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太上現

  「我這換個所修之道的核心，怎麼跑出來了這麼一個東西？」

  方晉宇在若有所思。

  此時，他視野範圍內的文字框還未完全隱去。

  【今天是善始善終的一天】

  【提煉獲得傳道之門碎片+1】

  方晉宇一抬手，頓時他的手掌心往下微微一落，卻是有一塊人臉大的爛木渣，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對此，哪怕沒有「+1」天賦的提示，方晉宇都不會感到陌生。

  某個小丫頭此前不惜人為製造克蘇魯，也要順走的東西，可不就是他手上這玩意兒？只不過那一塊，遠沒有現在這塊這般大，而且是真的如同碎渣。

  「還有，為何是善始善終？」

  方晉宇不免對此有些好奇，於是他試著研究起了眼前這一塊傳道之門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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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能讓一位踏足「天道之上」的存在，不惜出手取走的，哪怕再怎麼看起來平平無奇，都定然是大有來歷，且極其不簡單的！

  不過，方晉宇雖然有心參悟這傳道之門的碎片，但他心裡也清楚，憑自己眼下這修為境界，多半是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然而，令方晉宇無比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他隨手將自己的道行灌入其中，然後就在這一瞬間，這一塊傳道之門的碎片，便凝聚出了一扇門的虛影。

  看著這扇半開半關的「門」，方晉宇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試著推開來看看。

  他想知道，這傳道之門，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要是推不開門就算了……」

  作為一個成熟的真仙，方晉宇自然是深諳變通之道，知道要及時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雖然眼下就他一個，但面對如此神秘之物，沒準就因為這一句話，而避免了一場因果糾葛呢？

  方晉宇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推了一下這扇虛幻的門。

  門一下子便打開了。

  然後，方晉宇看見了天地大道，那是一種種修行之道，密密麻麻的，盡數展現在他面前。不同於之前那次看到的，這次連同這些修行大道的真意，方晉宇也看到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自在之道！

  「連水文成仙之道都有，沒理由我的自在之道卻沒有……咦，青芙的道也沒有？」一念及此，方晉宇頓時就釋然了。

  看來是這裡所收錄的天地大道，並不齊全的緣故！

  不然的話，一位鎮壓萬道的踏足「天道之上」者，其所修之道，沒理由連收錄這傳道之門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如果由於某個小丫頭所修之道太離譜，所以沒被收錄其中的話……

  那麼有個一起倒霉的，心裡的落差感一下子就小很多。

  畢竟這傳道之門是方晉宇聽太上仙王傳道得來的，雖然那只是太上仙王過去的一縷殘影，但這可是方晉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仙王的「道」！

  所以，方晉宇對於這傳道之門的，心底里其實是無限高看的。

  沒準，這是太上仙王為了傳道特意煉製的呢？

  隨即，方晉宇抬腳走了進去，他認為這門內定然是別有洞天，另有乾坤，然而當他過去後，所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一幕。

  「沒有？」

  方晉宇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是什麼都沒有，而這時，那扇虛幻之門消散了，方晉宇的身形也跟著跌了出去。

  就在方晉宇還沒回過神來之際，那一塊傳道之門的碎片，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回了他的手掌心。

  ……

  而在方晉宇踏入那傳道之門後的那一刻，這個世間，有一處連「天上仙」之境也無法抵達的地方，卻是突然出現了一縷自在之道的道痕！

  這是一個看起來與尋常小天地沒有區別的地方。

  天接雲，霧藏海。

  晨曦破曉，斜月沉沉。

  這一日升月落的規律，在這個地方也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也並不是什麼規律都沒有變化，這個地方，明明是個生機勃勃的世界，但卻連一個生靈也沒有。

