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寒毒似乎更重了
2024-08-31 23:49:18
作者: 夜尋懷
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可林語漫已不知道是第幾次夢到那個衣衫破舊,看起來已花甲之年的乞丐老漢了。
夢中的他腰背佝僂,雙腳盤膝坐在地上,問自己要幾枚銅板買點飯菜吃,可奇怪的是即使要錢,但他的頭也一直低著,所以自己從未看到過他的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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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夢快醒時都會傳來那老頭疲憊又空洞的聲音——「中秋時,我們會再見面的。」
林語漫嚇得從床上驚醒連忙坐了起來,因為這已經不是夢到一次兩次了。
一次或許是意外,二次也可說是巧合,可斷斷續續夢到多日,讓她感到實在有些恐怖。
此事雖然奇怪無比,可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老頭不簡單。
他一直出現在她夢中,想必不是厲鬼便是神人,往好了想,興許能帶她回到現代也不一定。
這件事,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害怕,可林語漫卻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天機不可泄露嘛。
她深呼了幾口氣,又起身倒了杯茶喝定定神才繼續睡下去。
而一大早上起來,小菊就已經在房裡伺候她了。
早飯時間,她嘴裡咬了個熱乎乎的蔥花燒餅,雖然飯並不精緻,可她還卻覺得十分美味。
她邊吃邊發愣,暗想著:重生到小姐身上,還是不錯的。雖然又肥又黑,但好在這近三個月來,自己已經蛻變了許多,甚至已經有了變美的雛形。
她大口吃完,走到鏡旁,仔細打量著鏡中陌生的自己。
曾經那張黢黑無比的臉龐,如今卻變得粉嫩白淨起來。
她又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臉龐,線條看起來十分流暢,若是待哪日真正瘦了下來,應該是個標準的瓜子臉。
至於五官,不僅無什麼硬傷甚至還很標緻,瘦了以後再打扮打扮,不說什麼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至少也算得上是個清麗秀氣的小美人兒。
不過這張臉龐,比不上前世的容顏倒是真的。
但已經重生到這個軀體近三個月了,既然神明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給了她一個嶄新的一生,就算容顏不同又什麼所謂?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在自己的那個世界,還會有人記得或想起自己麼。
「少奶奶,您在嘆什麼氣?」小菊走至她身旁道。
林語漫側眸看了一眼小菊,又看了看鏡中的二人,只是淡淡呼了口氣,卻不打算說些什麼,
畢竟就算要告訴她,又該從何處開始訴說?
她總是想,小菊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好,無非因為兩條原因:一是因為十年主僕之情,二是因為當年從人販子那買出的救命之恩。
可這緣由,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原主,話說的更直白一些——若是沒了原主這副軀體,小菊也不會待自己這般好了。
若是哪天自己真的敞開心扉與她說了重生一事,且不說她接受與否,相信與否,說了以後小菊又要如何面對自己,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小菊。
她愣了許久沉默許久,最後才強擠出一個笑容,坐到了床上,並拙劣的轉移個話題:「沒什麼,只是昨個半夜婆婆突然說的那幾事讓我有些不舒服罷了。你來給我捶捶背捏捏肩吧。」
「少奶奶既然心慌,奴婢想,這事也跟姑爺有關係,還是今日告訴姑爺一聲為好。」小菊仔細認真的捏著她的肩膀,輕聲道。
她寬慰地點點頭:「生我者父母也,知我也小菊也,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便好,少奶奶的繡圖今個可還繡了?」
「今個心情不大好,緩一會兒再繡吧。」她垂了垂眸,因為自己心情不大好,什麼也不想做。
睡前有惡婆婆來跟她叫板給她個下馬威,好不容易入睡了,還有老乞丐不知道第幾次給她託夢,還哪顧得上繡圖。
小菊也不便再多問,默默道:「少奶奶,減肥之藥,我等下就用溫水沖好給您端過來。」
林語漫點點頭,揮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讓她退下。
話說回來,從她上次在公公婆婆回來那天,大廳見到徐致白後,便一直從未見過他,本來還想跟他說說林樺目眩粉一事,但卻一直沒什麼機會。
但即使日日見不到他,林語漫也不想上他房中看看。因為大哥他和林嘉柔那毒婦自然是住在一起的,她實在是不想看到她那副綠茶模樣。
還是等徐致清今個兒再來煩她的時候,再跟大哥說說那瑣事。
她嘆了口氣又從桌邊拿起了那副還沒完工的繡圖,一針一線繡著。
鳳凰于飛,於底高亢,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但縫了許久,繡了許久,小菊端來的減肥藥都喝完了,可徐致清那傢伙卻遲遲沒來煩她。
莫不是又跑出去浪了不成?她有些好奇,打算去他房間裡瞅瞅。
於是便放下了手中的繡圖,打開窗觀望著外面天色如何,
今日陽光明媚晴朗,可風卻是極大的,於是林語漫隨便從衣櫃裡掏了絨毛外罩衣裹在身上就出門去了。
「餵?你在嗎?」她走至門前,敲了敲門旁的細樁,喃喃問了好幾句,可是一直卻沒人搭理。
她自言自語著:「莫不是不在?不過你要是還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三,二,一,我開門了哦!」
隨後她便轟地一下推開了門,但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她卻徹徹底底地驚住了。
這是為何?
原來徐致清他正痛苦地蜷縮在床上,像個蠕蟲一樣不停扭動顫抖。
林語漫見此狀,便飛快地跑過床邊看他。
這次還是和上次寒毒剛犯一樣,整個房間裡都是冰冷的空氣,低到了冰點。
待到走近時,她才看了清楚。
面前的人兒眼睛都未睜開,似乎在和寒毒做極大的抗爭。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斷斷續續喘息著,瘦弱而蒼白的面孔已經緊鎖成一團,額頭上冒著一滴又一滴汗珠。
而他的嘴角處難以遏制地湧出一股又一股鮮紅的血沫,緩緩從嘴邊流至床邊。
「身患寒毒,還不長點心,在房裡頭多備幾層被子」她看著他已經緊縮扭曲在一起的俊臉,怒怒低語著,隨後迅速扯下了自己的杏色絨衣並平鋪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