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改口供

  翌日

  當王大人看到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要來聽審時，王大人就眼皮直跳，這邊還沒穩住劍拔弩張的兩位大人。

  那邊秦墨風也要來聽審，嚇的是一身冷汗。

  秦墨風要來為誰撐腰的，再明顯不過。

  王大人第一次痛恨自己這個知府的位置，為什麼要讓他來審這麼吃力不討好的案件啊。

  梁家忠看到秦墨風來，熟稔的上前打招呼，來顯示兩人是一個陣營的。

  於澤皺緊了眉頭，他對這個康王世子並不了解，不知他是否會為了梁意，而包庇梁山這個兇手。

  但想著這麼多人來聽審，秦墨風應該也不敢眾目睽睽之下，行包庇之罪。

  「世子。」

  於澤耿直著脖子向秦墨風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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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風只是微微點頭，看不出喜樂，就坐到了旁邊聽審的位置。

  於澤和梁家忠也依次坐下。

  這時王大人才敢正式審案，一拍驚堂木。

  「帶犯人。」

  「威…武…」

  楚君樂雖然才六歲的年紀，卻像個小大人一樣，來到堂下，朝王大人行禮。

  「 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楚君樂，山原人氏。」

  萌萌的奶音，瞬間萌化了在場人的心，王大人的聲音，不由的也柔和了幾分。

  「楚君樂，你所為何事，狀告何人？」

  「大人，草民要狀告，梁山，他打死了草民的管家葉伯伯。」

  「帶梁山。」

  隨著傳喚，梁山被人架著從外面走了進來，梁山臉色蒼白，走幾步的路，額頭的汗珠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滾落。

  梁山看著楚君樂，眼裡的狠辣一閃而逝，想著自己再也不能人道了，梁山就想把楚君樂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大人…」

  梁山剛要行禮，就被王大人攔住了，「梁公子身體不適，不用多禮，看坐。」

  王大人的眼神向旁邊瞄了一下，發現三人沒有不悅，才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於澤心裡明白，秦墨風的到來，已經讓王大人的心偏向了梁山。

  「梁公子，楚君樂狀告是你殺害了他的管家葉伯，此事可屬實。」

  「回大人，在下實在冤枉，葉伯是自己掉進池塘淹死的，和在下沒有關係。」

  梁山一臉無辜，說的委屈至極，「那日葉伯不小心撞壞了在下的貼身玉佩，那玉佩是在下的父親留下的，當時我一時生氣，確實打了他一頓，但可沒有將人打死，後來他說沒有銀子賠，要把家裡的侄子賣給我，我同意了，他說第二日帶他侄子來見我的，沒成想，他走到前面的池塘就掉了進去。」

  「難道是因為我將他打傷了，他才掉進池塘的，若是如此，那在下認罪。」

  「你說謊，就是你將葉伯伯打死的，又把他扔進池塘，我都親眼看見了。」

  楚君樂到底是孩子，一聽梁山的那些謊話，立馬氣憤的指責著。

  梁山看著楚君樂，嘆口氣，滿臉歉意，「我知道你就是葉伯說的那位侄子，無論如何他的死，我總是有點責任的，本想著你現在無依無靠，跟著我也算有個家。」

  「但是沒有想到你不願如此，還同人一起將我打的…總歸你是個孩子，我不同你計較，但你背後之人…」

  梁山搖搖頭，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不再說話。

  人群中的寧輓歌杏眸微迷，這個梁山明顯是被人指點了，他說的這些話將自己標榜成一個道德高尚之人，告訴眾人楚君樂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孩子。

  還話里話外說楚君樂是被有心人利用，要置他於死地。

  上次見到梁山，他還沒有如此演技，也沒有如此心機，這些話恐怕是有人教他的。

  寧輓歌往人群中瞅去，竟然看到熟悉之人，是那日靈台山見到的女子，只見那女子緊張的看著堂上的情況，顯然堂上有人同她是有關係的。

  不是楚君樂，那就只能是梁山，寧輓歌想起於澤說的，梁山有個姐姐梁意，是西郡有名的才女。

  寧輓歌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女子就是梁意。

  寧輓歌站在人群的後面，梁意並沒有注意到她，心裡祈禱著今天能順利過關。

  回到堂上，王大人一怕驚堂木。

  「楚君樂，你不是說有人證嗎？傳證人。」

  只見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走了進來。

  「草民張二參見大人。」

  「張二，那日葉伯同梁公子發生爭執之時，你是否在場。」

  張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梁山，又看了看太守於大人，於澤不知為何，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張二說，「回大人，草民當時在場。」

  「那日你看到的事實到底如何，從實招來。」

  王大人面色一冷，威嚴之色嚇的張二一激靈。

  張二連忙低下頭，「回大人，那日草民看到葉伯和梁公子發生了爭執，梁公子生氣就打了人，後來不知兩人說了什麼，梁公子就讓葉伯走了。」

  於澤臉色一變，站了起來，「公堂之上怎可胡言亂語。」

  「於大人，你也知是在公堂啊，審案的是王大人，不是你。」

  梁家忠出言嘲諷，好不容易抓到於澤的尾巴，自然要用力踩。

  於澤本想反駁，但看到秦墨風鐵青的臉色，也知道自己如此做不對，只能噤聲坐下。

  但於澤想不明白，前日找到張二時，張二還說他確實看到梁山將葉伯打死了，當時他害怕梁山遷怒，所以躲在暗處沒有出來。

  今日為何突然改了口供。

  楚君樂到底是孩子，一聽張二說的不對，小嘴一撇，哭出了聲。

  「張伯伯，你為什麼要說謊，那日明明我們兩個一起看見的，當時你還拉著不讓我出去，你說要是我出去了，也會被打死的，你為什麼要說謊…」

  楚君樂哭的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疼，張二眼裡閃過愧疚，但還是痛心疾首的反駁道。

  「小樂，雖然葉伯死了，但確實是失足淹死的，我們總不能昧著良心去冤枉人啊。」

  此話一出，楚君樂更是傷心，「我沒有冤枉人，沒有，就是他打死的葉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