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生不如死
2024-09-03 17:47:17
作者: 離離原上譜
溫祺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張揚,拉著還在呆愣的裴棠梨退回了屋內。
「娘子,下人會去找大夫的。咱們還是先用膳吧,反正惡有惡報,他遭此劫難也只不過是應得的報應罷了,可別因為他這樣的人影響了咱們的心情。」
話雖是如此,但裴棠梨都透過血肉看到了骨筋,雖然只是一片模糊的紅,但那視覺衝擊還是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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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生活在和平年代,從未見過如此慘狀的裴棠梨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
她覺得她上輩子和上上輩子和上上上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毀天滅地的大壞蛋,如今才會穿越到這樣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娘子,和那些被拐賣的女子比起來,這都算是便宜他的了。」
裴棠梨面如死灰,自然沒能躲得過幕後黑手溫祺的法眼。
「我......我自然是明白,只是這場面有些血腥,我只是覺得有些反胃罷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秦佑安,卻見她只是有些擔憂,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
秦佑安撇了撇嘴,解釋道:「我在丞相府多年,經常見府中有犯了錯事的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早就見怪不怪了。」
裴棠梨咽了口氣,死鴨子強撐嘴硬:「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是見怪不怪。只......只不過許久未見,有些生疏罷了。」
她強打著精神去夾菜,拿著筷子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餘下的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越發讓裴棠梨覺得渾身冰涼。
「娘子,你究竟是怎麼了?」
溫祺露出了少見的狐疑神色。
也是,當初裴棠梨在刀劍下救下溫祺,一直立的也都是江湖女俠的人設,結果現在被渾身是血的男人嚇得發抖,是個人都會懷疑。
「啊!」
裴棠梨乾脆倒在了桌上,碗筷摔了一地。
「我覺得我渾身冰涼,隱隱作嘔,我會不會是中毒了......」
她又揪著溫祺的衣領,斷斷續續像是生命要走到了盡頭:「一定是皇后知曉張揚說露了嘴,便派了殺手......然後順便......不是,然後不小心誤傷了我。」
溫祺低頭時,裴棠梨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我這是中毒了啊!」
一旁的秦佑安大駭,便連忙跑出去找大夫。
而溫祺則是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著眼淚:「不會的,你只是受到了驚嚇。」
裴棠梨死不承認:「不是,我一點都不怕,我一定是中了毒。」
「娘子,你不能有事。」
中毒?
溫祺親自下的手,中沒中毒他心裡門兒清。
沒想到她不止失了武功,現如今恢復不到一兩成,竟然又被這樣的小場面給嚇到了。
現在他只能妥協,順著她的想法。
溫祺打橫抱起她,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他的寢殿。
將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大夫也跟了進來。
「殿下,這位姑娘有中毒的跡象,不過好在沾染不深,開幾貼藥喝過之後便會痊癒了。」
「若是有人想害她,為何只是讓她沾染幾分......大夫,你可得好好看看,若是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你拿什麼陪我家王妃的這條命?」
裴棠梨還在意外自己竟然真的有中毒的跡象,溫祺已經將那大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這......這小人看的真真切切的,確實只有一點跡象啊,其餘的小人一概不知,也不敢知道啊!」
「你——」
裴棠梨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溫祺,你別為難他了,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知曉的。」
「你先下去吧,隨後把藥材的名目交給我們府中的下人即可。」
大夫連聲應好,提著自己的箱子就跑了出去。
「溫祺,說不定真是我想的那樣,就是被那殺手給誤傷了。」
裴棠梨起身下床,攔住了想要將她按回去的溫祺。
「我已經好多了,我們現在趕緊去看看張揚,說不定會有別的發現。」
「......好。」
大夫是他的人,張揚也是他下的手。
只不過原先他並未下毒,不過現在張揚不得不要中毒了。
他扭頭輕咳兩聲:「那我扶你過去。」
那股子勁兒過去之後,裴棠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中毒?她自己胡鄒的,竟然成真了。
「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不用扶我。」
她走了兩步,甚至健步如飛。
只是可憐了張揚,平日裡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將他抬回來的一路上,「不小心」叫他又磕磕碰碰了許多,身上沒幾塊好肉了不說,就連大夫也不給他找。
他痛苦地哀嚎個不停,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傳來鑽心的疼痛。
正當他直視著房頂恨不得立馬死掉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啊啊啊啊啊啊——」
他疼得發不出連貫的聲音,眼睜睜地看著這人在自己的傷口各處撒了白色的粉末,最後折斷了他的手指。
察覺到他怨毒的眼神,黑衣人不屑道:「死到臨頭不會還想著要報復爺爺我吧?實話告訴你吧,這毒不僅能讓你全身潰爛又恢復再潰爛,讓你一直生不如死地苟活於世,還能將你毒啞,屆時你沒嘴沒手的,看你怎麼告訴別人。」
張揚從沒想過自己當了一輩子的下人,跟著自己的主子做盡了壞事,原以為遲早能飛黃騰達,沒想到最後的下場連人彘都不如。
他眼睜睜地看著溫祺揮揮手將他打殘,又眼睜睜見黑衣人給他下毒,他卻從始至終都只能受著。
想到此,身上的皮肉開始潰爛,他想咬舌自盡,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根本無法自由閉合。
「吱呀」一聲,溫祺走了進來。
「娘子,你身體不適,這裡由我來就好。」
「那你小心些,別沾染了血腥氣。」
緊跟其後的,是垂頭喪臉的大夫。
可門一關,兩人雙雙變了神色。
「你去看看。」
大夫走近,直接將一根銀針扎進了張揚潰爛的皮肉里。
「啊啊啊啊啊啊......唔......」
他不知道,他究竟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