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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府

2024-09-02 22:55:23 作者: 焦糖橘

  秦氏手上拿著針線,盤腿坐在馬車裡,正在給謝琅和周敘言縫補衣裳,她頭也不抬地道:「別看了,隔那麼遠,能看到些什麼。」

  謝蘭若心虛地放下了車簾,「師娘,冷到你了?」

  「心寒,北風呼呼地盡往我心窩裡吹,阿若,你怎麼能幹出這種糊塗事來。」

  秦氏放下針線簸箕,痛心疾首地道:「謝家就你這一株獨苗,你要是絕了後,死後有何顏面去見謝家的列祖列宗?」

  「趁這次回京,和李元緒早斷了早好,都是精力充沛的郎君,難免衝動,等過了這陣子,冷靜下來就好了。」

  謝蘭若明白她說的是斷袖那件事,「師娘,要是李元緒反悔了,又想娶六姐兒,你會不會給他說親去?」

  「他有臉提這件事,我都沒臉開這個口。」

  秦氏琢磨著不對,李元緒和謝蘭若搞斷袖,李元緒又要娶六姐兒,這關係怎麼這麼錯綜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在這兒把話說清楚。」

  她在顛簸的馬車裡,壓低了聲音道:「那要是謝家的六姐兒和七公子,壓根就是同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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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秦氏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從眉眼到下巴尖兒都打量了一遍,「阿若……你是女兒身——」

  謝蘭若粲然一笑道,「我就是六姐兒。」

  「你真的是六姐兒?」

  「師娘,是我。」

  秦氏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心疼壞了,「我的嬌嬌兒,這是造的什麼孽,你得吃了多少苦頭,才熬到了這般地步。」

  「師娘,莫哭,」她一下下地撫拍著秦氏的後背,「這一路走下來,我都走得很順當。」

  秦氏趴在她肩頭哭了一小會兒,才慢慢地緩了過來,「阿若,你和李元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謝家的龍鳳雙胎就是一個人,才會退了六姐兒的親事。」

  秦氏見她拐著彎地替李元緒辯解著,話里藏著話,就是不挑明了和她說,「難怪那時候他急著要和六姐兒撇清關係,敢情他看上了你。」

  這一下什麼都說得通了。

  「眼下他是不是想娶你?」

  謝蘭若彆扭地沒吱聲。

  秦氏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有沒有, 「你沒告訴他六姐兒就是你,回頭他上謝家去提親,老夫人和謝將軍會拿著之前退親那事兒,讓他好看。」

  「師娘,我是他想娶就能娶,不想娶就可以退了親事的人麼?」

  謝蘭若使壞道:「我不告訴他,就是要讓他狠狠地栽個跟頭。」

  秦氏抬手戳著她的額頭道:「你之前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非得拖到如今才說?」

  「師娘,怕你回去又給我張羅著議親。」

  「那你師父那邊呢,要不要我和他說一聲?」

  「不用,」謝蘭若拉住了她的手,「等到李元緒向皇上澄明我的身份後,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秦氏不解地看了過來,她慢聲道,「師父知曉我是女兒身後,他會避嫌,還不如這般相處來得自在。」

  「你瞞了他這麼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秦氏欣慰地道:「我原就放心不下你們四人的婚事,如今雙雙成對,皆大歡喜了,看來這世上就沒有我撮合不了的親事。」

  謝蘭若笑著應承道:「那是,師娘第一媒婆的名號可不是虛的。」

  一隊人馬行了數日,終於抵達了金光門。

  午後的日頭斜斜地照在冬雪上,輝映出融融暖意,御林街上繁華依舊,店鋪里迎來送往,叫賣聲不絕於耳。

  謝蘭若打簾向外望去,就見管家方伯追著馬車趕了上來,身後還跟了幾個小廝,他垂著老淚地喚著她道:「公子,老奴日日在城門口等著,可算等到公子凱旋歸來了。」

  她遞了塊手帕出去,貼心地道:「擦擦,沒得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了老管家。」

  方伯接過帕子,藏進衣兜里沒捨得用,他抬起寬袖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破涕為笑地道:「老夫人還在府里等著公子回門,公子得速速家去,免得老夫人等得心急。」

  她向後看去,「我的馬呢?」

  小廝聞言,當即牽了一匹黑駿馬上前,謝蘭若出了車廂,騎上她的坐騎,馬鞭一甩,策馬揚蹄地朝謝府飛奔而去。

  徒留身後的方伯和一眾小廝駕著青帷馬車,在後面苦苦地追著她跑。

  謝蘭若駕馬回到了府邸,見大門敞開著,柳氏攙扶著謝老夫人站在石階上,迎著她進門。

  「娘,祖母,」她翻身下馬,拾階而上,躬身行了一禮道:「阿若回來了。」

  「回來就好,」老夫人扶了她起身,笑得合不攏嘴,「外面風大,快進屋裡來。」

  謝蘭若攙扶著老夫人進門,轉頭就問了柳氏,「娘,我爹人呢?」

  「他端著架子,說什麼都不肯出門迎你。」柳氏故作埋怨地道。

  謝伯淵聽見外面傳來陣陣喧譁聲,想必是她回府了。

  他呷了一口茶,剛剛把茶盞放到桌上,轉頭就見謝蘭若進門,雙膝一下跪到了地上,猛地朝他磕了一記響頭。

  「爹,我來遲了,讓您久等了。」

  「你跪在地上做什麼,起來。」

  謝蘭若死活不肯起來,謝伯淵無奈地拄了拐,想要將她扶起,奈何牽扯到腿上的傷,他如何都彎不下身去。

  他本就患有腿疾,那日在宣政殿外跪了半夜,左腿便廢了。

  謝蘭若趕忙起身,將他扶回太師椅上坐著,她看著他伸不直的左腿,終於明白她娘口中的「端著架子」,竟是因著這個緣由。

  謝伯淵朝她開了口,聲音是難得一見的溫和,「杵這裡站著做什麼,拿爐上的那壺熱水給我。」

  她難抑悲傷地看著他的腿,站著沒動。

  「好好地和你說話你不聽,非得讓我扯著嗓子喊你是不是?」

  她背身過去拿水壺,「爹,我給你沏茶。」

  謝伯淵看著她動作嫻熟地沖泡出一盞碧螺春,經不住說道:「出去闖蕩了些許時日,倒是學會了沏茶。」

  他伸手過去接茶,誰成想她端盞在前,出口便是:「爹,我敬你一杯。」

  謝蘭若說完,當著他的面啜了那盞茶,把謝伯淵給氣得要拿拐杖抽她,「一肚子的壞水,連你爹都敢坑!」

  她拿著茶往邊上躲去,柳氏無奈地走上前來,動手給他沏了茶水,「行了,指望她來伺候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謝蘭若嘴硬道:「這是爹賞我的茶,怎麼著我都得喝完。」

  老夫人笑罵了一句,「這對父子倆哪日不鬥嘴,那才叫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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