活，還是命好去京城發展我都不管你！」

  呂鷹就這樣低著頭也不吭聲，向勝男看兩人陷入僵局出來要把孟年拉進屋，孟年不放心怕這個呂鷹再自己逃跑，便把向勝男拉到院門外坐著。

  「你啊，人是挺誠實但說話不能這麼直，你明晃晃的目的說給他聽，他怎麼願意回去？就算回去了，還指不定跟家裡那些人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到時候被毀的不還是你名聲嗎？」

  「我不在意！」孟年無所謂的：「我不信他傻到不知道我跟王荷花之間的關係，若他知道還聽王荷花的指使，那不明擺著跟王荷花一條心，都這樣還想跟我干？當我軟柿子捏好說話？」

  向勝男張張嘴不知道怎麼勸，這兩天被孟桃心熬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孟年沖她嘿嘿笑：「我這邊也處理的差不多，再過兩天可以回去了，你怎麼樣？帶孩子累不累啊？要是以後不打算生了就多來看看我幫我帶帶娃，讓我家桃心給你養老！」

  「可別，你這孩子真難帶，跟熬鷹似的！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我想睡還怕她自己作，你平常自己帶能熬得住嗎？都怎麼過來的！」

  「這有什麼熬不住的！」想起最開始自己帶孩子的經歷，中間還有全程撒手不管的時刻，到現在又是自己慢慢熬，「不撒謊，確實很累，累的我想過為什麼要有個孩子。我要上班掙錢，打電話聯繫業務的時候我都得抱著她，胳膊酸疼的麻木，恨不得把她狠心扔給保姆哭個幾天就好了。」

  向勝男聽得入迷，手不自覺的摸上肚子。

  「可熬過她鬧脾氣的時候，又會覺得小丫頭是天下最可愛的小寶貝！你知道嗎？她睜著大眼睛叫媽媽的樣子，讓我覺得受再多的累都願意！」

  孟年嘆了口氣：「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我沒有來，她會是怎麼樣？吃不飽穿不暖，以胡天明的性格孟桃心能平安活到大嗎？還能為了臭美任性的嚎嚎大哭？能被這麼多人寵成小公主？」

  「你沒有來哪？省城嗎？」

  向勝男聽著跑了題，有些莫名其妙，「話說你的變化也很大呀，我記得你剛生孩子的時候，我還給你包個紅包托人送過來，但熟悉的人告訴我，你剛生完孩子就罵賠錢貨不喜歡女兒，差點把她扔山上自生自滅，這事被接生婆傳的沒有不知道的，我很反感你這樣所以把錢收回去當做沒你這個妹妹！」

  孟年一時說漏了嘴還挺心虛，但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呢！

  「後來聽說你奮發圖強開始掙錢要離婚，我以為你是想讓胡天明回心轉意罵了你好幾天，沒想到是真的改頭換面啊！」

  「為了那麼個破男人一點都不值得！」

  孟年撇見大院門縫中一個人影晃動，估計是呂鷹在偷聽，她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對王荷花的親情消失和恨，就是在那時候一起產生的！我剛生孩子被婆家和丈夫不喜，心裡難受著呢！娘家連一個撐腰的都沒有，就算不撐腰來看我一眼總是應該的吧，可王荷花一家人當死了似的不抻頭，任我被當成牲畜打罵侮辱！這口氣不出我心過不去這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