  這一縷自在之道的道痕，只是相當於合道境的程度，若是在界海，這無疑是強大的象徵，可在這個地方，便可能連這裡的一絲雲霧也比不上。

  因為連仙域也無法與這裡相比較。

  但如此微不足道的一縷道痕，卻是直接使得這個地方出現了生靈。

  只見那山川起伏，化作其骨；雲霧聚攏，成就其軀；天星倒拽，落作其發；水脈奔涌，煉就其血；日月歸來，凝作其眼……

  不多時，這個地方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盤膝而坐在一片虛無未知之地。

  這老道看上去很是神秘，因為他的面容明明五官俱全，然而哪怕是凝視著他，都無法看到這老道的容貌。

  這是天顏不可視，但也不是天顏不可視！

  卻是天顏這兩個字，不夠資格用來形容這位老道的容貌。

  「悔！」

  一聲長嘆，隨著這老道的出現，也跟著一起出現。

  但並不是這老道此時在嘆息，而是這一老道曾在過去有過如此嘆息，又因為這老道的修為實在是太過高深，到了時間不沾，因果不落，無始無終的地步，是以這一聲嘆息，在貫穿了過去未來後，形成了一種好似天規般的力量。

  於此地徘徊不散，又不斷循環往復！

  而這時，恰好這老道睜開了雙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縷自在之道的道痕。

  頓時，這老道那亘古不變的神情出現了變化。

  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容！

  於是，這老道暢快無比的歡脫語氣說道：「悔？悔個屁！老道不後悔！」

  話音落下，這老道便是長身而起。

  「道傳無我，故我無存，有始有終，自在天地，哈哈哈哈，好一個自在之道！以微末凡俗之軀，承載萬古魔道至高真意！」

  這老道顯得極為欣喜，因為他居然打算親自去見見這一個以凡人之身成就魔道至高的真仙。

  只是，當這老道正要一腳踏入仙域的古老年代時，一隻白嫩小手突然攔在了這老道的前面。

  「太上老師兄，你原來沒事呀？」一道軟糯的小嗓音，隨之響起。

  ……

  仙域，太古之年。

  先天庚金之氣所化的那隻兔子，其所占據的那座太初仙山上。

  方晉宇又折騰了幾天，但可惜的是，接下來就沒一開始那麼順利了，因為那傳道之門的碎片，再也沒有回應過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運氣緣故，他的「+1」天賦，在傳道之門方面的「保底」，那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這方面雖然不順利，但方晉宇的修行，卻是很順利。

  他已然參悟了混元無極之意！

  自在之道更進一步，演化出了自在天地。

  這是借鑑了有常至寶的祭煉。

  不過，這一自在天地裡面沒有故事，只有在方晉宇允許下，所誕生出來的無儘自在生靈。

  這一自在天地裡面，此時已然出現了「安如茵」、「南黎二世身」、「小丹界」等界海自在之道生靈的輪廓。

  這卻是方晉宇身在仙域太古之年的緣故。

  要是他回返正常的時間線，這一自在天地中的生靈輪廓，瞬間就會由虛凝實。而其中所對應的生靈，也會一一從界海來到仙域。

  同時，這些生靈的上限，也會再進一步，從原本的化神境，盡數化作合道境！

  這就是自在天地最為不可思議的地方了，合道境需要一方天地相合，才算是證道成功。而自在天地中，因為「自在無所拘」的緣故，卻是可以無限衍生可以合道的天地，使得其中的自在生靈，能夠全部踏入合道境。

  並且，還不只是合道一層的尊者，其上限，最終可以達到合道八層！

  而到了這一步，方晉宇便算是在這仙域內，又開闢出了一方只屬於他的「仙域」！不過，由於是取巧而成，所以即便是開闢成功，也不足以讓方晉宇藉此一舉無始無終，只能暫時進入有始有終的狀態！

