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幕後黑手
2024-09-02 19:13:04
作者: 金十三叔
翌日清晨,一輛馬車急速地駛在京郊的小道之上。
這條山道並不時常行車,路面坑坑窪窪的,裡頭坐著的三個人被那一上一下的車廂顛得七暈八素,外頭趕車的王海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江含枝沒好氣地看著對面坐著的趙拓,「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何處?好歹到了平路之上再飛奔啊……」
這一大清早被人叫起,還未待她完全清醒便被喊上了馬車,而後便是好一頓顛簸,換了誰都免不得發些牢騷。
趙拓默了一瞬,這才道:「皇帝……駕崩了。」
「……?」
江含枝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丁德旺一個時辰前傳來的消息。」
趙拓見她面露茫然,又補充了一句。
「駕崩……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江含枝的腦瓜瞬間就一個激靈,那些還有些蠢蠢欲動的睡意頓時被趕得沒了蹤影。
她下意識地看向趙澈,卻見他正垂眸看著自己擱在雙膝上的手,一言不發,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些?!
江含枝眉頭緊鎖,總覺得好似有些不大對勁。
難不成是二皇子一黨眼見著趙拓不在皇城之內,便想要孤注一擲地弒君嗎?
「那為何我要一同前去呢?」
江含枝有些不解。
皇帝死了,皇子們回宮便是了,她一個外人跟去能做什麼呢?
趙拓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母妃天不亮之時也被頌時帶走了。以防……有不測發生。」
江含枝聽了這話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不測?難不成是那些潰散逃跑的驍騎軍嗎?」
萬家老賊領著數萬人兵臨城下,倒是叫其中一些游兵散勇給逃脫了來著。
「現在還不好說,先進宮吧。」
趙拓顯然不願多言,可那模樣卻著實讓江含枝心中有些沒底。
入宮一路暢通無阻,所有的城門都大敞著,就好似在等著趙拓前去一般。
當眾人總算是趕到了崇德殿的門外之時,只見那殿門緊閉,丁德旺與阮封年領著的御前侍衛都站在外頭,面色凝重又奇怪。
趙拓一言不發地帶著趙澈與江含枝朝著大殿走去,竟沒有停下步子問及細節。
殿內一片靜悄悄的,被趙拓臨時換來給皇帝醫治的劉太醫正站在殿中,見趙拓回來,趕忙上前拱手見禮。
「殿下……」
「嗯,丁德旺都與我說了。」
趙拓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小几上放著的那個藥碗。
趙拓端起碗置於鼻尖聞了聞,轉身看著劉太醫,「你可確定?」
「是。」
劉太醫想也未想便答道,頭依舊沒有抬起來。
江含枝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打啞謎,心中疑惑極了。
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可還不待她問出口,大長公主便從一邊的側殿之中走了出來。
她面色有些憔悴,就好似好幾日都不曾休息好了一般。
趙澈朝她看了一眼,卻伸手將江含枝拉到了自己的身側站著。
「吱吱,你跟著燕歸林先去重華殿等候吧……」
他小聲與江含枝商量道。
可江含枝見了他這副模樣,反而有些不樂意了。
這大老遠的把她帶進宮,如今又讓自己去別處躲藏,就很不對勁。
「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有些不悅地問道。
趙澈也拗不過江含枝,他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而看向了已經走到殿中央的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沒有將目光放在趙澈二人身上,反倒徑直走到了趙拓的面前,雙眼定定地看著他手中的那個碗。
「不用驗了,就是五十散。」
她淡淡地道。
「他常年服食金丹,內底虧空得厲害,再服用五十散,那便是催命的藥。」
「皇姑母這是承認了?」
趙拓冷冷地看著大長公主,將藥碗擱了回去。
他這句話說得聲音不大不小,可卻正好叫所有在場之人,包括在外頭守著的阮封年與丁德旺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年的五十散一案,還連累了先皇太后,想必,也是駙馬的手筆吧。」
趙拓抬頭看著那雕著金龍的隔扇,聲音忽然就變得有些悠遠了起來。
大長公主聽了此話卻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你莫要冤枉駙馬!當年之事與我們何干?!我殺皇帝,不過是因為他殺了駙馬而已……」
大長公主的話一出口,頓時就激動了起來,看得邊上的江含枝直愣神。
這模樣,與原先那個和藹的靜和師太,簡直是天壤之別。
也難怪她一直都隱藏得這般好了,誰能想到,一個遠離塵囂多年的出家之人,竟有膽量來謀害當今皇帝?!
大長公主激動得雙眼通紅,隱有淚光。
「不光是駙馬啊,還有他的親弟弟,那已經去世的老靖王……連親手足都能下此狠手,他根本不配為君!」
她緩了幾口氣,又轉頭看向趙澈,意味深長地道:「虎毒不食子,不是麼?」
趙澈緊緊握住江含枝的手,全神戒備地將她擋在身側,「所以,當年你初見我之時,便知曉了我的身份?」
大長公主冷笑道:「這全天下,除了皇宮中人,誰還能識得伽陀羅木?」
江含枝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聞言忍不住閉了閉眼。
遠來早在那時,靜和師太便早已識破了趙澈的身份啊……
虧得他們還演了那許久的戲,自以為能瞞天過海,沒成想,這一切看在大長公主眼中,只怕是拙劣可笑的演技。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到了這個時候,趙拓也不願再與大長公主掰扯原先的那些事情。
他轉頭看了看門外,頗有些驚訝地道:「如今皇姑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便承認了弒君,就不怕……」
「哈哈哈哈!」
大長公主顯然猜到了趙拓的用意,她轉頭看著那大大敞開的門,還有時刻準備衝上來拿人的御前侍衛,忍不住放聲大笑。
「怕?難不成,你以為我處心積慮跟著你們回京,只是為了來送死的嗎?」
她說著說著,便冷了神色,眼中癲狂之色盡顯。
「趙瑾堂的兒子,一個都別想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