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目眩粉會有用嗎
2024-08-31 23:49:28
作者: 夜尋懷
「快說。」他一邊冷酷催著她,一邊頭又開始發暈,開始不自覺地揉起了額角。
「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麼要事咯,你娘親昨夜說要用我一萬兩來換我離開你。」她輕咬了下唇,抬頭卻正好對上他冷冽卻又深沉的目光。
徐致清剛剛著了一件淡藍色的輕袍,而他鬢旁棕黑色的髮絲略有些凌亂的散開在一旁。
聽到這,他已顧不上揉著額頭的手,即刻坐在她身旁的椅子,袍尾輕輕也垂著拖在了地上。
「你?」
他黑眸涌動著,欲說些什麼,但只是輕輕皺眉只道了個你字。
一萬兩,上次黑衣人之事,也是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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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答應之時,並不在哥哥已在府上,但,即使哥哥不在府上,他也願意用一萬兩換她的命。
可自己願意用一萬兩來換她,卻不知她會不會只因一萬兩來換離開他呢?
他修長的眉宇下,雙眸微闔,薄唇緊閉,他的臉色已蒼白如紙,不知是寒毒一事,還是因為她所說這事。
剛想又說什麼,但卻住了口,只是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林語漫看著他那副失望惆悵卻冷酷不改的模樣,狠狠白了他一眼,「你這表情什麼意思啊?」
哼,他莫不是聽到這,便已把自己想成了那種貪財之人,會因為這點錢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他?
但話又說回來,一萬兩並不是個小數目,但林語漫也閃過那日黑衣人讓他交換一事。
徐致清聽到這話,雙眸閉得更緊,臉上帶著一抹敷衍之笑:「哦?」
但他內心卻是十分激動的,因為聽她這語氣,並不像是他所想的最壞結果。
她伸出左手大陸他胳膊一下: 「呵,我當然是沒答應咯,你以為我堂堂林家大小姐林小姐是什麼人啊?為了這區區一萬兩便能離開你了?」
徐致清睜開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打量著睨著她,嘴邊還含著一抹淡淡的笑,雖是開心喜悅,卻什麼話也沒說。
「還有大哥一事,我想讓他找到林樺。」她自己接下了這話茬,目眩粉上次意外便通通用光了,貿然出去說不定林嘉柔還會在背後搞鬼。
一聽到林樺的名字,徐致清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薄唇抿出一絲涼意,滿臉戾氣道:「若是見到大哥,我自然會和他說的。」
她點點頭,但還是不禁在心裡感慨:這男人可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林語漫起身剛想走,但轉身時卻瞥到了看起來狀態不太好的他。隨後轉了轉眼睛又坐了下來。
因為還有一件事,她沒有說。
「怎麼?既然事已說完,還在我房裡做什麼?」徐致清俊臉無溫,但這也是他最愛也最擅長的,就是心口不一。
他自然是想讓她留在自己身旁的,但前幾日說出口她卻沒有答應,於是便不想再說什麼了。
林語漫深呼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的寒毒一事。」
他聽到寒毒二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卻忽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她不解地盯著眼前男子,這有什麼值得可笑麼?
徐致清收斂了笑容,開口嚴肅說道:「寒毒?我早已不在意了,連林樺那傢伙不也說什麼凡間之物不能醫治麼。」
他早就已經接受了,如今他的命全憑著老天爺的心情,若是心情好些,便能多活一陣子。
「我知道,但治不好歸治不好,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每次發病時如此痛苦……」她低聲喃喃道。
因為她想,就算凡間之物凡間醫術治不好他的奇怪寒毒,但每次寒毒發時,也不能眼睜睜看到他如此痛苦吧。
他明白了她的心意,這笨女人此刻倒還挺聰明,而且是在關心自己。
「你倒學聰明了。」他輕啟了唇打趣了她一句。
林語漫忽然想到些什麼,一連拍了好幾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會這麼笨,林樺不是會配目眩粉麼?
那日,他親口告訴自己「用了目眩粉後,整個人便會頭暈目眩,眼前發黑,雖然有意識卻什麼也不會感受到,還說什麼這是他和師傅給那些不能用昏睡針的病人醫治用的。」
這麼好用的東西,應該給他也備一份才是!
這樣他下次寒毒再發時,便直接服用此粉就可避免許多痛苦了。
雖然藥效只有兩個時辰,但足足四個小時也能夠他撐過每次寒毒之痛了。
她一邊得意洋洋地誇耀自己的聰明才智,一邊又在感嘆為何沒早點想出來這招。
徐致清看著她沾沾自喜的樣子,噔的一下彈了她一個大腦門。
「笑得這般狡黠,誇你兩句尾巴便翹到天上去了?」
「啊呸呸呸!」林語漫摸了摸頭,隨後便把自己的想法同他說了。
徐致清冷冷地沒有言語,良久才道了句「或許可行吧,但此事,由我轉告給大哥就好,你不要私底下找那傢伙。」
那傢伙指的當然是林樺,這個小醋精還在嫉妒他。
她做了個鬼臉,「略略略,我就算真的找了,你能拿我怎樣?」
這男人不誇讚誇讚自己的聰明才智也就罷了,這種大事也能和找林樺這樣的小事相提並論?
更何況,她若真找了,她便是病人,他是醫者。平日裡這可惡的男人總說自己是小氣鬼,可如今看來,他比自己還小氣了十個度。
他隱忍著臉上的慍色,又壞壞地勾起了一抹笑,「你是我的髮妻,你說我當些什麼?」
林語漫雙手抱著身子,瞪大了雙眸,伸出食指指著他:「你,你敢!」
「我是你夫君,天經地義,有何不敢?」徐致清性感薄唇邊的笑容漸勝,眉梢不可抑制的流出笑意。
她呸了一聲,還在怒罵著他流氓。
「哼,沒事了我先走了。」
徐致清撐著身子打開了窗,又對她道:「外面有些冷,多穿一件再回房吧。」
林語漫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杏色絨衣還在他床上,於是便快步走過去。
「這次,真走了哦。」她只是披在外面,並沒有穿,因為怕那塊血跡再弄污了外罩衣。
他點點頭,沒再言語,因為他還在想這笨女人所說的目眩粉一事,雖然聽起來有幾分靠譜,但他隱隱約約還是覺得很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