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好想念

2024-09-01 02:22:10 作者: 離離原上譜

  凌天原許久都沒有說話,只呆呆地撿起躺在地上斷成兩半的髮簪,一寸一寸地看,一寸一寸地撫摸。

  「她果然,還是怨我的。」

  竟有一瞬間,他不似花甲之年的老頭,透過醜陋的外貌體型,是有些失意少年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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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簪子,你又是從何而來?」

  「幾月前我去春南朝處理事情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垂死的老嫗,我救了她一命,她將這個木簪贈予了我。」

  「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凌天原聽得一頭霧水。

  「她說她這卑賤之軀,修得幾世的福氣才能兩次遇見救命的恩人,一個是我,一個就是你妻子。」

  凌天原不肯相信:「她向來膽小依賴我,怎麼會有能力救人性命呢?」

  「再說了,你又是憑什麼聽她的一面之詞就斷定她口中之人就是我妻子呢?」

  沈小七有些不耐:「你瞎嗎?你仔細看看那簪子是不是刻了名字。」

  「是嗎?」凌天原有些難堪,畢竟他確實有點老花眼,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把簪子靠近眼睛,就差直懟眼球了。

  他仔細摩挲著,突然感覺木簪背面有一些凹陷的地方,他把簪子轉過來,終於模糊看懂了背後的刻字。

  「池...鸞...」

  他喃喃自語,覺得這個名字明明每日都掛在嘴邊念叨,此刻卻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凌老頭,你其實不過而立之年吧?」

  沈小七的語氣肯定。

  「呵呵,是多少年歲又如何呢?」凌天原面上皆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色,「如今我已成了這幅模樣,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不會認出我來的。」

  「我只想遠遠地看著她,護她一時無虞,哪怕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成婚生子,我也絕無怨言。」

  見沈小七還想再說什麼,凌天原抬手阻止:「沈小七,咱們以後還會再見的。」

  說罷,從大開的窗戶一躍而下。

  閣樓里瞬間只剩下一片寧靜,只留下淡淡的月光和滿地狼藉。

  「裴阿梨,看熱鬧看夠了沒?」

  沈小七大開房門,耳朵正貼在門縫的裴棠梨一時沒了支撐,直直地摔在了沈小七的身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腦海中想起了財財的聲音。

  【叮~我親愛的美麗迷人的宿主大人,好久不見了呦,財財又來給你發布任務了捏~今天的任務是,抱緊沈小七的大腿,向他訴說你對沈小七的思念之情,500字起步哦~任務成功獲得積分300,任務失敗獲得滿臉紅疹一整套哦!】

  「長就長吧,死不了。」

  裴棠梨覺得此舉下來怕是還沒來得及享受積分就會被沈小七亂刀砍死,於是麻溜地以手撐地站了起來。

  【會死的呦~有毒的疹子,還會流膿哦~】

  「沈小七!我找你找得好苦!」裴棠梨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又十分自然地向前傾,死死地抱緊沈小七的大腿。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久了都不來看我,讓我一個人和陳沉那小子整日孤單淒涼悲傷又痛苦地待在那個人生地不熟、冰冷、一共有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塊磚的六皇子府,真的是太狠心!太冷酷!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

  裴棠梨就這麼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堆,沈小七站在原地是一動也不敢動。

  阿梨這樣,怕不是中邪了,早知道就不讓凌天原走得那麼快了,真該把他留下來給阿梨驅驅邪。

  「你說完了嗎?」

  「應該說完了吧。」裴棠梨覺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

  【親愛的宿主大人,還缺四個字。】

  「......」裴棠梨又一軟,「想死你了!」

  完了,這下完蛋了,這老臉往哪裡擱?

  沈小七站了好久,竟也有些身體僵硬,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裴棠梨的激情發言給雷的,反正差點走成同手同腳了。

  【叮~任務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積分300。】

  「沈小七,剛才那人誰啊,聽起來又虎又神經的哈哈哈。」裴棠梨有意轉移話題,畢竟沈小七現在直接把臉給背過去了,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正常...正常...裴棠梨安慰自己,如此舉動,看起來確實有點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裡被剛才那人毀得差不多了,有什麼事下去說吧。」

  沈小七使勁兒扭過頭去往光暗的地方走,只因為此時他已經面頰通紅。

  該死的,真不知道這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

  他側過身繞過裴棠梨,頭也不回地下樓。

  「完蛋了,財財,你這回把我給害慘了,你看看沈小七,看都不想看我一樣了已經!」

  裴棠梨跺跺腳,連忙跟上。

  「小姐,我正要找你呢,怎麼回來了也不來找我?」

  剛走到後院,裴棠梨就看見了在院中等候的裴元嘉迎了上來。

  她一把將裴元嘉拉了過來,小聲道:「元嘉,你有沒有看清沈小七現在是什麼臉色啊?」

  「臉色?」裴元嘉又看了一眼沈小七的背影,似是明白了什麼,「挺白的,白裡透紅,氣色很好。」

  「媽啊,這是被我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紅啊!」

  「小姐,你又對宮主作甚了?」

  「什麼叫又?」

  裴元嘉想起陳沉曾偷偷摸摸告訴她的話:「小姐,你別裝了,你是不是早就對宮主情根深種了呀?」

  她邊說邊興奮地挑眉,那模樣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什麼意思?」她裴棠梨倒也不至於饑渴到喜歡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她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症。

  「陳沉說,小姐你與宮主重逢的那天,上去就把宮主撲倒在地,又是親又是啃的,毫不纏綿。」

  「什麼!」裴棠梨差點沒跳起來,「這就是赤裸裸地造謠,陳沉這傢伙在哪,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撲倒?親就算了,還啃?

  這是不是傳的有點過於離譜了?

  「你找陳沉作甚?」沈小七聽見聲音,一臉狐疑地轉過身來,臉色黑得堪比雲舟。

  「額,沒什麼。」

  完了完了,沈小七這樣子肯定是生氣了。

  「裴元嘉,你先在外面等著,阿梨,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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