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處理爛攤子

  周姝看著霍老太爺瀟灑離開的背影，有些無語。

  這老爺子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走也行啊，倒是把她的問題給解釋了啊！

  什麼叫她跟霍懷瑾的命運浮沉與共？什麼命運？

  周姝滿肚子疑問，快步追了過去。

  然而霍老太爺健步如風，她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竟然追不上。

  青岑躍躍欲試，「公主，奴婢這就追過去！」

  「不了。」追這幾步也叫周姝看出了門道，霍老太爺不簡單，倘若他存心想走，莫說自己，怕是就連霍懷瑾也追不上。

  方才魏南那突然失控的刀，便是最好的例子。

  永壽宮裡的眾人，甚至包括霍老夫人，怕是都以為那是霍懷瑾暗中出手，讓魏南手中的刀失控，直接砍了楊二，避免了那所謂的證據被說出來，霍老夫人臉面上無光。

  然而周姝卻知道，並非是霍懷瑾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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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簡單，倘若他要阻攔，就不會有魏南和魏東一唱一和的機會。

  既然之前不阻止，之後也多半不會阻止。

  所以出手的便是，霍老太爺身邊的人。

  魏南功夫不錯，算得上高手之列，可霍老太爺身邊的人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本事可見一斑。

  霍家的老爺子，當真不一般。

  「回去吧。」周姝道，「累了兩天了。」

  剛剛是提著一口氣，尚不覺得累。可這會兒自己這邊的事情平息，便覺得身上乏得很。

  聽公主說累，青岑頓時也覺得身上有些不好受，主僕兩人慢吞吞的回了柔福宮。

  宮裡頭，素心都快急死了，見到兩個人回來深深的鬆口氣，「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

  兩日不見，素心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和擔心。

  她的舌頭已經好了不少，但這兩日著急，說話又有些不利索起來，喝了茶之後才組織好語言。

  「公主，這兩日宮裡頭的人變本加厲，除了吃喝，竟然還有人想上門盤查清算咱們柔福宮！」她白著一張臉，心有餘悸道，「奴婢無法，只得緊急把柔福宮的大門關了起來，好在宮內並沒有什麼損失。就是，聽著外頭喊的愈發不三不四起來……」

  「喊了什麼？」青岑順口問了句。

  素心難以啟齒的搖搖頭，「這話聽了都嫌污耳朵，還是不說了。」

  青岑聽話的應了聲，周姝卻瞭然的笑了笑。

  想上門清算柔福宮的，要麼是永壽宮那邊的人，要麼是長定宮那邊的江玉萱。由老夫人的做派來看，恐怕是永壽宮的可能性更大。

  素心機靈，封了宮門。他們進不來窩了一肚子的火，又怕老夫人責罰，那在外面肯定喊的不怎麼中聽。

  那話，想想都能想得出來。

  「不用怕了。」周姝對素心道，「都去歇歇，以後再沒人敢來找永壽宮的麻煩。」

  素心長舒了一口氣，「看到您回來，奴婢就不怕了。」

  周姝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安然無恙的回到柔福宮，眾人也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素心強撐著伺候了洗漱，這才休息。

  青岑身上累，可或許是因為剛剛在永壽宮太刺激了，真能躺下休息的時候反而睡不著了。

  她湊到周姝的床邊，好奇不已的問，「公主，咱們跟霍老太爺走了，永壽宮他們那些人恐怕不好過吧。」

  周姝笑道，「何止是不好過。」

  的確，何止是不好過，簡直是水深火熱！

  霍老太爺走了以後，霍懷瑾簡直殺瘋了，他再無半點客氣，直接把那些跟著楊二胡說八道的人一道逮了起來，然後吩咐孫剛和李恩連夜回去，將霍家軍里上上下下的清洗一遍。

  凡是有異心的，統統革職徹查！

  至於那些底層的軍士們，倘若有什麼不滿，也可即刻解甲歸田。

  霍懷瑾在下令的時候並沒有避開霍老夫人，在一旁始終目睹著的老夫人臉色猙獰之餘，竟然顯出一絲可憐來。

  霍家軍本就團結，尤其是霍懷瑾用兵如神，更是引來了軍中的無數擁泵。

  故而想要安插進去或者收買人手本就很難，霍老夫人也從沒有想過這件事。

  但自從老將軍和懷照被正德帝戕害之後，尤其是霍懷瑾繼任大將軍之後，她的心思就變了，這兩年想盡了不少辦法，也算勉強成功的安插進去了幾個。

  其中，楊二便是收買的稍稍早一些的。本以為已經拿捏住了楊二，到時候裡應外合，就算不能成功，也至少能逼得老二鬆口，也好日後給老三鋪路。

  但沒想到，功虧一簣。

  楊二死了，甚至，其餘那些被收買的人也要一道被揪出來。

  這兩年的心血付諸東流，霍老夫人心痛至極。

  霍韶音心疼她，幾次忍不住想開口，終是忍無可忍，「二哥，時候不早了……」

  霍懷瑾一雙眼眸如冰，平靜的看了過來，「母親，太爺爺命我整肅軍紀，此事不宜耽擱，要速速處理。」

  明明是自己問話，可二哥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霍韶音心中憋悶，「二哥，你自處理軍紀，母親卻……」

  「母親不是不放心軍中的情況嗎？」霍懷瑾輕描淡寫道，「既然如此，還請母親留下，一道等個結果才好放心。」

  他口氣不重，老夫人卻聽的跟心中墜了萬斤的石頭一樣，又沉又痛。

  她心中明白，老二這是記恨她了。

  「韶音，莫說了。」霍老夫人啞著聲音開口，「就留在這裡。」

  她倒要看看，除了拔出霍家軍中的這些人，霍懷瑾還能把她怎麼樣！

  說到底，說破天，她也是霍懷瑾的親娘！

  就沒見過敢把親生母親逼成個什麼樣的兒子，他霍懷瑾也同樣不敢！

  想著這些，霍老夫人挺了挺脊背，再度硬氣起來，「老二，你心裡不高興，我知道。你還想做什麼，一道做了也就是了。」

  這語氣，讓今晚已經生了好幾場悶氣的魏東氣的差點冒煙。

  老夫人這話什麼意思！

  聽著倒是覺得是將軍在找茬了？

  什麼叫將軍還想做什麼？今晚上的一切，難道不都是老夫人惹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