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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交底

2024-09-02 22:57:33 作者: 焦糖橘

  李元緒不捨得她在牢里呆太久,隔一晚上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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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秦氏在前面打頭陣,降了她大半的火氣,他才走到木柵前,低眼瞧著她說:「老薛頭麾下的那批老將都放出去了,你還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

  一開口便是討好。

  謝蘭若起身朝他見了禮,疏離道:「大將軍什麼時候放了我,我便什麼時候出去。」

  「我來就是為了接你出去。」他打開牢門上的鐵鎖,鐵鏈滑過門柵,響過一溜的晃啷聲。

  「大將軍今日放了我,是不是也要一併放了姜統領?」

  李元緒手上的動作一頓,繼而推開牢門走了進來,「你這話是何意?」

  「末將不敢勞煩大將軍,我在這牢房一日,姜延就得在這牢房一日,要是能困住他的手腳,我不介意將這牢底坐穿。」

  謝蘭若繃著側臉,一臉視死如歸的凜然正氣。

  她越是端出這副正經的模樣,他越是難以自持地覺得滑稽。

  這時候要是笑出聲來,他一準完了。

  「你確定,」李元緒頓了頓,將嗓音壓得更低沉,「在這方寸之間呆一輩子?」

  「有何不可?」

  謝蘭若盤腿坐在稻草蓆上,一副老僧入定的從容姿態,「姜統領比我年長十來歲,怎麼著我都能將他耗死在這牢房裡。」

  冷不丁地頭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她仰頭看去,就見他收回手,厲目凝視著她。

  「大將軍——」

  「叫夫君我就饒你。」

  李元緒打斷了她的話,調侃得她無話反駁,「我有說過放了姜延嗎?你在這裡使什麼性子?」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李元緒定定地瞧著她的眼,聲音落了下來,「來這之前,我先去找了姜延。」

  「他確實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我告訴他,要想證明自身的清白,他就在牢房裡蹲到戰事結束,否則我就當他是細作誅殺。」

  如今匈奴大軍正浩浩蕩蕩地逼近祁連山,不日便可抵達漠北,他沒時間在這件事上耗費心神,只能將此事簡化處理。

  「老將放了,姜延也困在了牢房裡,謝蘭若,你說我如何不信你?」

  李元緒上手揉了揉她頭上的鼓包,低低地勸道,「過幾日就和老薛頭一道回京師,在將軍府里,安分地等著我回去娶你。」

  謝蘭若低低地埋著眼,他只當她是不勝嬌羞。

  李元緒走出牢房,遲遲地沒聽見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他甫一回頭,見她盤腿坐在稻草蓆上,那一臉凝肅的神情,全無半點要走的意思。

  「怎麼了?」

  「李元緒,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謝蘭若既然開了這個口,就要將此事刨根地問到底。

  幾許日光透進牢獄裡,將木柵的重重暗影投在了地上。

  李元緒遲疑地看過去,「你說的何事?」

  「你是不是從哪裡得到了匈奴的作戰消息?」

  謝蘭若見他沒反駁,決然道,「那是匈奴細作給你設下的圈套,千萬當不了真。」

  「你怎麼會這麼問?」

  「那日查抄鐵匠鋪,師父撲救下一疊書信,燒剩的邊角碎紙上寫滿了匈奴的符文。」

  謝蘭若直直地看進了他的眼裡,「謝琅識得那些符文,譯過來的意思便是中計上當,匈奴一心想要害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冗長的沉寂後。

  李元緒一口否定道,「我不會上當。」

  「你是不是在匈奴里埋了線人?」

  她緊緊地逼問著,他便沉默以對。

  「那個線人是怎麼找上你的?」

  「謝將軍,你這話逾矩了。」

  李元緒刻意拉開倆人的身份距離,為的就是讓她不要再追問下去。

  她眼神愈發地狠厲起來,「李元緒,你要想以後和我坦誠相待,就要讓我問下去,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他到底可不可靠?」

  「比託孤給你的董氏可靠。」

  李元緒譏諷地說,「當初就是這位遞過去的暗信,才拖住了董方卓發兵北上的時機,烏山軍這才有機會將川渝軍蠶食殆盡。」

  謝蘭若聽他這麼說,有些辨不清是非曲直了。

  「你是怎麼找到的這個人?」

  「他是謝老將軍當年留下來,埋藏在匈奴里的線人。」

  「不可能——」

  謝蘭若驚得嗓音都慌了,「我從未聽父親說過祖父留過這麼個人,也從未在祖父的手札里看到過這件事的記錄。」

  「當初前往鳳陽調查沈均宜的身世時,我發現了一些隱匿的線索。」

  李元緒知道她不信,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循著那些線索,我給匈奴那邊投了封暗信過去,很久之後,那人才給我回了信。」

  「北師軍里有一套不成文的暗語,那人全都對得上。」

  謝蘭若不聽也不信這些話,她只認一個理,「祖父臨死前,有沒有和你說過這個人?」

  「當年謝老將軍中箭時,陪在身邊的只有一個老薛頭。」

  「那就是沒有。」

  她近乎偏執地認為,「你所謂的這個線人,就是匈奴放出來的誘餌,他步步下套,就是為了引你上當。」

  「我一開始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人。」

  李元緒深審地道,「可是後來他阻止了董方卓揮師北上,這樣的人難道還不足為信?」

  「若非如此,你怎麼會著了他的道?」

  「我有自己的判斷,」他不欲再與她爭,「此事關乎到北師軍的安危,凡事我都會三思而行,不會偏聽偏信於任何人。」

  他不偏信於那個線人,也不會偏聽於她的一家之詞。

  謝蘭若見他是這般態度,便知他要敷衍了事。

  李元緒見她仍盤腿坐在稻草蓆上,催了一聲,「還走不走?」

  「末將區區一介通糧官,與堂堂的鎮北大將軍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打定了主意,要和他死犟到底,「大將軍執意如此,我便坐在這牢里,一直等到大將軍聽得進一聲勸為止。」

  他被她激惱了,「謝蘭若,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李元緒的耐性被她折磨殆盡,他回身一腳踢在了牢門上,晃得木柵門差點散了架。

  「你不走,我就關你一輩子,看誰熬得過誰。」

  謝蘭若看著他憤然離去,莫大的哀傷漫無邊際地湧上來,頃刻間就將她淹沒在了一片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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