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夏妙卿

  「人證不認，物證也有，這下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吧，」莊拓冷哼著，「我們的皇子在大梁被害，我不但要報了官，還要找你們的皇帝討公道，要讓他給個定奪，不然我們的皇子在大梁豈不是白丟了性命。」

  咸宣皇子的侍衛比莊拓的面色好不到哪去，他們沒能護住主子的生命，自然地回到齊國也沒有好下場。

  聽著莊拓的示意，企圖他能在齊國皇室面前到時美言，替他們開脫。

  能抓到兇手，起碼還有搏到生機的機會，他們越過穆嚴寬闊的肩頭，要扼住顧昭的手臂。

  「放肆，」穆嚴痛斥，護著顧昭往後退了兩步，說道：「齊國人在大梁，這樣堂而皇之的登門抓人算什麼，簡直就是沒將我們大梁放在眼裡，她且還是朝臣之女，在大梁里都要受人敬讓，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

  若是你們覺得皇子的死與她有關，直接去報官便是了，或者狀告到皇上面前，終歸會有人能還你們真相，這樣來府上直面要抓人走，是要怎樣？」

  「她殺了人我們來扣他合情合理，把人讓我們帶走，」莊拓說著。

  實則他們報官還是其次，無非就是把顧昭的罪名坐實了，將她帶回齊國，交給發怒的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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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個侍衛又要上前，穆嚴冷冽著眉眼，瞬間那股在戰場上的肅殺之氣，又凝聚起來，周身的空氣仿若結了霜，讓人被他的氣勢震得後退，不敢近身。

  「誰敢，想要帶人走，先經過我。」

  舞姬小步挪到莊拓的身旁，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莊拓的眼裡帶著對穆嚴的恨意，收起示意，說道：「你們不交出人，我便去向你們的皇帝狀告，看看他是要護著一個臣子之女，還是想與我齊國交好？」

  等著齊國人走了，幾人擔憂的看著顧昭，畢竟他們都知道那支玉玲瓏髮簪做不了假。

  「現在他們的手上有昭昭的髮簪為證，還有人見著了昭昭從他們的府里出來，這些對昭昭擺脫嫌疑都是非常不利的證據。」

  他們沒有懷疑顧昭昨晚是不是真的殺了咸宣皇子，全都默認著顧昭是被冤枉的。

  顧昭蹙著秀麗的眉頭，顧之淵以為她被嚇得在犯愁，安慰著說道：「不要害怕，天塌下來有為父，還有你哥哥，我們不會讓你被齊國人怎麼樣的。」

  穆嚴的心裡其實是有愧疚的，昨夜他被蕭暻留下說話，也算從蕭暻那裡清楚了莊拓的身份。

  作為邊疆一戰中主帥的外孫，對他有著弒祖的仇恨，他知道莊拓剛才看他的眼神有著恨意，所以那才是顧昭昨晚被他們綁走的真正原因。

  顧昭微咪著眼眸：「嗯，我知道，」從昨晚就在腦中狐疑的事，又理過一遍後，她緩了緩說道：「我一直覺得那個舞姬是我們大梁的人，而且還是我們都認得的。」

  幾人泛著困惑，異口同聲：「誰？」

  「侯府的夏妙卿。」

  顯然大家都是吃驚的，顧逞說道：「侯府被抄家那會，夏妙卿不就被發現燒死了嗎？怎麼又變成了齊國舞姬？」

  「放火燒死就是她金蟬脫殼的辦法，只有被燒的面目全非，渾身上下不能在辨認了，她才能在侯府註定的命運之中逃出來，至於她變成齊國舞姬，可能跟楚大人有關。」

  「鴻臚寺卿？」顧逞疑問。

  「不錯，鴻臚寺卿向來接待外賓，負責朝貢瑣事，與他國人有著最早最多的接觸，要是借接待齊國的最初機會，夏妙卿進了齊國皇子的眼界，倒不是不可能。」

  穆嚴分析道。

  「嗯，昨晚我被抓過去，假裝暈厥，發現她和莊拓有著見不得人的關係，我想咸宣皇子被害，多半與他倆有關，他們或許聯手害死了皇子，又害怕被齊國追究，只有將罪都扣在了我這個大梁的人身上。」

  顧昭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昨夜裡夏妙卿的離開，被咸宣皇子發現她和莊拓有染，在斥責聲中，咸宣皇子說著要治兩人的罪，還要把夏妙卿留在大梁。

  夏妙卿如今的身份在大梁是為該死之人，見不得光，咸宣皇子的話無疑對她構成了威脅，她想到在大梁東躲西藏，永遠見不到天日的日子，還有和莊拓的事，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懲治，她在心慌害怕中掏出利器，害死了咸宣皇子。

  莊拓知道後，為了護住兩人不被齊國皇室問責，就想出了嫁禍給其他人。

  而在府上可供他們推脫罪責的，只有當夜正好被綁去的顧昭。

  皇宮內，蕭暻聽了莊拓的上諫，眯著眼睛，對他的話思慮著。

  他是大梁的皇帝，說話不能同常人一樣，開口就來。

  在他記憶中，顧昭是一個膽大到可能會做出驚人事跡的女子，但顧昭的睿智冷靜，倒不像莊拓說的那樣，會在衝動下害人。

  度視了一番堂下的人，他說道：「這事寡人會交由大理寺去查，到時大梁會給你們齊國一個交代。」

  聽到查案件的機構，莊拓的目光閃了閃，他叩謝了皇恩，以表對大梁皇帝的敬意。

  回到齊國人暫住的府宅中，夏妙卿在屋中等著他，屏退身邊的人，她問道：「怎麼樣了？大梁皇上他怎麼說？」

  去御史府里要人，是打著報官的名號，想將顧昭帶回齊國做她的替罪羊，其實她打心底里是不願意去見官的。

  一旦這個案子被真的提上去測查，再查出個名堂來，她恐到時離不開攏都城。

  「他說要命大理寺去查。」

  「啊？我都說了不要去皇上面前狀告，這下好了，大理寺的要是查到我身上怎麼辦？」

  夏妙卿一下癱坐在凳子上，沒有了昨日在筵宴中的風光勁，她惴惴不安著。

  莊拓作為同來的齊國使節，出於他和夏妙卿的角度，是有私心不希望大梁真的徹查，但是齊國的皇子在大梁被害，他不站出來，更會等來齊國皇室的懷疑。

  他抱著希望，「咸宣皇子的死沒人見到真相，我們又有顧昭傷人的證據，大理寺怎麼樣都查不到你的，你不要自亂了陣腳，免得到時惹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