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在春南

2024-09-01 02:22:04 作者: 離離原上譜

  溫祺從容應對,陳沉和雲舟苦不堪言。

  最後,一桌子的飯菜被他們二人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

  「你們二人,胃口甚好。」

  溫祺看著裴棠梨滿足的模樣,覺得她甚是可愛,又瞅著她的腰肢太過纖細,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好吃好喝,長成富態的樣子才像話。

  「我不行了,先走一步。」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裴棠梨在這扶著牆站不穩,連和頌還有心情再吃點飯後甜點,津津有味不知什麼是飽什麼是撐。

  「小陳子,扶我一把。」裴棠梨吃得連挺直腰板都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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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我來扶你吧,我正好也消消食。」溫祺上前伸出手扶住她,「小陳子和雲舟奔波了一天也累了,早點讓他們休息吧。」

  如此貼心的老闆,真是世間難得,裴棠梨忍不住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希望我下輩子也能有你這樣有良心的老闆。」

  溫祺笑意盈盈,十分寵溺地颳了下裴棠梨的鼻子:「這輩子才過了十幾年,怎麼就說到下輩子了。」

  「漏!」裴棠梨連忙躲閃,捂住自己的鼻子,感覺自己不乾淨了,「別這樣,再親密就不禮貌了。」

  溫祺也不生氣,直說抱歉,也不再扶她,看她自己扶著腰慢慢站直。

  倘若有一天,他們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阿梨應該也是今天這樣子吧,他愛護她,她依賴他,一切都是幸福美滿的樣子。

  溫祺壓下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就這樣陪在她的身邊,不言不語。

  「你說,我們以前會不會見過?」

  裴棠梨不太相信前世今生的戲碼,有點懷疑那種感覺是原主留下的。

  她一邊走著一邊打量溫祺的反應。

  「為什麼這麼說?」

  溫祺停下來,心中有些忐忑。

  以阿梨的才情,如果細想,斷然會輕易揭穿他所有的謊言。

  可她好像是......和從前很不一樣。

  以前的阿梨雖也活潑,但也不會喜怒形於色,半分不加掩飾;她雖然不勝武力,但也絕非尋常身手,現如今卻有幾分畏縮;她雖然害怕鬼神之說,但也遠沒有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地步......

  三年未見,她真的變了很多,但也僅限於,更像是他們而是初遇時的樣子。

  阿梨這是,返璞歸真了?

  「我只是覺得,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你很熟悉。」裴棠梨實在拿不準主意,她甚至懷疑原主還沒有死,說不定正藏在她身體中的某個角落,「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你。」

  「那可能是上輩子我們認識,這輩子註定要相遇吧。」溫祺含情脈脈的眼神久不從她身上移開。

  「你咋還封建迷信呢,知道啥是陰桃花不?小心找上你。」

  裴棠梨好像是對浪漫過敏,除了一個白眼什麼反應也沒了。

  「......」

  得,她還是她,嘴一樣的毒。

  溫祺將裴棠梨送回臥房後,就帶著陳沉和雲舟回了聞禮樓。

  「凌天原什麼時候來?」

  沈小七在六皇子府的時候就摘掉了面具,全身上下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老夫還真不想來你這破地方。」

  話音剛落,陳沉就帶著凌天原走了進來。

  「沈小七,你這天天跟演話本子似的變換身份,閒的呀?」凌天原毫不客氣地端起茶壺一飲而盡,像漏嘴似的流了一地的茶水。

  「喂,凌老頭,我們聞禮樓的地板很貴的,你這都給我們弄髒了,賠錢!」

  陳沉十分心疼地看著被茶水浸濕的絨花雕金暗紅回南地毯,趕忙拿了帕子仔細擦拭,卻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凌天原還不覺得愧疚,反倒溜到陳沉背後使勁踹了他的屁股一腳。

  「哈哈哈哈哈哈!沈小七,你們殘迴宮的人是不是都腦子不太好使呀,這布地毯濕了怎麼可能擦得乾淨,幹了不就好了!」他神情癲狂,張牙舞爪地笑得沒完沒了,「我早說你們別老在外面隨便撿人回來培養,那質量能高嗎?真是的,非不聽。」

  「你,你!你這個糟老頭子,我跟你拼了!」陳沉捂著隱隱作痛的屁股,十分氣憤,不為別的,只為黑臉雲舟站在宮主旁邊目睹了一切,他已經看到雲舟在憋笑了!

  「士可殺,不可辱!」

  陳沉怒吼一聲,被凌天原一拳打暈在地。

  「切,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

  「雲舟,把陳沉帶下去。」

  「是,宮主!」

  雲舟路過凌天原身旁,凌天原就笑嘻嘻地朝他吐舌頭。

  「哎呦哎呦,你也喜歡玩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你們主僕二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雲舟正要抬起陳沉的身體一頓:「你從何得知?」

  「老子憑啥子告訴你?」凌天原作勢就要再給陳沉一擊,卻被雲舟眼疾手快地擋了回去。

  「你給我少管些閒事,不然你那妻子的下落,你一丁點兒線索都別想得到。」

  雲舟膚色黑,五官也長得粗獷,一整個給人惹不起的感覺,現如今再配上充血的眼眶和無所謂的眼神,更顯得人鬼莫辨了。

  「......」凌天原吃癟,「行,算你狠。」

  雲舟帶著陳沉出去後,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沈小七和凌天原二人。

  「少廢話了,我妻子現在身在何處。」

  「春南。」

  「什麼?」凌天原突然暴怒,原本嬉笑的神色盡失,「她不可能去那個地方!」

  「不可能!不可能!」

  若說剛才他只是些許囂張,現在就稱得上是瘋癲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般,不停地捶打著桌子,嘴裡還在喊著:「不可能!」

  「沈小七,你休想框我,別以為那把簪子到了你的手裡你就可以信口胡謅了!」

  沈小七看戲般的戲謔神色依舊不變,只是眸中多了幾分狠厲。

  「為什麼不可能?」

  「她害怕去那裡。」凌天原篤定地說。

  「不,她就在那裡。」沈小七不再容忍凌天原的癲狂,揮手將他打倒在地,撞翻了一屋子的桌椅擺件。

  「不是她害怕那個地方。」

  沈小七從地上撿起一塊陶瓷碎片,遞到凌天原的眼前,「是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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