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算哪門子客人

  沈七月可說過，鬧事的就出去，趕人的時候她可沒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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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後來那些人也不敢再給自己猛灌了，畢竟百姓堂的夥計說了，到午時便不會免費看診。

  但百姓堂的看診價格也格外便宜，單獨看診只需要五錢，當然，都是學徒們上陣。

  施治療另算，抓藥只算藥錢。

  對百姓來說，一般人家裡都是消費得起的，這才算是真正為百姓著想！

  所以即便知道過了午時便會失去免費的機會，即便不會有劉大夫複診，那些真正身患病痛的人也不著急走。

  沈七月並未打算讓劉大夫長期坐診，除了那些急症疑難雜症，她更多地是希望劉大夫能夠把自己所學都教授給新的學徒。

  還有就是保持神醫應有的神秘感，一日最多只接一個瀕死急診。

  當然，出診的指示打著劉大夫幌子的沈七月。

  百姓堂內間建了用來學習的兩間私塾，沈七月不僅對那些學醫的小乞丐要求要識字，還要求三個鋪子的夥計們也得識字。

  就連全貴夫婦也得來學，全小茶算是來蹭課。

  那些帶了孩子的夥計見全小茶能蹭課，都旁敲側擊能不能讓自家孩子也來聽聽，他們往後給沈七月做牛做馬都成。

  沈七月同意了。

  這些小崽子，以後保不准也是她的牛馬之一。

  此後每每打烊，那兩間屋子都燈火通明。

  只是兩間屋子不同的是，劉大夫只需要帶新的醫館小學徒，而宋武暫時做了夥計們的先生。

  沈七月還未想好，此後是讓虞箏來教授還是請褚秀才來，畢竟艷娘早該醒了，可褚秀才卻沒來找她。

  也不知道是他們跑了，還是有出現了什麼變故。

  劉大夫見沈七月進了屋子，送出看診的患者，在紙上寫了幾筆就趴在了案几上嗚呼哀哉，完全沒有神醫的樣子。

  「東家，你可不知道，我一年怕都看不上這麼多病人！」

  也不知道是一百還是兩百，反正他是眼花得屋頂都在打轉。

  此前以劉大夫對他小徒弟們的信心，他保證這些小學徒學以致用，在宅子裡給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孕婦看診的準確度，都在90%以上。

  在診脈這門學科上，大部分學徒都可以出師了，那些不太開竅的就放藥櫃那去抓藥，也算是知人善任。

  而這個踩風扇的小夥計，便是不想去抓藥一定要跟劉大夫學出名堂來的學徒。

  不是他不努力，只是與外頭的半大「小大夫」比，年紀大了些，接受能力多少是有差距的。

  讓劉大夫過來，也是沈七月覺得準確度90%還不夠，只得讓他多辛苦幾日，帶著學徒們歷練實踐。

  只有達到沈七月滿意的程度，才能擁有真正的輕鬆。

  就在沈七月讓他們先去吃個飯休息時，外頭傳出了吵鬧的聲音。

  「憑什麼你們說讓我們回就會，站在這裡這麼久連張凳子都沒有，還說讓我下午來，我不管，我今天偏要看！」

  聽了這個聲音刺耳且有鬧事的意思。

  沈七月揮揮手，讓還在踩風扇的學徒停了，先陪劉大夫先去吃飯。

  自己則走向吵鬧的那邊，那婦人旁邊還站了不少人，拿著小大夫的看診紙條，猶豫著要不要回家。

  「春耕，名字都記下了麼？」

  「記、記下了……」

  他沒敢說自己好些字不會寫，學沈七月用符號代替了。

  沈七月聽了瞟一眼他手裡的訂裝本，嘲弄地嘖一聲，讓小夥計直接紅了臉。

  他腦子裡是宋先生的話：「咱們東家哪都好，只可惜不識字，所以咱們要比東家更努力，為分擔一切困難！我的要求是，不許有人比東家還差！」

  這個比沈七月還差的，自然就是春耕了，被沈七月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春耕整個臉都升起了太陽紅。

  羞惱和悔恨同時瀰漫在少年的心間：「干……東家！我會努力的！」

  笑著擺擺手，沈七月吩咐：「讓金三和金五停了，先過來一趟。」

  家裡八個護院都是金字排序，全是程紫煙的人。

  紫雲閣培養出來的毯子、打手、暗衛、刺客，都是以數字排開。

  葉薄暮送過來的這把人都是紫雲閣的新苗苗，五行排在最前。

  但聽程紫煙的意思，這幾人的名字是從金一到金八。

  而紫雲閣的排名，是按數字大小來拍的，只有數字九以上的，才僅有培養成暗衛的天分，再高就是無所不能的刺客。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她手裡這八個並不是很高級。

  但踩人力風扇確實是一把好手。

  現在有白眼狼出現，不想再給他們大自然的饋贈。

  重點是，這種饋贈是她花錢請回來的！

  八個壯漢威武霸氣，但飯也沒少吃，大魚大肉供著沒少花銀子。

  「你就是這裡的東家吧，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看診，我還就賴著不走了！」

  「那你賴著吧，我要吃飯了。」

  雖然女人面對沈七月寬大的身體還是有些害怕，但為了能夠不吃虧，她忍著害怕跟沈七月對峙。

  她還能不知道，這些有錢的富貴人家，就是玩花花，人氣賺足了，名聲賺夠了，就把他們這種老百姓當傻子騙！

  要不是為了能免費看診，她也不會浪費大半天在這裡排隊，雖說百姓堂的免費涼茶確實好喝，可她又怕喝多了尿急給人插了隊去。

  現在讓他們先回去，怕的就是白白浪費半天時間，等他們再拿方子的人再來，百姓堂就不認了！

  「你怎麼能這樣！這麼大個鋪子，還想店大欺客麼？」

  「欺客？」

  給沈七月整笑了。

  一分錢沒花，井裡頭的水上上下下打個沒停，這算哪門子的欺客？

  「你算哪門子客人？今個兒要不是頭天開張，想做些惠民利民善舉，我沈七月的規矩能破？說了午間後便停止免費看診，不識字你還能是聾的？」

  「我家小夥計的嗓子都喊啞了，給你們派出去的銀錢都是大風颳來的？一文錢未花，有病看有茶喝，你跟我在這裡逼逼賴賴？」

  「金三，診條撕了，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