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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結局

2024-09-02 23:00:40 作者: 焦糖橘

  謝蘭若在太后娘娘的壽宴上,見到了翩躚起舞,給太后娘娘祝壽的姚芊芊。

  

  她是錢塘知府姚廣知的嫡長女,也是有名的錢塘三絕色之一的絕代美人。

  太后娘娘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扶她上位,可謂是用心良苦。

  一曲終了,宣景帝逗著懷裡的大皇子,並未多看舞池中的美人一眼,李元緒倒是跟風地鼓起掌來。

  謝蘭若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他當即草草地收了手,儘管滿是疑惑,他還是在長桌底下握住了她的手,殷勤示好。

  「怎麼,這有何不妥?」

  「大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

  謝蘭若挑了下巴,指著被太后娘娘拉到近前說話的姚芊芊,「當初大將軍和舍弟上門搶親,搶的就是這位錢塘絕色的姚美人。」

  李元緒當日就沒正眼瞧過姚芊芊,時隔數月,再在太后娘娘的壽宴上看見她跳水袖舞,他能認出她來才怪。

  「舍弟說過,這位姚家嫡長女在提親那一日,可是非堂堂的鎮北大將軍不嫁。」

  「她那是痴心妄想。」

  他極盡誠懇地道:「本將軍要娶的,向來只有謝家的六小姐。」

  謝蘭若依舊對他心生不滿,「你還給她鼓掌。」

  李元緒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那你怎麼不說,我還抓著你的手不放?」

  她就是故意刁難他一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地給人捧場。

  隔得遠,聽不清太后娘娘攏著姚芊芊的手,和皇上說了些什麼。

  但皇上敷衍得很明顯,他自始至終都在逗著懷裡的大皇子,和太后娘娘都沒搭上幾句話。

  謝蘭若如廁回來路過九曲迴廊,見一眾女眷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處,欣賞著水池裡的芙蕖。

  她從迴廊穿過,姚芊芊笑盈盈地走上前來,朝她拂身見禮道:「見過李夫人。」

  謝蘭若神情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與姚小姐素不相識,姚小姐找我何事?」

  「小女在假山邊上發現了一株並蒂蓮,想邀請夫人過去一同觀賞,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姚芊芊恭敬道。

  「還請姚小姐帶路,我還沒見過並蒂蓮長什麼樣子。」

  空青緊張地看向了謝蘭若,她安撫地回了道眼神過去。

  姚芊芊走在前頭,將謝蘭若帶到了假山掩映的幽閉處,驀然停了下來。

  兩個陪侍的丫鬟被打發到假山的入口處守著,隔著十步的距離,空青死死地盯著那裡的一舉一動。

  「這蓮花一莖生兩蒂,俗稱同心芙蓉,乃花中極品,夫人瞧著這兩朵蓮花可是生得同樣的妍麗?」

  姚芊芊這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謝蘭若故作病弱地清咳了兩聲,淡然地說:「什麼花入什麼人的眼,會看的人就能看出不同來,不會看的人,看什麼都一樣。」

  「還是夫人見解獨到,原先我也是這般以為,直到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才讓我恍然間明白了過來。」

  姚芊芊美眸輕揚,嘴角勾起幾許刻薄來,「李夫人應該知道,在川渝時,謝小將軍和鎮北大將軍都曾上門求娶於我。」

  當著她的面提謝小將軍,姚芊芊這是在炫耀;當著她的面提鎮北大將軍,姚芊芊分明就是在挑釁。

  「只是小女不忍看著謝小將軍和鎮北大將軍爭風吃醋,傷了彼此的和氣,是以嚴辭拒絕了倆人的提親。」

  姚芊芊志得意滿地道:「小女一直以為,當初倆人爭相上門提親,是衝著小女不才來的,直到謝小將軍戰死沙場,小女聽聞鎮北大將軍悲痛欲絕,回憶起過往種種,一時間恍然明白了過來。」

  「鎮北大將軍回京後之所以強娶於夫人,只因夫人和謝小將軍是龍鳳雙生子,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而當初鎮北大將軍之所以上姚家提親,是為了阻攔謝小將軍的親事,他並未慕著我的名聲而來,他是個斷袖,心裡惦念的人,一直都是謝小將軍。」

  姚芊芊見她一改之前的淡然,神色恍惚,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便故作好心地道:「李夫人,我如實相告,也是不忍你被鎮北大將軍欺瞞,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謝蘭若見她還沒上位,就在背地裡搬弄是非,這人是打從骨子裡壞透了。

