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抓現行
2024-09-01 02:19:51
作者: 離離原上譜
「你們再這樣,我回去就告訴外祖父,讓他老人家一人給你們安排一門親事!」
「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你們別吵了!」溫含煙心煩氣躁地捂住耳朵,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幾個大男人給嘮叨死了。
那幾個男子登時不說話了,又圍著溫含煙去給在場的皇子們行禮。
「煙兒參見六皇兄。」
「參見六皇子殿下。」
見溫含煙一行人非但沒有出言嘲諷,也沒有陰陽怪氣,還非常尊敬地朝溫祺行禮,裴棠梨對彥將軍府的好感度「噌」得一下就上來了。
溫祺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們幾個人也識趣地在溫祺身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宴會上的眾人立馬烏泱泱地跪了下去,只有裴棠梨倔強地半蹲在地上,死也不給這個狗皇帝下跪。
溫含煙無意中看見了這個半蹲在地上不好好行禮的小宮女,與裴棠梨不服氣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皇上雖然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有力,但細心的人定會一眼聽出其中的疲憊,甚至是,油盡燈枯之感。
皇后看起來就神采奕奕了許多,整個人容光煥發,大方得體。
「詔樂朝太子庫嘉年,太傅東弘和參見皇上。」
一直到宴會進行到一半,詔樂朝的使臣才姍姍來遲,舉手投足之間,也盡顯高傲和懈怠。
「這詔樂朝明明是來求和的,怎的還做出一副這種樣子。」
「這邊疆戰事吃緊,咱們和詔樂兩朝都有求和休養生息之意,不過細究起來,還是咱們占了下風。」
庫嘉年和東弘和也不等皇帝開口,就徑直坐了下來。
一時間,席中瀰漫起了陣陣私語聲。
「皇上,本宮和老師此次前來,是聽說貴朝的公主殿下金枝玉葉,容貌不止傾國傾城,就連才華也是舉世無雙。」
「不知道本宮,有沒有機會一睹芳容呢?」
裴棠梨這才發現,自宴會開始,溫明華一直都沒有出現,可是馮貴妃是隨著皇上和皇后一同入席的,她看起來面色無常,不像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樣子。
康嘉年說這話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康嘉年,我浦蘿朝的公主豈是你們能肖想的?」溫含煙氣急,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康嘉年的鼻子說道。
康嘉年也不生氣,反倒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溫含煙:「想必這就是彥將軍的寶貝孫女含煙公主了吧。」
「彥將軍驍勇善戰又體恤百姓,就算是在我們詔樂朝的邊境,也贏得了不少的民心,倘若有朝一日能歸於我的麾下......」
這康嘉年也太囂張了,挖別人牆角的事情也敢當著皇帝的面說。
「你住口!我彥家世代為浦蘿朝守護邊疆,忠心耿耿,天地可鑑,你休要污衊本將軍!」彥將軍氣得花白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康嘉年,朕念你是詔樂老頭膝下唯一一個還算有點出息的小輩,朕可以給你幾分薄面,但你不要忘了,你現在身在何處。」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老皇帝這句話一邊罵了他們詔樂朝個個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紈絝子弟,一邊威脅了康嘉年小心自己的腦袋。
果然,康嘉年的臉霎時就黑了,握緊了拳頭控制自己不要發作,給東弘和使了個眼色。
「皇上,我聽聞明華公主風華絕代、為人潑辣爽利,和我們詔樂朝的女子倒有幾分相似,更何況如今咱們兩朝戰火已經平息,倒不如讓明華公主到我們詔樂朝和親,這樣咱們也算得上是親上加親了。」
「此時還得等朕問過明華的意見才能做決定,馮貴妃,怎麼不見明華啊?」
「回皇上的話,明華今日身體抱恙,貿然赴宴,只怕衝撞了龍體。」
「既然如此,那就等明日,朕再單獨為你們二人設宴,到時再商議和親之事也不遲。」
東弘和還想說什麼,遲疑地看了一眼康嘉年,拱拱手道:「陛下所言極是。」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和底下的大臣等人嘮起了家常。
裴棠梨站了小半個時辰,早就站得頭暈眼花、腰酸背疼的了,便找了個機會,偷偷溜了出來。
真是可惡,早知道就堅決不來這裡了,只能站著不能坐,明明眼前有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卻只能看不能碰。
裴棠梨伸了兩個大大的懶腰,打算去別的地方活動活動禁錮。
「嗯......你輕點兒,死鬼!」
「......」
我去,這麼勁爆的事兒也能讓她給碰上?
這後宮重地里竟然有這麼多八卦。
「想死我了你,快讓也好好香一個,爺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背著爺勾搭別的男人啊?」
這聲音,該不會是那個林殊備吧?
裴棠梨連忙躲在了假山後面,透過縫隙偷偷觀察著遠處不規則晃動的樹枝。
「你幹嘛呢?」
裴棠梨還以為是哪個和她一樣溜出來划水的宮女,趕緊回過頭去:「噓!」
嗯?含煙公主?
她也喜歡湊熱鬧嗎?
「聽這聲音,好像是兩個男的吧!」還沒等裴棠梨反應過來,溫含煙就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著不遠處的動靜。
得,來了一個比她還專業的。
不過聽這聲音......「好像真的是兩個男的!」
裴棠梨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沒想到這這個時代還有如此勇敢不屑世俗的人。
「哎呀,你輕點兒!你弄疼我了~」
「嗬,我敢保證,被壓在下面的不僅是個男的,還是個太監。」溫含煙已經快要把裴棠梨擠出假山了。
「聽聲音,在上面的人好像是林殊備,他竟然男女通吃,不僅天天糟蹋外面的良家少女,就連宮裡的太監他也不放過!」
溫含煙越聽越篤定那人就是林殊備,一激動一腳踩到了裴棠梨的腳上。
「焯!」裴棠梨疼得恨不得趕忙彎腰扶住自己已經站不穩的腳。
「誰?誰在哪兒?」
糟糕,被發現了。
不遠處旖旎的氣氛被打破,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