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茶樓相見2

  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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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與徐利川的婚事，揭過去之後，這下又開始相親。

  那晚的事情，看來始終還是他自己一頭熱，顧昭放得下，畢竟只是當他哥哥對待。

  呵！

  穆嚴垂眸里，目光變得遙遠，唇邊一絲悽苦的自嘲。

  再抬頭時，眼神清冷，淡淡的同顧逞應了一聲，便不再吭聲，渾身氣質極冷。

  張晚意剛要落座，被鄰座的穆嚴震懾住，不自在的搶著同顧昭換了座位。

  有了那晚的插曲，再面對穆嚴，顧昭的心底始終都是慌亂的。

  瞧著穆嚴神色冷冽，平靜的模樣。

  她佯裝出往常一樣的沉靜。

  「今日難得湊巧，我去樓下點些糕點，喝起來才不太單調」。

  羅凜說罷站起，衝著羅瑩瑩道：「瑩瑩，你之前最喜歡的那尚品坊里的麻糕，去買些來，讓大家嘗嘗。」

  羅瑩瑩眨著眼睛，應身要同羅凜一起出去。

  羅凜道：「顧公子，尚品坊離這裡隔了一段距離，我不放心瑩瑩一個人去，你能陪同一起嗎？」

  顧逞擱下剛添上水的茶杯，張晚意瞧見，連道：「我也同你們一起。」

  就這樣，隔間裡就剩下顧昭同穆嚴兩人。

  「那個，之前同你說的，要買下我哥哥茶葉的事情，你可有什麼辦法能低價購進，因為我哥上回來的貨足足有一千斤，我怕是高價買不起。」

  終於，還是顧昭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穆嚴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一些，清冽的開口。

  「怕是低價買進，也是不菲，只有從源頭上找解決辦法，讓價格提不上去，甚至自動低價才是主要。」

  繼而又道：「到時先議了價，若還不夠，我府里拿了給你。」

  對於顧昭來說，穆嚴這一番話，讓她心裡有了著落。

  錢不是問題，只是想以怎麼樣的方式，低價購進，讓顧逞最好虧上一筆。

  「那麼多茶葉到時買下來，你又該如何處理？」

  購進是個問題，貨提回後擱置，也是需要解決的，總不能白白擲掉那麼大一筆銀兩，將東西壓在自己手裡上霉。

  「西楚來的使節到時需要一批茶葉，我哥上那麼多回來，就是為了這事準備，那西楚使節的銀兩好掙，自然不能讓他空手而回，我想將我哥的茶葉轉手賣給他。」

  「如此就是解決低價購進的問題，」兩人冥思，隔間內一時安靜。

  想不出法子，顧昭抬眸同穆嚴說道：「你那件外裳還在我屋裡，改日來了拿給你。」

  穆嚴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羅凜幾人久去未回，穆嚴也沒在片言隻字。

  顧昭的心裡原先的一點點猜測，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被淡去。

  兩人間的一切，在這一刻又回到了從前，當那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母親，外祖母之前說，將我留在大房表哥的屋裡，那事當真嗎？」

  從茶樓回來後，張晚意對顧之念提起與顧逞的事。

  顧之念收拾著手裡的衣物，邊問。

  「你外祖母一時說，這我也吃不准，怎麼想起問這個事了？」

  「大舅母昨天為表哥張羅了親事，我生怕表哥與哪家小姐看合適了，就定下來，到時哪有我的位置。」

  今日在街上，她是瞧出了一絲端倪，那羅瑩瑩在顧逞跟前，眼波里脈脈含情，完全就是少女懷春的模樣。

  她一路上不斷隔在兩人之間，讓顧逞沒能察覺。

  可是夜長夢多，她不能置之不理，等著顧逞真與羅瑩瑩成就了好事，那她想過的日子，怎麼才能實現。

  「姻緣這個事還是要隨緣的，你表哥要是有相中的最好不過。」

  顧之念的心思沒有她自己閨女的沉，根本就沒想到，張晚意對於嫁進御史府的執著。

  張晚意知道再說也是枉費口舌，悶著聲，去找了顧老太太。

  「外祖母，晚意想求您個事。」

  張晚意蹲在顧老太太的腿旁，一雙手正輕巧的錘著。

  「小丫頭，來外祖母這裡求什麼事來了？說來外祖母聽聽。」

  對於這個與自己幾分相似的外孫女，顧老太太打心眼裡喜歡。

  「我想嫁給表哥，希望外祖母做主。」

  話一完，眯著眼睛享受的顧老太太一愣。

  她睜開布滿褶皺的眼睛，望著討好自己的張晚意道：「我之前倒是說過這事，想著你能在顧府里，做個少夫人，不會受了苦。」

  張晚意眸中發亮，手上力道都重了許多。

  「輕點輕點，」顧老太太從躺椅上坐直起腰來，止住張晚意未停下的手。

  「只是這事也是我同你母親說過，也不知道你大舅一家是怎麼想的。」

  「那外祖母去找大舅和大舅母說說，將這事趕緊定下來吧！」

  有了顧老太太的出面，下午顧之淵從衙門裡辦完公回府，夫妻倆就被叫去了東院。

  「之淵，悅曼今日喊你們過來，是為了逞哥兒的事。」

  顧之淵夫妻倆均是一臉茫然。

  「逞兒的事？」

  有了上回，顧老太太偏頗顧瓊，請了戒尺鞭打顧昭的事。

  顧之淵心裡對這個後母，也是頗有微詞，沒了以往的那份敬重。

  「逞哥兒如今歲數也不小了，是該時候說門親事，解決了終身大事。」

  「母親說的是，悅曼就是看著孩子們都大了，想著讓他們早日成家，昨日還特地宴請了都城中幾家官家小姐兒，同逞兒來相親。」

  一直都在顧老太太的屋裡的張晚意，聽著顧之淵如是說，垂首時眸中晦暗。

  「那逞哥兒可有相上哪家小姐兒？」

  顧老太太問的的這話，也是張晚意想知道的。

  只聽連悅曼說道：「逞兒到還未說過，但我倒是瞧著羅家的小姐兒可人，改日去問問人家府上的想法，要是羅家小姐兒有意，逞兒也不反感，也算成就一段佳話。」

  「我有一個想法，也不知道你們怎麼看。」

  顧之淵見顧老太太猶豫了一下，問道：「母親是有什麼要同我們說的嗎？」

  顧老太太這才真正說明此次喊他們來的欲意：「逞哥兒年少行商，要我說官家的眼裡勢力，未必瞧的上商人，倒不如讓晚意這丫頭嫁進府里來，也算親上加親。」

  夫婦倆聽聞顧老太太的言語，雖然不中聽，但事情也同顧老太太所說。

  商人地位卑賤，連種莊稼的農民路過要冷眼。

  顧逞的婚事似乎是不順人意。

  連悅曼的視線落在一言未發的張晚意身上，想起昨日裡，顧昭還同她說起了張晚意的事。

  「母親說的事，媳婦要回去問問逞兒的意見，畢竟是男婚女嫁的事情，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全權做了主。」

  立在一旁的張晚意，眼底略有失望，以為顧之淵夫婦看著她平日來乖巧懂事的一面，又看在顧老太太的面上，會當場替顧逞答應下此事。

  心裡那股還未按下去的念頭，又逐漸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