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審理

  「多謝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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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秦北聿說話的正是尹二當家，旁邊還站著尹家的家主。

  這一切都是秦北聿和尹家設的局，陳家製造了大批的兵器，卻一直不敢往外運。

  這事秦北聿剛到青州就查到了，所以就替陳家想了一個辦法，讓尹二當家假裝背叛尹家主，假意歸順陳家。

  果然在陳老太爺確信尹二當家可以相信後，就開始計劃將兵器運走，而秦北聿只需靜靜等著，看他運往何處即可，到時就可以將幕後之人一網打盡。

  陳家被抄，最害怕的就是寧家，但寧舟平也不知陳家究竟因為什麼被抓的。

  秦北聿為了公開陳家的罪行，直接對陳翔禹公開審理，全青州城的百姓都可去觀看。

  聽說是當今的三皇子審理陳家，大家都聚集到衙門口。

  「陳翔禹，你可知罪。」

  面對秦北聿的審問，陳翔禹絲毫不慌，相信父親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只要自己什麼都不承認即可。

  「三皇子，卑職冤枉啊，實在不知所犯何事。」

  看著陳翔禹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秦北聿冷哼一聲。

  「你最好老老實實認罪，不要指望有人會救你。」

  陳翔禹閃過一絲慌亂，「我不明白殿下的話，卑職這些年為了青州的百姓兢兢業業，不敢請功，但也沒犯什麼大罪啊。」

  「我們先不說你犯的罪，先談談陳老太爺吧。」

  秦北聿眼裡閃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衙門外的陳氏，聽到自己的父親，也是心裡一揪，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救的了陳家，在陳氏心裡，陳老太爺就是無所不能的。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父親去了哪裡。」

  陳翔禹以為秦北聿，是要逼問自己父親的下落。

  秦北聿蹙眉，「你不知道，本皇子卻是知道陳老太爺在何處，抬上來。」

  陳翔禹一聽，閃過慌亂，以為是自己父親被抓住了，但卻見抬上來一堆陳年的人骨。

  陳翔禹不解，「殿下這是何意？」

  「這就是陳老太爺，怎麼，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識了嗎？」

  「殿下在胡說什麼，這副人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不止陳翔禹，連圍觀的群眾都不相信這是陳老太爺。

  「我十天前，還見過陳老太爺呢，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了那麼久。」

  「是啊，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只有陳氏緊緊的盯著那幅人骨，心裡莫名其妙的發慌。

  「本殿下有沒有胡說，有個人應該最清楚，帶上來。」

  隨著秦北聿一聲令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被帶上來。

  「李伯？」

  陳翔禹自然認得，這是父親的心腹，以前整日都待在父親身邊，五年前因身體不適，回鄉養老了。

  「李大勇，本殿下問你，這幅人骨究竟是誰？」

  李大勇顫抖的看著架子上的一堆人骨，痛哭出聲，「老爺，是老奴對不起你啊。」

  聽到李大勇的話，陳翔禹愣住了，「李伯，你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是父親。」

  「大人，他真的是老爺，是老奴對不起你，對不起陳家，更對不起老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翔禹大聲質問著。

  原來，在陳老太爺任職青州知府的第二年，就被賊人暗殺，他們讓人易容成陳老太爺的模樣，掌管青州，為了更方便的行事。

  所以這麼多年，在青州的陳老太爺一直都是假的，他用著這個身份做盡壞事，還拉陳翔禹下水。

  而真正的陳老太爺一直被埋在陳府的後花園裡，當年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李伯，但是那賊人以李伯的兒子相威脅，讓他幫助自己隱瞞身份。

  有了李伯這個助力，陳府幾乎沒有人懷疑，自家主子已經被掉包了。

  直到五年前，李伯的兒子意外去世，李伯再也不想助紂為虐，就想揭發那賊子，卻被察覺，幸好當時暗夜門的人路過，才救下他。

  聽到事情的真相，陳翔禹依舊不敢相信，自己這些年信任的父親是殺父仇人。

  秦北聿滿是嘲諷的看著陳翔禹，「當年的陳大人，才是兢兢業業一心為青州的百姓著想，可惜你陳翔禹不是，你認賊作父，搜刮民脂民膏，陷害忠良。」

  「不，不是這樣的。」

  陳翔禹瘋狂的搖頭，想要否認這一切，可是往事一點點回憶起來，卻容不得他再狡辯。

  記得小時候父親就告誡自己，「為官之人，一定要為百姓著想。」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變了，好像就是從來青州後不久，父親開始收斂不義之財，再慢慢的引導自己，現在的皇上不是天選之人。

  他們要另覓新主，又過了不久，他就告訴自己，真正的明君出現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順應天意，助新主上位。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自己只是他手裡的工具而已，而他更是自己的仇人。

  站在人群中的陳氏很是不可置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早就被殺了，現在想來陳氏明白，為何一直反對自己嫁入寧府的父親，又突然同意了，原來，那已經不是自己的父親了。

  人群中也像炸開了鍋一樣，沒想到陳家會出現這等事情。

  「怪不得，我就覺得陳老太爺變了。」

  「陳大人也是可憐，這麼多年認賊作父。」

  「可憐什麼啊，自己眼瞎，連親生父親都掉包了都不知道，真是白養這麼大了。」

  「誰說不是呢。」

  陳翔禹聽著人群里的議論，也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像個笑話一樣，錯信奸人。

  最後，陳翔禹承認了所有罪行，其中就包括方言聞的案件。

  「我就說方大人是被冤枉的，他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勾結土匪呢。」

  人群中一個婦人哭喊著，她曾經就受過方言聞恩惠，這麼多年一直堅信方言聞是被冤枉的，現在可算真相大白了。

  「真是蒼天有眼啊。」

  若晴站在人群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他們方家終於翻案了。

  父親，母親，方家的親人們，你們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