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筆收入

  張桂蘭心裡挺氣憤也知道這事不能再鬧下去，今天她這麼一說，想來上級領導也會有所行動，最難做的還是傳出流言的人。

  

  在城裡折騰了一天，張桂蘭回到冷冰冰的家，也不多回**上躺著，先把熱水燒上，把買回來的大骨頭洗乾淨放在鍋里慢火熬了起來，又隨手把肉給剁成了餡子，只等著明天買了蘿蔔再包包子。

  這時熱水也開了，先往暖水瓶里灌滿，才又把剩下的倒在水盆里對上冷水洗臉，最後簡單的把身子擦了擦，又把腳洗了。

  一忙下來，都快八點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不由得懷念現代的方便麵來，方便又省事，而且方便麵可是很快被大家接受，等時機到了尋找機會做整個省城的方便麵代理，那可真要掙大錢了。

  迷糊中聽到有人叩門，張桂蘭踩著拖鞋下了**，開門後看到是對門的江枝，手裡還端著一碗菜，上面擺了個饅頭，正冒著熱氣。

  「嫂子餓了吧？我聽到你回來，時間這麼晚，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先對付一口吧。」江枝原本很擔心，看到人沒事，心也放了下來。

  張桂蘭猜到她心中所想，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正渾身發著懶呢。」

  江枝整個人也笑得越發自在，「還熱著嫂子快吃去吧，碗明天我過來拿就行。」

  張桂蘭道了謝端著飯菜進了屋，雖然很餓還是忍住沒有吃，將飯菜放到了廚房留明天早上吃，回到了**上，這一個多月來，雖然沒有量自己的體重，可是從這衣服上的寬出來的地方就能看出來瘦了很多。

  這算是最讓她心情好的一件事情了，每天早上起來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覺得漂亮了許多，張桂蘭鑽在被窩裡，把被窩裡捂得熱乎了才脫了身上的衣服躺下，上一世她養成了個不算好的習慣，就是?*睡，身上穿一件衣服都會睡不著，好在現在與羅繼是分房睡，倒也不用覺得會尷尬。

  **無夢，每天習慣跟著廣播一起起**，屋裡雖然有暖氣，可是這個時候的供暖還不像二十世紀那樣，屋子裡一起來還是冷的讓人打冷戰。

  屋子裡冷最好的就是穿衣服不用擔心耽誤時間，怕冷的張桂蘭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穿的還是羅繼的那個棉大衣，直接就出了屋。

  照舊跑了幾圈之後，看著大院的人差不多都起來了，這才回了家。

  把昨晚江枝送來的菜和饅頭放在鍋里熱上，一邊又把挑好的豆綠拿了出來，吃過早飯後就背著綠豆又去了村里，這個時候每個村里都有石磨，張桂蘭在村里買的豆綠，跟村裡的人也算是認識了，一聽說要用石磨，就有婦女領著張桂蘭去了村東頭，還幫著張桂蘭一起磨，兩個人邊說邊磨，半袋子的綠豆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磨出來的。

  跟張桂蘭說話的婦女叫劉小蘭，是村長的兒媳婦，男人在城裡的國營單位上班，正式工作，每星期放假才回來，平時都住在職工寢室，這樣每天就能省下兩塊錢的車錢，要是趕上有進城的馬車，就坐馬車回來，車錢都省了。

  劉小蘭說話辦事粗大，可人卻不像農村人，長的比羅嬌小，讓人看了就有種憐香惜玉的感覺，人家幫忙張桂蘭又不好意思，給劉小蘭裝了些綠豆面去，劉小蘭也不客氣，路過家門口時讓張桂蘭等著，出來時手裡多了兩個蘿蔔。

  「家裡種的不值錢，嫂子拿著吃去。」劉小蘭二話不說就把蘿蔔往空袋子裡裝。

  張桂蘭正想著要買蘿蔔，也知道農村家家都種蘿蔔，秋天的時候從地里拔出來後埋在挖出來的大坑裡再用土埋上，這樣想吃的時候挖出來，蘿蔔就跟新從地里拔出來的一樣。

  等回了林區，張桂蘭也累出一身的汗，好在這次天色還不晚，等到家時什麼也不做，先打了水洗了一遍，這才呼了口氣。

  綠豆糕很好做，把綠豆面放在蒸屜里，蒸好之後等面涼了再搓成細面，面里放上油、蜂蜜和砂糖一起揉，把綠豆面都搓上油，要干一些或者軟一些的口感看自己的喜好，然後模具裡面壓時，再慢慢的推出來，就成了綠豆糕。

