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尋醫(七)
2024-09-03 17:31:06
作者: 夜尋懷
林樺嘆了幾聲,最終向眾人表示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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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心就像被撕碎了般疼痛。
他臨走前,林語漫還想再問什麼,但終究也沒問出口,靜靜跟著徐母等人一同進去了。
徐母靜靜坐在離徐致清最近的椅子旁,她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只覺得頭腦發昏。
徐母半掩著面,泣不成聲問著青竹,「這,這件事情是不是我錯了……」
青竹的眼神晃了一下,回:「老夫人怎麼可能有錯呢,你還是別太過擔心,致清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雖然青竹嘴上是這麼說,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因為她的確沒有什麼底氣。
這件事,的確是老夫人的問題太大。
林語漫面無表情,呆滯地看了滿臉哭得通紅,皺紋也變得更加明顯的徐母。
她靜靜看著徐母,說來也奇怪,按照自己平時的性格這時候應該會狠狠地和她爭執些什麼,可是這次她沒有。
她站著,冷冷地看著坐著的徐母,用一種較高的姿態同她淡淡說了個是字。
徐母還沒跳腳,倒是一旁的青竹先指著她罵了起來——「那也輪不到你指三道四的。」
林語漫沖她苦笑了一下,只是默默注視著床上的人兒,什麼也沒說。
徐母揮了揮手示意青竹別再說,隨後她十分反常,甚至用了一種致歉的語氣同林語漫交流起來。
「是我錯了……」徐母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聲音更是從未有過的低沉。
林語漫微微側眸看向她,輕聲道:「人都這樣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徐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致清。」
「哈,哈,是你逼死了他,內疚自責又有什麼用?如今也只能祈禱他無事了。」她依舊面無表情,甚至眼中的淚都是成線,而不是成柱。
她還是相信,相信他和她這一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上天一定會眷顧她的對嗎?
她相信,他一定不會死。
林語漫哀嘆了口氣:「算了,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不,不……讓我多看看他,我怕這就是最後一次。」徐母搖了搖頭,堅定地拒絕了。
「好吧。」她的聲音很平靜,也搬來張椅子坐在他身旁。
這也是徐母第一次同她用心交流,徐母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徐母說:「我想,從前興許是我對你的偏見太大。」
「哼……現在還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的笑十分古怪。
婆婆的言外之意是才今天要來和自己「和解」,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不都是婆婆一手造成的麼?
若不是她管求嚴厲,步步緊逼,若不是她屢次為難……他又怎麼會被逼到今天這一步。
徐母看著他,隨後目光又轉向了林語漫,她的聲音很沉,十分愧疚。
她說:「如果致清這次醒了,你們做什麼我都絕對答應你們,以後不會再為難你。」
林語漫聽完這話,只覺得想笑。
她終於有了幾分怒色,帶了幾分嘲笑意味說:「所以,好婆婆,你是覺得他這次會醒嗎?他的狀況岌岌可危……」
徐母痛苦地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一切的確是我造成的。」
林語漫根本沒有看向她,一直呆呆地看著床上的人,看著他蒼白臉色,手腕處綁得數層繃帶,還有身上扎的那幾根銀針。
她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冷冷道:「婆婆,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婆婆二字,她還特地加重了,雖然她的語氣很平靜,可卻還是能夠聽出怒色。
青竹又想替老夫人反駁,可是徐母的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
她二人說了許多話以後,就像兩個木偶一樣坐著呆滯地看著床上的人。
直至傍晚時分。
林語漫整個白天都在盯著他,其餘什麼也不做。
她除了看著他,其餘什麼也不想做,她的心裡只想著一件事,就是祈禱他能夠從死神手裡回來。
徐母也是一樣,二人整個白天甚至交心聊了許多。
林語漫忍不住問:「我想為什麼,你是那樣的討厭我,為什麼是那樣的看我不爽?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親手慢慢造成的。」
徐母沉默了一下。
「是我對不住你,我只覺得你性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和你那個妹妹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太多……所以才一直對你有成見。」徐母緊緊闔著眼,心痛地呼吸著。
她苦笑著,聽到「妹妹」,聽到林嘉柔她就覺得可笑。
她道:「我那個好妹妹都已經被關進衙門了,所以呢,你依然是這樣的討厭我?」
「還有若芙,她也是個好孩子……」徐母溫吞著說,但說這話時明明心虛了幾分。
「哼,蘇若芙,哈……」她的笑變得有兩分猙獰,隨後告訴了徐母一個驚天大事情。
林語漫的表情多了幾分狠,她咬牙道:「你可知我的丫鬟小菊死了?」
「知,知道,聽說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吃壞了東西?」林語漫嘲諷地笑著,一字一頓道:「你可知道你同樣喜歡的那個媳婦兒,處心積慮的要害我?」
徐母沉默著,沒再理她。
她輕揚著唇,既然婆婆又不樂意聽這些「污衊」她那個好兒媳的話,那自己也只好閉口不言。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二人依然在房內不走。
林語漫目不轉睛已經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她看得已經雙眼酸痛了。
她揉了揉眼看向徐母,「罷了,你先回去吧,這裡由我看著照顧。」
她話剛說完沒多久,徐致白和燕矜霜忽然從門口進來。
「致清他怎麼樣了?」徐致白急切地問道,「我聽說林樺給他醫治過了?」
林語漫淡淡回頭,抬眸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二人,沉聲道:「是,可是依然沒有醒過來。」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致白問著娘親,聽說致清的脈搏大出血,但卻是自己劃傷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去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