  她懲治起人來,向來不動聲色,「姚小姐身上塗抹的可是梔子花香膏?」

  姚芊芊不知這是何意,正待細細地說道時,就見她急急地喘不上氣,整個喉嚨發出「吁吁」的響聲,一張小臉慘白無血色,整個人如蒲柳一般倒垂了下去。

  「夫人——!」空青飛跑過去,慌忙將她從地上撈起。

  她一邊大聲疾呼著「救救我家夫人」,一邊老練地從袖籠里摸出一個棕褐色的瓶罐,揭開蓋子,放到謝蘭若的鼻下嗅聞。

  賞花的貴婦們攜著丫鬟趕過來時,看見姚芊芊站在一旁袖手旁觀,而地上的謝蘭若奄奄一息,就差雙眼翻白地暈死過去。

  「不是我……不是我!」

  姚芊芊慌忙往後退, 「是她自己喘疾發作,呼不上氣來著,不關我的事!」

  「快去傳太醫,」永寧宮的掌事嬤嬤跑過來,急道,「來個婆子,把李夫人抱到羲和殿去。」

  一陣嘈雜的凌亂過後。

  謝蘭若在羲和殿的內室里醒來,睜眼就見賢妃娘娘坐在床邊,泛紅的眸子裡沾染著濕意,顯然剛哭過不久。

  她張嘴便是,「娘娘,我錯了。」

  「這第幾回了?」

  賢妃娘娘數落她道,「又用天竺葵花粉來嚇唬人,明知道自己對這些乾花過敏,為了拉人下水,還逼得自己喘疾發作,你是不是連命都不要了?」

  「娘娘,我心裡有數,這點天竺葵花粉還要不了我的命。」

  「如今你嫁作他人婦,我管不了你,這話你留著和你的夫君說去。」

  賢妃娘娘如何勸她都不聽,索性不管了,回去後自會有人收拾她。

  謝蘭若面露難色地道:「他人呢?」

  「李將軍揪著這件事不放,正在殿上找皇上和太后娘娘要個說法。」

  賢妃娘娘低眼瞧著她說,「堂堂的鎮北大將軍揪著一個弱女子在宮殿裡對峙,為了你,他連臉面都豁出去了。」

  宮殿裡,空青跪在青磚上,誠惶誠恐地稟報:

  「姚小姐說大將軍是斷袖,心裡惦念著謝小將軍,還說大將軍之所以強娶於夫人,是因為夫人長了張和謝小將軍一模一樣的臉。」

  「夫人聞到了姚小姐身上的梔子花香味,一氣之下喘疾發作,這才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句妄言,甘願受死。」

  姚芊芊跪地哭訴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女冤枉,李夫人身子素來孱弱,她喘疾發作與臣女沒有任何關係。」

  「你既知我夫人孱弱,素來患有喘疾,還主動招惹她,將她引至假山荒僻處,用言語刺激她,逼得她呼吸不暢,意欲謀害她的性命,實乃心腸歹毒之人!」

  李元緒冷冷地斥道:「皇上,太后娘娘,謝小將軍戰死邊關,一世英名豈能容這毒婦玷污?我家夫人向來溫婉,不與人爭,沒得讓這毒婦欺負到她頭上,還妄想抵賴到底!」

  「皇上,太后娘娘,若不懲治這毒婦,本將軍不服,謝家人不服,全軍的將士們亦不會服氣。」

  姚知府跌跪在地上,聲聲求饒道:「皇上,太后娘娘,小女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混帳事,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還望太后娘娘明察!」

  「人證物證俱在,姚家人還想抵賴不成!」

  宣景帝怒吼出聲,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太后娘娘,「母后,這事該如何定奪?」

  太后娘娘沒想到這姚芊芊就是個花架子,這麼蠢的事都做得出來,她就算想保人也保不住了,「將人押到大理寺,聽候審理吧。」

  李元緒貿然地冷嗤出聲。

  宣景帝深知他不肯將人押到大理寺交由殷軾處置,「母后之前說,要朕封姚知府的嫡長女為婕妤還是寶林來著?」

  太后娘娘心生寒意地道:「婕妤。」

  「既然母后開了這個金口,她就算是這後宮裡的人。」

  宣景帝清冷地命道:「陸福海,將人押入宗正府,給朕好好地審審這件事。」

  「奴才遵旨。」陸福海拂塵一打,侍衛便將姚芊芊拖了下去。

  李元緒還沒走到羲和殿,遠遠地就見謝蘭若站在門前,沖他溫婉地笑著。

  他頓住了腳步,轉身就朝宮外走了出去。

  空青走到謝蘭若身邊,埋怨地說著,「夫人,你這次玩過火了,大將軍知道你出事,差點都要嚇死了去。」

  「要不是奴婢出手快,您指不定還在羲和殿裡躺著,哪能這麼快就下床。」

  謝蘭若出聲問她,「姚芊芊如何處置?」

  「她被皇上關進了宗正府。」

  空青見她滿意地點了頭,還要再念叨她兩句,忽而發現她落在後頭,沒有跟上來,「夫人,大將軍都走這麼遠了,您怎麼還站在那裡不動?」

  謝蘭若調侃她說,「你這黃毛丫頭懂什麼。」

  李元緒沒聽見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回頭去看,那人走幾步就歇會兒,已經遠遠地被他落在了後頭。

  他不耐地走了回去,站到了她面前。

  謝蘭若心虛地撫著胸口道,「有些憋得慌。」

  李元緒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空青立馬轉身面向宮牆,捂著眼不看。

  「你這是做什麼,快將我放下來!」

  「怎麼,別人抱就行,我抱就不成?」

  李元緒橫了她一眼,對於殷軾抱她出宮一事,他至今仍耿耿於懷。

  謝蘭若理虧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外袍里,只求天色儘早暗下來,將她給藏進夜色里。

  「姚芊芊說你是斷袖,還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才出手收拾她的。」

  「為了爭這一口氣,不惜以命相搏?」

  李元緒怒瞪著她道:「謝蘭若,回去我就將你那些瓶瓶罐罐全給扔了,看你還能鼓搗些什麼鬼。」

  「那你不如將我也扔了算了。」

  他掂著手,將她向上一拋,再穩穩地接住手,立時讓她老實地閉了嘴,「還敢嘴硬,回到居室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適時地換了話道:「皇上答應開放北境線沒有?」

  「皇上點頭應了,」他余怒難消地說:「十日後我帶你回漠北,在我的地盤上,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放肆。」

  ……

  巍巍宮牆,綿延到宮門盡頭。

  金照的餘暉鋪灑在宮道上,步步拉長那一道斜影。

  倆人此去不回頭,從此流年笑擲,從此天高海闊。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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