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不禁打

  「我沒有，是他先口出狂言激怒我我才打他的。」

  齊逢湫拒不承認：「這不算折磨，他是活該。」

  「你踹我那一腳...」馮訪雲哪壺不開提哪壺。

  齊逢湫立刻揪緊了眉頭。

  「我真的不知你是女子，我齊逢湫從來不打女人的。」

  他在殘迴宮呼風喚雨慣了，倒是頭一次為了自己的不是真心向他人道歉的。

  「無礙，我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的。」馮訪雲輕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雖然我從小被伯伯們捧著寵著長大，但我也因著窮苦的命吃了不少的苦，比這重千倍百倍的傷我還不是照樣都受過來了，我要是次次氣得魂不守舍，那我早就被氣死了。」

  「說的也是。」

  齊逢湫終於放下心來，卻疏忽掉了馮訪雲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來審問他，對這個地方，我也有不少的困惑呢。」

  馮訪雲仰頭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

  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端著一盆涼水，一下子就潑到了七歪八扭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

  齊逢湫震驚不已。

  馮訪雲走過去的時候，腰肢盈盈可握，腳步清徐款款，不太像是去潑人涼水的，倒有點像是誰家的小媳婦端著盆去河邊洗衣服。

  「啊！」

  「啊！」

  楊大人和他的小跟班全都清醒了過來。

  小跟班還好，只受了點皮外傷，倒是那個楊大人，在暗道的時候就被齊逢湫和沈小七揍得最狠，剛才又被齊逢湫踹上兩腳，這會兒真是嘴歪眼斜好不滑稽的樣子。

  「說，這個暗道是幹什麼用的？」

  馮訪雲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不讓地上的污水沾染了裴棠梨送她的衣裙。

  她收起裙擺，不讓它垂地，慢慢地蹲下身，直視著被凍得直打冷顫的二人。

  「我憑什麼告訴你？」

  小跟班不僅聲音尖利刺耳，就連長相也是賊眉鼠眼，一張嘴露出了一口黃牙，猥瑣至極。

  馮訪雲從地上抄起一塊板磚，二話不說給了他一拳。

  「說不說？」

  小跟班被打得口鼻流血，還沒說話「哐」地一聲又挨了一拳。

  「你說不說——說不說」！

  馮訪雲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臉上，幾乎快要把他打個半死的時候，她停下來歇了歇有些酸痛的手臂。

  小跟班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我說...我說！」

  「真是的，你早這樣不就行了嗎？」

  話音剛落，馮訪雲蓄力又給了他一板磚。

  「害的姑奶奶手臂都酸了。」

  小跟班哭得涕淚橫流，下半張臉都是新鮮粘稠的鮮血。

  「嗚嗚嗚...」

  他倒是想說，姑奶奶給他張嘴的機會了嗎？

  馮訪雲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扭頭朝齊逢湫抬了抬下巴。

  「齊公子，看面相，這人就比那個肥豬抗揍。」

  齊逢湫被她手起板磚落的氣魄嚇得不輕，沒敢回話，只木訥地點頭回應。

  真猛，比裴棠梨都猛。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姑奶奶饒你不死。」馮訪雲重新把板磚放在小跟班的臉邊。

  「姑奶奶...我只是個負責倒賣的小夥計，知道的沒多少...」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馮訪雲怒吼，聲音大的幾乎要掀翻房頂。

  「我說說說......」

  「你是結巴嗎？我再揍你一頓就不結巴了。」

  「我不結巴！這條暗道是上面的人用來囚禁拐來貨物的地方，下面又大又亂，就是我也經常在裡面迷路，我只有兩個小牢房的鑰匙，剩下的區域也從不敢踏足半步。」

  小跟班語速輕快，哪還有半點結巴的樣子。

  「這兒的暗道為何會在我們寨子裡？」

  馮訪雲沒聽到她想聽的，頓時表情陰沉了下來。

  小跟班一看她的表情，嚇得連連磕頭：「姑奶奶，我正要說。」

  「這兒的暗道...呃！」

  馮訪雲豎起了耳朵要聽，誰料小跟班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一樣，渾濁的雙眼變得猩紅，一道道紅血絲像有生命般在幾息內快速地占據了他的眼白，他一下掙開了禁錮著他的繩子，癲狂般的撕扯著自己的脖子。

  齊逢湫一把拉過站在原地愣神的馮訪雲，將她緊緊地護在了身後。

  「啊——」

  原本尖利的聲音變得沙啞似鬼魅，哀嚎一聲過後，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具蜷縮著的屍體。

  楊大人嚇得胡亂蹬著地面，身下一片黃色的不明液體。

  「他這是...」

  「他這是中了蠱，只要服下蠱毒的人有背叛下蠱者的想法，就會立刻被蠱蟲吸成一具乾屍。」

  「呵，這世間還有這種好東西。」

  馮訪雲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點興奮，她繞過擋在她身前礙事的齊逢湫，毫無不猶豫地站到屍體邊。

  站著看始終看不清細節，她乾脆蹲了下去，湊近去細細觀察。

  「這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這種東西，若是我能學會，豈不是輕易就能將欺負過我的人送進地獄？」

  齊逢湫僵在原地，突然感覺身體裡有蠱蟲在蠕動。

  「這種東西，再厲害也是腌臢之物，馮姑娘你還是別沾染的好。」

  「那又如何？」

  馮訪雲才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要是能保護我的家人，什麼苦我都吃得了。」

  「楊大人？」

  她看向躲在角落裡不知是人是鬼的楊大人。

  「你呢？你也中了蠱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

  楊大人顯然已經神志不清。

  「這麼不禁嚇，這就傻了？」

  「這下算是完了，唯一的兩個活口已經沒了。」

  「沒事兒，我又抓了兩個上來。」

  沈小七一手提著一個男人，依舊瀟灑自若地走了進來。

  「除了這兩人呢？你們下去查探沒有發現別的線索了嗎？」

  沈小七將那兩人甩到地上：「我們剛下去就正好遇上了想要堵住入口的這兩人，將他們打暈後從他們身上摸出了兩把鑰匙。」

  「最後在一個十分寬敞的房間發現了十幾具女子的屍體。」

  他語氣深沉地補充道：「那些女子全都二八年華上下，最大的不超過二十二三，全都是凌辱虐待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