  也就是說，自在天地一成，那麼哪怕方晉宇還未踏足「天道之上」，都可以憑此發揮出「天上仙」之境的實力。

  這等混元無極，放眼整個仙域，都是屈指可數的。

  「不過，道雖然是成了，但我的修為境界，卻是還差個臨門一腳。」

  這一腳，不是方晉宇踏不過去，而是他缺個合適的目標，畢竟他想要更上一層樓，講究的是「我上我也行」！

  於是，抱著這一目的，方晉宇走出了這座太初仙山。

  他要去找一個「有緣之人」！

  而何為有緣？

  沒眼力勁地主動湊上來找抽就算，畢竟方某人素來心性平和，從不主動起爭端與殺伐。

  ……

  時間斷層在不斷出現，不只是在仙域，那般瓠仙王開闢的「天外天」，世尊准提佛開闢的同位世界，此時都受到了時間斷層的波及。

  因為這一次不是兩位極致過去在交手，而是極致過去的源頭在動手。

  仙王無法相見，哪怕是仙王殿能夠讓兩位仙王同時出現，所出現的也只是他們的過去。仙王的真身，只能在那個漫長歲月才一現的奇異之地碰面。

  是以，若是有兩位仙王的真身在那奇異之地外遇到了，那麼必然是彼此的時間線產生了干涉！

  而這等干涉一旦出現，大打出手一次是免不了的。

  「青尊，這仙域是老道所開闢，主動干涉了時間線的，其實是你，而非老道，不過老道素來大度，所以這次便不與你計較了！」

  這老道正是銷聲匿跡不知道多少年的太上仙王。

  作為最早的仙王，太上仙王的實力毋庸置疑。不過，同為無始無終，太上仙王想要收拾青芙，卻也是辦不到的，更何況這個小丫頭從太古之年至今，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

  因此，這會兒太上仙王也只能出聲勸退。

  「太上老師兄，現在可是我鎮壓仙域呢！按照以前的規矩，仙域是以我為主哦！所以，干涉了時間線的，是太上老師兄你！」青芙自然不會被這三言兩語給說服，她立身在那時間長河之上，嬌小的身子紋絲不動，卻令時間長河止步不前，同時也令太上仙王無法再前進一步。

  仙王境界交手，所比拼的，自然是各自的仙王之道！

  因此，若只是看行為動作，那麼無論是某個小丫頭，還是太上仙王，兩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動未動！

  即便是嘴唇也未動。

  雖然有他們的聲音在響起，但實際上是他們的仙王之道，在不斷展現大道箴言。

  這時，太上仙王突然雙眼微微眨動，然後他看向了青芙，卻是開了口：「青尊，是誰與你說，仙域有這麼一個規矩的？」

  「沒有嗎？」某個小丫頭聞言，自然不免一呆，因為在她證就仙王前，般瓠仙王和世尊准提佛就是這麼互相輪換的。

  而在她斬出第三世，成功在近古之年證就仙王后，般瓠仙王和世尊准提佛便是不約而同地遵守了這一個「規矩」，徹底退出仙域，將仙域讓給了她！

  「自然沒有！」太上仙王搖了搖頭，而這時，太上仙王看向了一處地方，某個小丫頭也是同時看過去。

  只見那裡，又有時間線干涉進來。

  然後，便是兩道模糊不清，但落身之處，瞬間產生大面積時間斷層的身影，抬腳走入了這片仙道爭鋒之地！

  仙王大道，簡稱即是仙道。

  而這闖進來的兩道身影，自然是兩位仙王。

  仙域、「天外天」、同位世界，乃至歿世、陰間，時間線徹底大亂，眼看就要五界同滅，好在四位仙王很快就同時出手，讓其恢復正常，這才免了一場歸墟虛無的可怖災劫！

  雖然仙域有三十三重清天，但在四位仙王同時出現後，亘古不滅、永恆存在的兩大「標籤」，瞬間就成了虛妄。

  「青尊，確實是沒有這一個規矩。」這是般瓠仙王和世尊准提佛說的第一句話。

  「那你們幹嘛把仙域讓給我？」

  某個小丫頭在確定了這一點後，不免有些惱羞成怒，畢竟眼前這三位，都是與她同境界的存在。

  「因為太上師當初就是這麼幹的。」世尊准提佛輕笑著說道。

  般瓠仙王跟著點了點頭。

  見到矛頭又回到了太上仙王身上，某個小丫頭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立馬問道：「你們是不是想要偷偷摸摸做點什麼？」

  畢竟她就準備這麼幹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