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這四年過得清心寡欲

  應天策看著應老爺子頭上的白髮，心中嘆了口氣。

  這幾年，他沒有程清絲毫的消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應天策淡淡道：「你定吧爺爺，我都可以。」

  

  應式集團，他是必須拿到手的。

  應老爺子笑了，他滿意地點點頭，「溫家現在已經……江河日下了，溫成說不定還會請你收拾爛攤子呢。」

  說是以往，應老爺子早就用其他手段讓溫家越拉越艱難，然後瓜分溫家項目，現在麼，既然是姻親，就讓他自生自滅。

  結了婚，應天策說不定能介入溫家內部，不用他走什麼，溫家人自然會把啃不下來的項目讓出來。

  應天策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在老宅用過晚飯，他就回春水別墅了。

  「應總，今天有個女人去看程小姐的父親，說是親戚。」

  應天策一腳急剎車，整個人慣性往前傾，心臟比以往更快跳動著。

  「一個紅頭髮的年輕女人，帶著兩個孩子。」

  紅頭髮？程清從不染髮，何況還有兩個孩子。

  應天策心中忽然上升起一股悲涼。

  程父住院這麼久，她都不回來看望，或許，程清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會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已經和別人有個她一直渴望的小家了。

  應天策心裡一陣絞痛。

  那樣也好，那樣也好……她的心愿達成了，只是那個人不是他罷了……

  「應總？」

  應天策機械地說道：「你讓人多照看好她爸媽，張醫生那邊，你也打點好關係。叫鄉下的人回來吧，以後除了照看她爸媽，不用再守著了。」

  「知道了應總。」

  應天策一回到家，溫文就上來問道：「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吃點？」

  剛才在老宅他確實沒吃多少，『雞蛋面』三個字剛到嘴邊，他就咽了下去。

  「不用，吃過再回來的。」

  溫文笑道：「好，那我給你去放水，你泡個澡放鬆下吧。」

  「嗯。」

  應天策看著溫文的背影，狹長的眼眸出現了不易察覺的厭惡。

  今天老爺子把他叫回去說催結婚的事，只能是溫文背後跟老爺子嚼舌根。

  「我後天要去隔壁市錄節目，天策哥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那邊正好有一個畫展，我想去看看。」

  應天策想起前幾次花邊新聞，在溫文看不到的時候，蹙了蹙眉頭。他溫聲說道：「有重要的會，不能陪你了。」

  「好吧……」

  應天策看她還不走，笑道：「回去吧，我叫人送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怕他亂來，春水別墅除了張姐，還來了一個司機，不過他也那些心思。

  這四年，過得清心寡欲，比廟裡的和尚還潔身自好。

  溫文臉上閃過失望，她很快又笑起來，兩個酒窩依然很好看。

  四年了，她常來春水別墅，但應天策從沒讓她留宿過，她知道應天策傳統，她暗示過訂婚後二人可以住一起，可以做更親密的事，他就說他要尊重她。

  兩人到目前為止，最多就是拉拉手。

  「知道了，今天我自己開車來的，不用送。」

  應天策目送她出門，才上樓泡澡。

  他翻著手機里一張張自拍，那人的小梨渦永遠都那麼能讓人跟著開心。

  手機壁紙依然是兩人的背影。

  如果之前拍的是正臉，就更好了。

  應天策自嘲地笑了一聲。

  當初是他不肯拍，現在想看都沒有。

  他把手機放在最下面的柜子里，看著一眼柜子上皮傑豬，眼神變得溫柔，「阿清，晚安。」

  *

  房子很快找到了。

  程清還找了附近的幼兒園，每天就放學接過來，程爸程媽也能看到孩子，她也能省點心。

  周一去VA公司正式見面，這邊的人看到總公司的人，都很熱情，生怕自己沒做好，畢竟程清是過來考察的。

  她的辦公室在窗邊，三面都是透明的，不拉百葉窗簾，能看到外面的辦公場景。

  剛等她坐熱兩分鐘，霖城負責人周申敲了敲門進來了。

  程清是紐約的市場經理，而他的霖城總負責人，職位上比程清高一截，但，欽差代表總部，他這個總經理也要對她客客氣氣的。

  窗外面透過的光，灑在程清左側臉上，朦朧中更添美感，周申沒想到總部派來的是這樣年輕的人，看著很和氣，笑起來也很親和，一看就知道很好相處的人。

  他說道：「程總，中午一起吃個飯，你也好認識下這邊的管理，熟悉下這邊的流程。」

  程清卻說道另一件事，「我這裡看到，你們要把今年秋季情書系列的一款裙子借給一個叫……溫文的小明星？」

  溫文是歌舞團的成員，但她每年會上一兩個舞蹈節目，之前是參賽選手，經過一些炒作，加上范天歌舞團舞者的身份，她現在成了芭蕾領域的資深導師，但咖位嘛，勉強是個二線，二線對於VA這樣的頂級奢侈品牌來說，那就是小明星。

  VA這樣的公司不可能把衣服借給這樣一個沒影響力的明星。

  周申解釋道：「她是我們霖城本地的世家千金，絕對有資格和實力穿這件衣服。」

  「第一，VA雖然靠的是有錢人的購買力，但絕不是靠某一個豪門來養的，除非她能讓所有有錢人不買我們家的東西。」

  別說溫家，就是應家，也沒這個能力。

  「第二，借高定只看影響力，沒影響力就買，這是定律，你居然為她破例？」

  「第三，那個節目，也不是一線節目，這件高定穿出去……能帶動品牌的銷量嗎？」

  周參被懟得沒話說，因為他確實是看在應家的面子上才給她開小灶的。

  他也沒想到這溫文會這麼直接，中國人那一套在溫文身上恐怕不起作用。

  「好，這件事我親自跟下面的人說。」

  程清微微點頭，「好的，辛苦。麻煩您把近一年的市場相關報告發我看一下。」

  「那我讓楊總那邊跟你主要對接。」

  溫文知道自己沒有借到那件裙子，手上的咖啡猛地灑向她身邊的小助理，咖啡打濕了小助理的裙擺，小助理也站著不敢動。

  溫文氣道：「那個VA總部來的人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