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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難以言說的男人自尊

2024-09-03 16:41:08 作者: 花愁

  藍色斑駁的木門,門頭上亮著一盞昏黃的門燈。

  寒溪站在燈下,一動不動。

  他說,如果做不成夫妻,就做陌生人。

  他還說,她沒機會了。

  這是婚禮變局之後,他第一次明確表達自己的態度,也是他第一次強硬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

  

  寒溪的太陽穴蹦蹦直跳。

  有一個念頭在她心頭閃過,如果當初她不在婚禮上鬧那一出,兩人的關係,又該如何繼續呢?

  會不會現在新婚燕爾,你儂我儂?

  可是,多年的夙願;早逝的父母;家族的血仇……

  這些東西壓在身上多年,她並不敢把個人的感受放在心上。

  從小到大,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就算是死也要把宴同盛那個偽善的惡人拉下馬。

  現如今,夢想即將實現,可一牆之隔的那個男人,又讓她心海翻湧起伏。

  寒溪忍不住胡思亂想,她想到以前曾經看過的女性雞湯,下意識提醒自己,愛情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女人要狠心,要獨美,要憑藉一副肩膀,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道理都懂,身體卻不像自己的。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只覺渾身綿軟,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子裡嗡嗡響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聽到唐小靈的呼喚聲。

  「寒溪姐,你在哪兒呢?寒溪姐……」

  冬日的海風一點都不溫柔,撕扯著對她的呼喚,浸得人心冰冷。

  寒溪忙低頭擦了一把臉,匆匆轉過身去,無力喊了一聲:「我在這呢」。

  大約她聲音太小,短短的一句話被冷風撕碎,直到她喊第二遍,方才引起唐小靈的注意。

  蘇羽和唐小靈循聲跑了過來,唐小靈不明就裡,滿臉焦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寒溪姐,你到底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呀?一句話不說就跑出來,我跟羽哥都快急死了。」

  寒溪努力扯了扯嘴角,故作堅強,狀若無意,無力道:「沒什麼,就是有些無聊,出來透透氣。」

  「你想出來轉轉,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啊。你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剛才那通電話,唐小靈並不知情,她對寒溪的話並沒有懷疑。

  她還想再說什麼,被蘇羽打斷。

  「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他身體隱在背光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寒溪心虛,張了張嘴,低聲道:「羽哥,你別誤會,我……」

  我什麼呢?

  官司開庭在即,瞞著兩個盡心盡力幫她的朋友,騙他們來到白鸕村,名義上是度假放鬆,實則為了看仇人的兒子?

  這些話寒溪說不出口。

  如果宴辭青對她舊情難忘,兩人都願意衝破世俗,衝破家庭的阻礙,選擇相信愛情,死也要在一起,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調轉方向,決心跟她徹底決裂了。

  她卻還固守在自己虛幻的愛情中難以自拔。

  寒溪難堪地調轉視線,避開蘇羽的目光,啞聲道:「沒什麼,忙了一天,又累又餓,我們趕快回去吧。」

  她拉起唐小靈,急匆匆往下走,想要趕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唐小靈沒心沒肺,興奮地徵詢意見,跟她討論明天的遊玩計劃。

  寒溪卻冷冷道:「這地方一點都不好玩,我們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為什麼要走,我還沒看風景呢。這裡有山有水,肯定很好玩的。」

  兩個姑娘的對話,湮滅在寒風中,漸漸聽不清楚了。

  蘇羽回頭望了一眼,藍色木門緊閉,門內一點聲響都沒有。

  他知道,姓宴的就在裡面。

  他猶豫遲疑的功夫,唐小靈回身招呼他跟上。

  蘇羽應了聲,這才快步跟上寒溪她們。

  宴辭青就站在門後,一絲不差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聽到她的朋友們來接她,聽到她欲言又止,把跟他的糾葛含糊帶過,還聽到她們竊竊私語,討論日程安排。

  直到門外一絲動靜都沒有了,他方才打開院門。

  幽深陡峭的下山路,三個身影漸遠,消失在黑夜中。

  身後響起動靜,阿誠翻牆而入,走到他身後。

  「宴少,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患難見真情,寒溪小姐能來,說明她心裡有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和她之間,一點可能也沒了。」

  宴辭青的聲音沙啞,說完伸手問阿誠,「有煙嗎?」

  阿誠慌忙去掏口袋,摸出煙盒遞上去,等宴辭青捏出一根塞進嘴裡,阿誠又趕忙掏出打火機替他點上。

  他重重深吸一口,噴出青白色的煙霧,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男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以後再不是宴家的少爺了,你說她對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阿誠撓了撓頭,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都說女人善變,與其讓她以後嫌棄我,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宴辭青無奈地笑了兩聲,為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也為自己難以言說的男人自尊。

  星斗闌珊,浮雲蒼狗。

  漁村的夜,漫長而又深沉。

  第二日一早,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吃完早飯就趕回青州市里。

  三人坐定在臨窗的桌旁,沉默地各自想著心事。突然,蘇羽的目光被窗外的景物吸引。

  寒溪和唐小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數輛黑色轎車從門前村路上駛過。

  浩浩蕩蕩,往山上開去。

  如此偏僻閉塞的小漁村,如此大的陣仗,引起了村民的注目,就連望星河漁家樂的老闆夫婦,都興沖沖跑出去看熱鬧了。

  不大會兒,兩人吃了半熟的瓜回來。

  老闆娘怏怏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大老闆光臨我們小漁村,不往景點去,直奔山上,難道是投資開發?」

  老闆踮腳趴在玻璃窗上,拿著望遠鏡繼續望著,嘴裡喃喃道:「好像在白家門前停住了。」

  蘇羽愣了一下,心道不妙,暗暗沖對面的寒溪和唐小靈使眼色。

  三人偏了偏身,如臨大敵一般,背對著玻璃窗外。

  高檔轎車開得又快又穩,蜿蜒爬上村路,停在白家門前。

  保鏢匆忙打開車門,護著宴同盛下車。

  宴同盛站定,四下打量幾眼,方才沖保鏢使個眼色。

  有人走上前拍了拍門。

  門內有人應聲,沒多久,藍色木門被人拉開。

  阿誠望著門外的人一臉震驚,下意識叫了聲宴少。

  不明所以的宴辭青本來在砌牆,來不及摘下手套,詫異地走過來,順著阿誠的目光看向門外。

  在他看到宴同盛那一刻,瞬間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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