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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大喜之日

2024-09-02 19:14:37 作者: 金十三叔

  也不知是不是趙澈這廝成日裡在趙拓耳邊催促的原因,禮部在欽天監挑選好的吉日中擇了個最近的日子為阮雪梨舉行封后大典。

  皇后入宮雖說沒有新帝登基的儀式那般冗長,可前期的準備工作卻一樣都少不了。

  待一個月後阮雪梨被儀仗接進了宮中,原本以為能夠閒下來的禮部眾人突然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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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澈笑眯眯地讓長安將禮部侍郎直接提溜來了自己的王府上,心情甚好地命他們開始著手準備自己迎娶王妃的諸多事宜。

  於是,繼工部的官員後,這禮部又搖身一變成了趙澈禍禍的對象。

  從定日子,到冠服的制式,再到婚儀當日的種種細節,禮部的官員倒是一點都不敢怠慢這位皇帝的胞弟。

  想到原先工部侍郎在趙拓面前哭的那一鼻子,禮部之人只覺得整日都如芒在背,壓力竟比準備新帝的封后典禮還要大。

  距離禮部定好的日子約摸還有半個月之時,宮中派出的女官捧著織造局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王妃冠服來了韓家。

  韓家雖說是世代的老臣了,可原先還從未有過女兒嫁入皇家。

  因此,韓二爺與韓老夫人聞言,都忍不住好奇之心,上門來看江含枝試她這肅王妃的婚服。

  江含枝還從未見過這古代的婚服,當織造局的女官將托盤上遮蓋的綢布掀開之後,底下的衣裳著實是讓她吃了好大一驚。

  「這都是我要穿在身上的?!」

  江含枝指著那些她從未見過的配飾和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心中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一層層地裹成個粽子。

  試穿婚服倒是不需要戴鳳冠,可這托盤上,光是衣裳就有好幾件。

  「姑娘,這是紅娟衫,穿在裡衣的外頭一層。」

  「然後外頭再穿這件繡花袍。」

  「這是肩上的霞帔……」

  「這是金絲線鎖口的八幅捏百褶裙,裡頭還有一層杭綢紅褲。」

  當屋內沒有旁人了之時,織造局的女官一邊講解著一邊將那些繁瑣的衣裳一件件拿起讓江含枝套在身上。

  當那女官最後將一雙嶄新的紅色繡花鞋捧到江含枝的面前之時,忽然就笑著道:「這上頭原本是縫著鳳嘴的,可王爺說怕您穿這個磕絆,便命我們換成了東珠,鞋底也加厚了些,踩著軟軟的。」

  江含枝正埋頭與自己的腰帶做鬥爭,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那繡鞋一眼。

  這鞋看著的確是底頗厚的樣子,每一隻鞋的側面都用五彩的蠶絲線繡著一龍一鳳,而鞋尖處,恰好就是那顆滾圓的東珠,就好像龍鳳戲珠一般,走起路來還顫悠悠的。

  江含枝被那女官笑吟吟的表情看得都有些臉紅,忍不住嘟囔道:「他還像是個王爺嘛?!整日裡就琢磨這些了……」

  那女官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變,就好像方才江含枝什麼都沒有說一樣,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的鞋遞了上去。

  當江含枝總算是將一身的行頭穿好後,都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她有些彆扭地穿著那厚重的喜服在屋中來回走了走,聽著身上戴著的天管鎖與項圈碰撞在一起發出的叮鈴聲,只覺得這一身衣裳簡直沉重無比。

  「聽聞那鳳冠有好幾斤重,戴上後,無論坐著還是站著都只能直著身子,可是真的?」

  江含枝有些擔憂地問道。

  她可是聽說,這鳳冠一戴就是一整日的時間,若真的有七八斤重,那她的頸椎可是要遭大罪了……

  女官上前扶著她繼續在屋中走了走,一邊輕聲勸慰道:「姑娘,這婚儀可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呢。」卻沒有再說旁的。

  江含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從方才的話中解讀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沉是真的沉,但也得忍著!

  ……

  鄰近婚期的前幾日,江含枝倒是吃好睡好,只盼著能趕緊到那一日。

  倒不是她心中有多猴急,只是這兩個月來實在是被悶怕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結束這般足不出戶的日子,江含枝便滿心期待起來。

  而就在不遠處的肅王府中,趙澈卻整夜輾轉反側地睡不著覺。

  一會兒想著屋內是不是還有什麼物件沒有備齊,一會兒又想著待明日大婚之後,吱吱就要住進來了,興奮得簡直要將床給拆了,索性也不睡覺了,點著油燈便坐在桌前喝著涼茶。

  就這般一直盼到了天蒙蒙亮之時,長安起了個大早開始吩咐著伙房準備,可正當他路過趙澈的屋子之時,卻發現裡頭竟點著油燈。

  「王爺,您起了嗎?」

  長安走上前小聲地問道。

  眼下這個時辰距離往常王爺晨起練功還差一會兒啊……

  「起什麼起?壓根就沒睡!」

  趙澈在屋內沒好氣地說道,心中只盼著今日趕快過去,好將他心心念念的王妃接回府中來。

  他盼著這一日可是盼了一年多啊,自從回京之後就日日獨守空房,他可是受夠了!

  而相比起肅王府的景象,眼下的韓家則更為忙碌一些。

  韓府的人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嫁過女兒了,布置前院的人從天不亮起就開始忙碌。

  當寅時的梆子聲一響,桃夭院中沒一會兒就開始人頭攢動。

  江含枝從睡夢中被樺榕直接搖醒了,迷迷糊糊地被套上一層層的衣裳,又拉去妝檯前上妝。

  「那個……要不這些就免了吧……」

  江含枝看著面前擺著的一溜胭脂水粉就有些發愁。

  這牆壁一樣白的粉往臉上糊一層,再配上鮮紅的口脂,估摸著趙澈掀了蓋頭就要被嚇傻了吧……

  她可是記得這廝好像是不大喜歡那些個塗脂抹粉的女子的。

  且若是叫她一整日都頂著這殭屍妝,怕是連鏡子都不敢照了。

  可樺榕這日卻沒有像往常那般事事都順著江含枝,頗有些執念地按著她的肩膀笑著道:「小姐,新娘子哪能素麵朝天呢?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呢,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一日而已,您忍忍啊……」

  「……」

  江含枝無語地聽著樺榕的碎碎念,又看了一眼那慘白的粉,對她口中的「漂漂亮亮」深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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