  張桂蘭不著急，一邊哼著歌，一邊做綠豆糕，眼看近晚上的時候，江枝又抱著孩子過來坐著，張桂蘭拿了豆綠糕給李全吃。

  「嫂子，早上時聽到樓上宋會計家裡在吵架，還挺厲害的，來這半年了，可還是頭一次聽到，宋會計平時里脾氣最好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江枝平日裡從來不說別人家事非，這也是沒有把張桂蘭當外人，隨著一起之後，她是一個朋友也沒有，難得遇到張桂蘭不看不起她，甚至還貼心的當成朋友，自然就當成了親近的人。

  張桂蘭一聽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再不擺正心思，以後吵架的日子還多著呢。」

  江枝一手放在兒子下巴下面接著綠豆糕的渣，一邊虛驚道，「其實王麗那人也不壞，就是嘴不好，舌頭還有碰到牙的時候呢，何況這還一個院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咱們不惹事，可也不能隨意讓人欺負，不用理會他們，過好咱們的日子就是了。」張桂蘭重活一世，可學聰明了，什麼也不如好好過日子實惠。

  江枝一臉的羨慕，「嫂子，俺就羨慕你，都是從村里來的，你就是比俺懂得多。」

  張桂蘭忍不住處抿嘴笑，江枝這時低呼道，「嫂子，你好像瘦了。」

  「是啊，瘦了些。」外人都看出來的，可見瘦的一定很多。

  等把手裡的綠豆糕換成錢，也得給自己準備幾身衣服了，如今城裡的綠豆糕要一塊五塊行錢一斤，她買這些綠豆蜂蜜和砂糖總共花了近二十五塊錢，去掉磨損掉的，能做出四十五斤綠豆糕來，一斤賣一塊五，也能賣六十七塊五毛錢，去掉來回的車費和本錢，還能掙四十塊錢。

  張桂蘭簡單粗略的算了一下，更有幹勁了。

  「嫂子做這些能吃得了嗎？」江枝這時才發現綠豆糕很多。

  「總在家裡呆著，我想著做些拿出去賣，總能換些錢。」張桂蘭也沒有要瞞著的意思。

  這個時候做生意還會被人看不起，特別是男人的家屬，總會被人低看一眼。

  江枝驚訝，隨後也就恢復過來，「嫂子真能幹。」

  卻也沒有多說。

  送走江枝時，張桂蘭用昨天裝菜的碗裝了一下的綠豆糕給江枝帶回去，江枝不好意思的推辭一番拿著綠豆糕走了。

  張桂蘭足足做了三天，才把磨出來的綠豆面都做成了綠豆糕，這時包裝就成了問題，最後在家裡翻了一圈，在羅繼的房間裡翻出一大疊白紙來，和兩個籃子的綠豆糕放在一起，張桂蘭只等著第二天進城。

  現在有空閒的功夫了，她才把蘿蔔切成了絲，把凍在陽台的餡子拿了回來，餵上大骨頭湯，又發了面，才休息下來。

  有這個功夫，她拿起了買回來的書翻看了起來，睡前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出來，其實她也沒有幾件衣服卻全是大紅的毛呢，現在在她看來太土了，倒是羅繼這件灰綠色的大棉襖，雖然普通，可穿著大方，到好一些。

  反正是出去買東西，自己這副身材穿什麼也不好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次天一大早張桂蘭就進城了，按記憶找到了農貨市場，開始還會覺得不好意思，等放開了嗓子，倒也不覺得害羞了。

  有人過來問綠豆糕才賣一塊五，張桂蘭見猶豫，就掰了一塊讓對方嘗，這樣一來賣的也快，兩籃子的綠豆糕不多時就賣完了，稱是從旁邊賣菜的攤子借的，張桂蘭留了一斤綠豆糕給對方。

  張桂蘭揣著錢上了客車，心裡暖暖的，重活至今，她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