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命令

  她話到嘴邊卻忽然頓住了，原來一時之間連她自己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只不過他的聲音意外的平靜，他平和地回道 ：「矜霜，你多想了。我知道你的為人，更明白你不是愛貪財占小便宜之人，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明白……」她聽完後頓住了，重複著這二字，隨後問他：「公子，你當真明白？」

  「我明白，只不過你想要的我未必能給你。」他說。

  燕矜霜被他搞得已經整個人都迷糊住了，她眼神中充滿疑色，想了許久也不明白他究竟懂不懂自己？

  思考了良久後，她開口問道：「公子你所說的是什麼？」

  「妻妾之位。」他溫聲開口，他的確不能給她，因為這也是在傷害她。

  燕矜霜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剛剛本來聽到自己在他心裡不是貪財占便宜之人還有些高興與激動呢。

  可是他說出這種話，她也開心不到哪去，原來，原來他竟然只把自己想成這樣的人，前前頭說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原來公子居然把我想像成這樣，所以我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她苦笑了一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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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致白靜靜看著她，看得出是生氣了，卻沒有打算要哄她。

  他只說：「姑娘，我說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你留在我身邊而已，這樣不僅常有人誤會，而且更是耽誤了你自己。」

  燕矜霜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冷了下去，片刻後才回道：「我知道了，不過我也不想再耽誤你了，畢竟你身邊應當有更好的女子來配，至於我的報恩一事你也可全當耳邊風，不聽便是，不要便是！」

  說罷，還命令了門口的幾個丫鬟將他帶了下去。

  確認他走了以後，她在房中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傷疤，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他是那樣好，好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喜歡上了他，只可惜，原來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她擤了擤鼻子，故作一副灑脫狀自言自語道：「沒關係，不喜歡我也無所謂，但是我還是要多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你放心最多只一個月，等我的傷病完全都好了，我就會離開這裡了。」

  她雖然佯裝灑脫，可臉上的苦笑是騙不得人的。

  徐致白則是默默回了書房，說起來，他近日酷愛看書，更是常睡在書房中，因為只有看書的時候能暫時忘卻痛苦，能忘卻想念。

  至於他是從什麼時候喜歡那位燕姑娘的呢……他問著自己，可回答卻是一遍遍的「不知道。」

  或許第一次在醉花樓中看到她時就喜歡上了吧……她是那樣嬌小柔弱，那樣的美麗動人，才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就被深深印入了自己的心裡。

  幾日後，徐母忽然神神秘秘地叫來了徐致清與蘇若芙。

  徐致清被叫過去的時候聽說還有二側夫人也在，他雖然是滿臉不情願，可是畢竟是娘親叫自己。不管什麼事情，不管身旁有什麼人，都還是要賞臉過去的。

  他先是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蘇若芙又看了一眼坐在鏡前的娘親，十分不解地問：「娘，今日好端端的，您又叫我來做什麼？」

  「放肆。」徐母隱忍著怒氣拍了下桌子，說道：「你瞧瞧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這個當娘的沒什麼事情就不能叫你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面龐如結了冰一樣冷淡著，語氣清淡地回了句：「娘，那你有話就直說吧，人都已經來了，還這麼拐彎抹角的做什麼？」

  一旁的蘇若芙倒是顯得十分乖巧，只見她溫柔地說：「娘，你別生夫君的氣了，今日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其實不止夫君芙兒倒是都有些好奇了呢。」

  徐致清聽到「我們」二字，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想：誰跟你是我們，說的這麼肉麻做什麼？

  徐母見著這麼乖巧的她，怒氣也下了去了幾分，她清了清嗓子問：「致清，我問你，你們也已經成婚兩個多月了，你說實話，究竟有了夫妻之實沒有？」

  蘇若芙的臉色儘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當然這件事也是前兩日同婆婆說的，今日說不定就是來為自己做主呢。

  他臉色低沉，眼角眉梢儘是疏離，然後淡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是，沒錯。我和她的確沒有夫妻之實，那又如何？」

  「你說該如何？兩個月了，雖然一件行房的事情都沒有做，你到底想做什麼？」徐母提高了嗓音怒斥道。

  徐致清眼神一黯，冷冷開口：「娘可真奇怪啊，當初您只要我娶她為側妻，可從來沒有命令我與她行周公之禮啊。可是如今倒是不知道從哪裡走漏的風聲，連這種私密之事居然都傳進了娘的耳朵里？」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不僅尾音上揚還極為諷刺地笑笑，甚至特地側頭瞪了她一眼。哼，這種事情她不說我不說，娘親又怎麼會知道？定是她在背後添油加醋了一番。

  徐母拍了拍桌子，故作一副冷靜模樣說：「夠了，夠了，你也別再猜這猜那了。話說到底如今那個賤人已經有喜了，她若是不打掉，那以後也不便再行房了，你也應該分些寵愛給芙兒了。」

  「 娘，這恐怕不是你們串通好的吧？」他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致清笑了笑，那笑聲陌生又冰涼，片刻後他說道：「前幾日還剛要為漫兒打胎，可她不願意。今天您就逼我和蘇姑娘行周公之禮，這麼巧合的事情真不是你們串通好的嗎？更何況這種私密的事情，若不是她開口，您又怎麼會知道呢？」

  蘇若芙羞答答地說道：「那可真是夫君誤會芙兒了……」可是她剛想繼續解釋就被他無情的打斷了。

  他嘖了一聲，先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回道：「哼誤會不誤會，我可不關心。」

  隨後又對徐母說：「娘，如果以後叫我，卻都是像今天這樣的小事的話，那我可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