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兩種死法
2024-09-03 17:43:41
作者: 離離原上譜
「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但也並沒有因此就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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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林殊備是說不出什麼話了,而現在唯一清醒的就是溫時。
「難不成是你這小子搞的鬼?」這個念頭一湧上心頭,就被緊接著推翻,「可是他都已經被綁成這個樣子了,哪裡還有手來做小動作啊?」
小動作?
被疼得天旋地轉的林殊備嗚嗚呀呀地發出碎片般的聲音,胯下已經濕了一大片,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大哥,看這小子是沒有辦法再說話了。到時候主子會不會責備我們辦事不力啊?」
「呵,不會說話又如何,不是還有一雙手嗎?」
溫時雖然被蒙著眼睛,到其他的感官卻在一片黑暗中變得更加明朗。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男子定是沈小七的手下無意,只是聽他們洪亮有力的說話聲音就知道是多年練武的高手。
這樣的人被派來做看管犯人這樣的活計,足以看得出殘迴宮之實力可怖。
他究竟是從哪些地方尋來這些既衷心又有能力的手下?
溫時很是好奇。
「咱們把這個人搬到另一個屋子裡,你去看守著他,別讓他輕易地死了。」
其中一個人說道,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裡,就由我來看守。」
男人的目光放在了溫時的身上。
奇怪,這個男人明明清醒著,為何連一點反抗的表現也沒有?
安靜冷靜得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可是陳大哥將他們送來的時候刻意提醒了,這個男人是當朝皇子,雖然聒噪懦弱的很,但是以後可能會有用處,吩咐他們好生看管,免得出什麼差池。
可現在看來,這男人不像是一般人吶?
此時的溫時閉著眼睛,仔細地感受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黑暗,就像他從前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裴棠梨在沈小七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可以利用裴棠梨來威脅沈小七,也可以順便獨占她。
一舉兩得的事情。
至於裴棠梨心中所想,他根本就不在乎。
溫時心中如是想。
可是卻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他被沈小七抓來這裡,裴棠梨會擔心他,說不定還會為了他跟沈小七大吵一架,然後放下一切將他救出去。
可是這是裴棠梨應該做的。
她都說了,他們是朋友的。
這樣的念頭在他的心海中不斷浮現,又被黑暗頃刻覆蓋。如此反反覆覆,溫時沉默地果真如死人一般。
不知道等了都長時間,夜已經深了。
溫時決定把面前這個睡覺打呼嚕的男人殺死,直接夜襲整個殘迴宮。
順便當著沈小七的面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裴棠梨。
溫時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還是一片黑暗。
唯一讓他覺得自己仍在人世間的,竟然是隔壁傳來的林殊備微弱瀕死的喘息聲。
他被捆在背後的手在袖子裡摸索著,緊捆著的繩索斷裂開來。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字。
殺。
殺遍這世間的所有人。
「誰?」
就在溫時準備出手的時候,原來已經睡著的守衛突然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溫時也聽見了某個角落裡傳來的聲響。
溫時一歪脖子,軟軟地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守衛看了他一眼,見他安靜地靠在那裡,還以為溫時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昏了過去。
他思索片刻,就循著聲音跟了出去。
沒過多久,隔窗處就傳來了女子的輕喚聲。
「溫時......溫時......」
裴棠梨一身做賊標配的黑衣,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隔窗上。
地牢里幾乎沒有燈光,昏暗的叫人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怎麼沒人答應啊?你不是說溫時就是被關在這裡的嗎?」
陳沉心驚膽戰地站在她的身邊,正提著一盞小燈左右環顧,生怕守衛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就是這裡就是這裡!我記得不可能有錯......」
這裡空間壓抑,空氣也不流通,到處散發著詭異的不知名氣味。
裴棠梨捂著鼻子,幾乎快要被熏暈過去。
「那我喊人怎麼沒人答應啊?該不會被沈小七嚴刑拷打給打死了吧?」
溫時:......就不能盼點好的嗎?
「小姐......小姐......」
陳沉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趕緊的吧,這萬一要是被宮主發現了,我肯定會被抽筋扒皮的!」
「哎呀,那我也得把人給找到啊?」裴棠梨一邊說著,一邊在牆上摸索著,「門在哪裡啊?」
陳沉巴不得裴棠梨找不到溫時就此作罷,怎麼了肯願意輕易告訴她。
「小姐......我說小姐,你幹嘛要為了那個男人冒這麼大的風險,還要來這種晦氣的地方。」
「再說了,萬一真的被宮主他老人家發現了,那我......」
「嘖......」
裴棠梨心煩意亂,不悅的聲音響起,「你要是再這麼多廢話,我就把你和小廚房翠花的事情告訴後院澆花的那個什麼娟......」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陳沉哭喪著臉,實在想不清楚裴棠梨究竟是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原以為宮主大發雷霆將小姐禁閉,他就能好好消停兩天,沒想到大小姐這個姑奶奶吃了晚膳就在飯桌上背起了他的風流韻事,還揚言要把他腳踏多條船的事情告訴他的每一個心上人......
左是被一群女人打死,右是宮主打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腦袋抽了選了右邊的死法。
蒼天啊,他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啊,今生今世要攤上這麼一個喜歡折磨人的主子!
「大哥......咳咳......大哥......」
裴棠梨終於摸索到了門的位置,不僅低矮而且還是用她不知道的堅硬材質所做,怪不得裴棠梨在門外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溫時火急火燎地把自己身上已經被割斷的繩子徹底解開,然後又解開了另一個人的繩子將自己捆了起來。
終於在裴棠梨進門前的那一瞬間完成了所有的偽裝,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