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皓皓，暖暖

  自他從巴黎回來，私下裡，應天策的那張臉就漸漸不笑了。

  在外面，他假笑的同時還能疏離淡漠，司南都想讓他分享下經驗，他也需要這樣技巧。

  「推遲？和溫文儘快結婚，不是對你最有利麼，怎麼推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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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天策沒說話。

  司南繼續問道：「不會是因為程清吧？」

  看到應天策那死樣，司南心裡不由得來火了，「媽的，我說你到底喜歡誰呀？」

  應天策腦中閃過一張有小梨渦的臉。

  看著沉默的應天策，司南嘆了口氣，「程清在你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怎樣的存在？

  應天策自己也不清楚，他答不上來。

  只是腦子裡不斷閃過和程清的過去，一幕幕都是那麼清晰。

  她第一次說分手，他應了，可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應天策眼眶紅得厲害，心口有些痛，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仰頭一口喝了。

  司南步步緊逼：「問你呢？」

  「我要應式集團。」

  那就是要溫文。

  司南微微挑眉嘆了口氣，兄弟，不是我不幫你，你這樣子對程清太不公平了。

  關於程清的一切，司南閉口不言，以後，他也不會再提起程清這兩個字。

  這兩個人還是獨自安好吧。

  從酒吧里出來，應天策驅車到了陽光花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意識到這裡來。

  這裡蹲守的人，一直沒有看到程清回來。

  應天策去，找到程清的家，想也沒想就抬手敲門，等他後悔的時候，門已經開了。

  「請問你是？」

  「阿姨您好，我是程清的同事，她……離職走得急有些資糧沒有交接完，我是過來拿資料的。」

  一個帥小伙，應該不是壞人，程媽媽說道：「進來吧」她側開身子，讓應天策進屋，「你要什麼資料，我是幫你找。」

  「阿姨，我自己找吧，您帶我對她房間可以嗎，可能用下她的電腦。」

  「好沒問題。」程媽媽帶他到次臥，裡面床上沒有被子，但是書桌柜子很乾淨，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經常打掃。

  程媽媽出去給他倒水，應天策打量程清曾經住過的房間，她的衣服在衣櫃裡掛得滿滿當當，書桌上書也整整齊齊，她曾經送的皮傑豬也在上面。

  應天策拿著那隻豬，心臟處抽痛。

  他最後隨便拿了幾張紙和這隻皮傑豬走了。

  回到別墅，他把皮傑豬放在床頭，他看著那隻豬，漸漸進入睡眠。

  自從程清走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能在十二點之前睡著。

  *

  做飯阿姨很快就到位了，一位短髮王阿姨，又勤快又利索，做飯也好吃，司語也很滿意。

  三月份的時候，陳楠楠來過一次，程清高興壞了，她和陳楠楠睡一張床，說起她在這邊的生活，陳楠楠說她站穩腳跟，就經常來這邊來陪她。

  「你生孩子，我是一定會去的，你別怕，我在外面迎接你們。」

  程清哽咽地嗯了一聲。

  有陳楠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

  程清的日子很規律，上班，下班，定時檢查。

  忽然有一天，司語說要帶一個朋友回家吃飯，王阿姨多做了兩個菜。

  程清想到司南的話，不讓司語結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她對司語這位居然要帶回家吃飯的朋友，期待中又帶了點謹慎。

  結果，司語一進門，她就看到司語身後的慕允。

  這世界這么小嗎，司語和慕允成了朋友？

  兩人在勝宏的時候，就見過一面，話都沒說過兩句。

  這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八個月了，加上在室內，她不可能遮得住。

  慕允瞳孔微縮，呆呆地看著程清……

  司語看他的反應，驚道：「不會吧，你連程清姐都不認識了？」

  程清最先反應過來，「你說的朋友就是慕允啊？」

  司語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是呀，我去紐約大學的時候，碰到他了，才知道他在這邊讀研究生，他說他遇到過你兩次，就帶他回來吃飯啦，這樣，我們的老相識就多了一個了。」

