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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少年郎紅透的不僅僅是臉和脖子

2024-09-01 01:45:15 作者: 青木小阿姨

  好好的湯麵,硬是被他囫圇吞下,還來不及回味就下了肚,心裡抱怨著,虞箏抹去額頭的汗遮掩地對她說:「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萬一又遇到蛇怎麼辦。回家沒看見你,便趕著上來了。」

  聽了這話,沈七月有些不自然。

  她本就是比較自私的性子,根本也沒考慮過一個人兩個人有什麼差別,能有人使喚就使喚,不能就自己來,來了這裡也是一樣。

  虞箏的主動關心,讓習慣被動的沈七月,無端生出了抗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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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虞箏及時出現的欣喜瞬間沖淡。

  她遲早都是要走的!

  不管是在這個世界穩定生存後,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她最終都是要離開虞家父子的。

  現在不過是暫時需要他們,這種短暫的溫暖,當不得真。

  垂眸瞬間,沈七月看見虞箏的灰白布鞋上滲出血漬。

  虞箏也發現沈七月視線停留在自己受傷的腳趾,連忙不動聲色把腳挪向後邊藏起,隨即開口:「七月,我來幫你挖草吧?你歇著就好。」

  說著就上前去搶沈七月的鋤頭,卻被沈七月躲開,一把拉住摁在旁邊石頭上坐下。

  「受傷了?」

  「沒、沒受傷。」虞箏支支吾吾,還試圖去藏自己受傷的那隻腳,心裡罵自己沒用。

  沈七月佯裝微怒看著虞箏,他就像個犯錯的小孩,不敢再吱聲。

  難怪他走來時搖搖晃晃,都這樣了還要遮掩,真是個要臉不要命的傢伙!

  她蹲下身,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握住虞箏纖細的小腿準備拖下布鞋,只感覺手裡的肌肉一陣僵硬。

  「放輕鬆,我看看。」

  虞箏低垂的腦袋抬起來直視沈七月,見她準備脫下自己的鞋子臉上羞紅一片,掙扎著顯得惱怒一巴掌拍開沈七月的手。

  「沈七月,你做什麼!」

  沈七月甩了甩被拍開的手,看著虞箏十分抗拒的模樣,心中莫名委屈:「你緊張什麼,看一眼又要不了你一塊肉!」

  倒是想被她看了就會髒了一般。

  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喜歡沈七月還是厭惡!

  也是吧,這樣的體型和聲音,就不配被人喜歡!

  但是胖子有什麼錯?

  她起身俯視坐在石頭上的虞箏冷笑:「再說了,我的腳你也看過了,你還摸過呢!怎麼地,我就不要臉啊?」

  突然想起被蛇咬的那天,虞箏還幫她撓痒痒,又張口忍不住憤恨地羞辱他:「虞箏,你別忘了,本姑娘穿肚兜的樣子你都看過呢!」

  沈七月氣得不輕,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虞箏卻突然起身,在身高上壓她一頭,朝她惱羞地咬牙切齒:「沈七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七月這才發現,少年郎紅透的不僅僅是臉和脖子,就連手都泛著粉紅……

  還真是,熟透了呢!

  「哼!不碰就不碰!以後你也別想碰我一下,誰還不是驕傲的小公主了!」

  沈七月退後幾步拉開距離,雙手叉腰昂首挺胸,氣勢上她不想輸了他,都不知道是哪裡惹惱了這人。

  若是怕被她輕薄才如此羞憤,之前為何有要一副非她不可的小嬌夫模樣!

  真是不可理喻!

  見沈七月鬥雞般的姿態,虞箏氣得撞上前,兩人再次貼近,抓起她一隻小胖手貼在前胸心臟的位置,他怒瞪沈七月怒吼:「你可當你是我的妻?」

  「當?」

  沈七月的反問在虞箏聽來是回答。

  如此他暗紅色的臉色也漸漸褪下一些,隨即抱怨出心中的不滿:「既是當,便不要總拿我當小孩子!」

  這兩日他已經發覺,這女人壓根就沒拿他當丈夫,而是對虞山一般的哄著。

  啊?

  沈七月微張的小嘴顫抖,滿臉詫異。

  「我、我沒有啊,你能不能別發神經啊!」

  手心貼著虞箏的長衫,只隔了一層衣料下滾燙的溫度,她用力推開面前的傢伙,生怕被虞箏看出心神被擾亂的端倪。

  見他趔趄又忍不住拉他一把,待虞箏站穩,沈七月煩躁地撓頭,一把將鋤頭塞進他手裡:「做吧做吧!你要做就做吧,不讓你干粗活還不是心疼你,真沒良心!」

  「那你說說,什麼粗活是虞山幹得我干不得的?我既是你丈夫,那你需要幫忙時首先應該想到的是我,而不是虞山!」

  沈七月被他這一番話說得泄了氣焰,原來關鍵處在這裡。

  她一個嫂嫂總找小叔子幫忙,在古代似乎真的不妥,不經意間好幾次傷了眼前小夫君的自尊也確實是她的問題。

  只能怪古人太早熟,沈七月心中哀嘆,這樣的小事也要計較,還是做哥哥的呢!

  再說了,她一個二十幾的大姐,面對這種十幾歲的少年郎,怎地好意思承認自己是他的妻?

  但若是繼續拿他當孩子,看情形,很可能會影響孩子正確樹立自信心。

  沈七月只得暫時妥協。

  接過小鋤頭,虞箏仔細地幫沈七月把橙子草采了半竹筐,還提醒沈七月移植需要帶土。

  沈七月見他逞強,也不好潑冷水。

  就她妙手生花的天賦,就算根爛了,應該也能活。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讓他飛吧!

  點點頭,沈七月不做辯解,自顧地采隨處可見的蘿草和次力草,偶爾也能採到些許蝦蟆草。

  按照綢緞條的數量,太陽花她已經數好了,全在背簍里。

  虞箏的大竹筐里,除了大半的橙子草,還有小半筐次力草,他學著虞山傻笑邀功。

  沈七月拍拍他的腦袋,「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吧,晚上我得洗澡,也麻煩你啦。」

  「好~!」

  春季氣息早已消散,不過是句玩笑話,虞箏的笑容卻還如新柳扶風那般清新,似是當真。

  不似夏季陽光那般的味道,沈七月覺得心間有枝丫冒了新芽,總應是喜歡的。

  她翹起嘴角,心裡忍不住吐槽虞箏: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喜歡被摸頭吧!

  兩人攜手,虞箏越走越慢,搖搖晃晃有些瘸得顯形。

  「虞箏,我走不動了,歇歇吧?」

  看著他有些泛白的唇,沈七月還是沒忍住,待虞箏去不遠處的山泉裂隙取水,把他竹筐里的小半橙子草塞進了自己的背簍。

  小背簍被塞得滿滿當當,再一根也裝不下了才罷手。

  喝著葉子上一小口冷冽的山泉水,解渴又解乏,沈七月倒是想走快些,能給虞箏儘快上藥。

  明日還想帶他這個活招牌一塊去花會做游商。

  若是傷了腳,就不好辦了。

  可虞箏背上竹筐後,明顯就不那麼高興了,一個人走在前邊也不拉沈七月的小胖手。

  沈七月噘著嘴,只得卑微縮在他後面一步遠,不敢離遠了,又不敢太接近,否則他待會有怨氣,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接。

  似乎感受到沈七月的沉默,虞箏停下嘆口氣,轉身朝她伸出手,拉起了沈七月的小胖手。

  「七月,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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