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換你可以接受嗎
2024-08-31 23:50:54
作者: 夜尋懷
林語漫很少流淚,可一串冰涼的淚珠卻不禁從眼中滑向被中。
聽到他不會強迫自己後,才微微點了個頭,鬆開了緊攥著被子的手,隨後輕輕地撫去臉上的淚痕。
她弱弱地道了句嗯就沒再正眼看他了。
二人在房中僵持了許久,直至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徐致清看向她蒼白無力的臉,不禁覺得十分心疼,他略帶愧疚道:「我先出去了,你若是累了便在床上歇息吧。」
他的語調雖然冷,可林語漫還是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因為她也有換位思考了一番。
若是他與別的女人初見就如此歡喜,非但不明不白甚至不願意解釋……如果身份互換,或許她比徐致清的反應還要過分吧。
因為僅僅是蘇若芙那個人,甚至只聽到了她的名字就有些不自在,那位蘇姑娘曾讓她悲痛嫉妒交加,更是連累了她的情緒許久許久。
可他剛剛撫上了自己的臉,甚至要強吻自己,她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
為何,在自己還討厭他的時候來說這種事?
她靜靜躺在床上休息平復,但不久就被其他事情分走了注意力,城郊育幼學堂中教書先生李遠辰居然也是穿越來的?
甚至這個李遠辰還是曾經a大傳言中的那個李恩年學長。
林語漫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切會變得如此複雜。
她皺了皺眉,但仔細思索了關於恩年學長上午說的那些話後反倒眉蹙的更緊了。
因為那番話的確讓自己有些無法接受,李遠辰說得雖然不中聽,可卻句句是實話。
恩年學長是身穿到這裡,或許有朝一日還可以回去,可自己確是魂穿慶安。
所以自己回去又要如何回去?這裡和原先的世界時間是共同流逝的。
世人都說借屍還魂,可就算是借屍還魂,起碼也要先看見個屍體啊,但自己卻是被雷劈死的,已經整整三個月過去了。
興許屍體都被火化或者埋在地底連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扭曲的五官卻淡淡舒展了開來——既然回去那條路已經行不通了,老老實實呆在這個世界好了,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為好。
但她還是不解,夢中那個老乞丐,究竟是何寓意?
她起初是以為是一場救贖,是能夠把她拉回自己世界的救贖,可恩年學長說的但是字字在理,回不去了,全都回不去了。
林語漫撫了撫額頭,強迫著自己入睡,不能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待到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卻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微凝起眸子一看,原來是小菊。
小菊十分利索著拿著一塊擰濕的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上:「少奶奶,小菊摸著您額頭,你應當是發燒了,所以剛剛打濕了毛巾,卻不成想打擾了你休息,」
她一臉驚訝,躺在床上剛想起身就被小菊按了下去,不解開口道:「發,發燒?怎麼會呢?明明我睡覺之前還是好好的呢。」
「少奶奶,還好您這只是低燒而已,濕毛巾敷一會兒邵即可退了,不知道還可要叫大夫?奴婢這就去請。」
林語漫輕輕靠在床檻上,歪著頭看向她,輕輕揮了揮手,「罷了,既然是低燒,大夫就不用請了,毛巾冰敷一會兒就好了。」
她話鋒一轉道:「怎麼會燒得如此蹊蹺……明明睡覺之前我還是好好的。」
沒錯,這才是她更關心的事情,為何就睡了個覺身子倒發起來低燒來了?
「少奶奶,奴婢也不知道,我只是剛剛聽其他下人說姑爺心情今個兒不好,我猜,少奶奶和姑爺莫不是又鬧了什麼矛盾?所以你也為此事煩心,故才會低燒的?」小菊瞪大了雙眸,十分好奇的模樣。
林語漫沉默著,可浮現的並不是白天與恩年學長聊天的事,腦海里儘是徐致清緊緊扣住自己下巴,可他自己的臉卻是悲傷與痛苦交織的複雜表情。
她看了一眼小菊,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我們,我們的確是出了些事,或許低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少奶奶,您和姑爺又問了?不是剛剛才和好,如今又怎麼吵起架來了?」
林語漫微閉著雙眼,欲解釋些什麼,卻先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果小菊,我是說如果,你有一位平日對你冷漠的夫君,可是某日你們一同出去時,而他卻與別的女子相談甚歡,你說你會作何反應?」
小菊不由得征了一下,反應過來什麼,語氣木訥反問道:「您,少奶奶,您這是在說姑爺與蘇姑娘相處甚歡之事嗎?」
「你只管說出內心想法就好。」她緩緩睜眼,擠出一個微笑。
但她舉的這個例子不夠恰當,不恰當不公平之處在於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同除了恩年學長以外的人說的。
「若是換了奴婢,奴婢自然會覺得心如絞痛,覺得不可原諒,整個人也像失了魂般。」小菊看著她,輕咬了下唇。因為她從未戀愛過,若是有一天婚娶了碰到這般的事,後果定比這還要嚴重百倍。
林語漫聽到這有些不甘心,於是補充了一番:「可,我是說,如果他是有什麼難以啟口的特殊原因,特殊到不能告訴我那種呢?」
小菊蹙了蹙眉,臉上十分為難,緩緩道:「若是夫君若真當有什麼難言之隱,和我仔細解釋,我會再考慮是否會原諒他。」
「可是小菊我已經說了,這原因特殊到不能告訴他,而為何和一個初見的人聊的這麼投機也是因為那個人是可以被告訴的……更何況,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他的原諒。」她聚眸看著小菊沉靜說道。
小菊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反應了過來,顫顫地開口:「少奶奶剛剛所問的問題,有著難言之隱的夫君難不成就是自己?」
林語漫從床上坐了起來,拿下了變得有些溫熱的毛巾,衝著她打了個響指。
隨後才一五一十的同她說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