  司語誤以為慕允知道程清懷孕的事，就帶他來聚聚，她不想程清每天縮在屋裡，多個相識的朋友，對程清的心情有好處。

  程清心裡嘆了一口氣，她該早點說慕允的事，這樣司語也不會帶他回家了。

  慕允看到她的肚子，什麼都沒說。

  只是他的話很少，不像實習的時候，雖然靦腆但也會和人交談。

  這樣也好，司南說慕允想追她，現在看到她的肚子，應該早就沒那個想法了吧。

  程清暗自舒了一口氣。

  吃過飯，司語上樓拿她買的遊戲機，程清說道：「慕允，不要跟任何人說。」

  慕允知道她說的是溫文，他忙不迭地點頭，「學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說，你、你、你安心養胎……你現在還有多久……生？」

  要不是程清耳力好，她就聽不清了。

  「預產期在五月底。」

  「嗯。」

  一時之間陷入沉默，不過司語來得很快，她也沒發現二人的蹊蹺，她和慕允開始打遊戲，氣氛很熱鬧。

  從那以後慕允每周都會來一次，每次都會帶些孕婦營養品，他客氣禮貌，始終和程清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程清也只能收下他的好意。

  五月中旬司南就來了。

  他是從司語口中知道程清的預產期，他擔心手術台上，沒有人給她簽字，司語又只是個小姑娘，怕她不經事，司南想還是他來比較好。

  沒想到的是，他看到了慕允，他挑了挑眉，「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小學弟。」

  「呵，難道她會接受你？應天策的好朋友。」

  應天策沒說錯，這小崽子可不是什麼單純小學弟。

  那眼裡的挑釁和恨意，就是頭狼崽子，司南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在程清面前裝一副純情樣子的？」

  慕允動了動嘴角，「要你管。」

  司南笑出聲，嗯，是頭年輕氣盛的小狼崽子，還不可怕。

  另一邊護士先抱出來兩個嬰兒，皮膚皺皺的紅紅的，一點看不出應天策程清的優良基因。

  司南看都不看一眼，只問護士，「裡面的媽媽怎麼樣？」

  「你姐姐她很好，馬上就出來。」

  司南聽到沒忍住笑，她做了一個口型，『弟弟』。

  司語和陳楠楠沒注意他們的『互動』，都在等程清推出來。

  程清出來後看到圍上來的四個人，心裡一陣感動。

  寶寶，你沒有爸爸，會有很愛你的叔叔姨姨，你依然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之後程清就陷入了養娃世界。

  還好司語看她辛苦，有時候幫忙沖奶粉、給孩子穿衣服洗衣服，就連換尿布都學會了，不然兩個孩子夠程清累的。

  陳楠楠和司語爭著給孩子當乾媽。

  慕允也照例來，剛開始還比較牴觸，後來到孩子越來越上心。

  程清漸漸也察覺到司語對慕允不一樣的情愫，側面問過慕允幾次，他都一口回絕了。

  今天寶寶三歲了，家裡一大早就布置了一番。

  程清在廚房和王阿姨準備飯菜，屋裡司語、慕允、陳楠楠陪著孩子玩兒，她放心得很。

  聽到門鈴，陳楠楠去開門，司南的臉出現在門外，陳楠楠心裡狠狠跳了一下，她讓司南進去。

  司南放下手裡的禮物，抱起兩個寶貝，「皓皓，暖暖，有沒有想司叔叔？」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大聲說道：「想了。」

  每次司南來都會問，他們知道這個問題只能回答『想』。

  兩個孩子，程皓像應天策，程暖像程清，完美繼承了爹媽的優秀顏值，不過程清的小梨渦在哥哥程皓臉上，陳楠楠說他一看就是小暖男，以後長大了要迷死一片女孩子。

  「皓皓，暖暖快下來，司叔叔很累的。」

  慕允從司南懷裡接過兩個孩子，他可不希望兩孩子跟司南親。

  「慕允哥哥，我想吃糖……」

  司南沒忍住笑了，「慕允哥哥，快去拿糖。」

  慕允氣得哼了一聲。

  倆孩子就是不叫他叔叔，說他看起來就是哥哥，他用了好多方法都沒讓他們改口。

  這差輩怎麼搞……

  程皓大喊道：「媽咪，是外公的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