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計劃有變
2024-09-02 19:11:14
作者: 金十三叔
趙拓見王海面露遲疑,頓時就猜測,是不是他們原先指定的的計劃已然有變,趕忙跟著他往府衙走去。
當他回到中堂之時,果然見趙澈已經高坐在太師椅上,正喝著長安給他沏好的茶,身邊跟著江含枝與阮封年。
而除此之外,並無旁人在場。
趙拓有些納悶地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六弟,你可算是回來了。」
前些時日他接到吳越的飛鴿傳信,說是趙澈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眼下總算是看見自家臭弟弟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趙拓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恢復得可還好?」
趙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弟弟,見他除了比原先稍微瘦了些之外,好似並無不妥。
「嗯嗯,那老頭的確有兩手。」
趙澈一邊說著,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小几上擺著的蟹殼黃,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逃難回來一般。
「甚麼老頭?」
「就是個大邶國的老醫士,我們在鈴羅城遇上的。這回還多虧了他和莫邪了。」
江含枝此番將莫邪等人盡數留在了邊關,自己只帶了燕歸林與頌時在身邊。
因此趙澈誇讚起莫邪與東影二人之時,倒是沒有往常的那般不好意思,總歸他們也聽不見。
趙拓並不知東影先生此人,聽了趙澈的解釋,也沒有多問。相比起一個醫士,他倒是更在意,究竟是什麼人讓王海第一時間就把自己找了回來。
「王海說的船隻是怎麼一回事?」
趙拓好歹讓趙澈吃了口東西緩了緩,這才問道。
「阿兄,咱們可走水路回西京。戶部來的那群老匹夫被我捆在後院了,劉侍郎也在內。」
趙澈輕飄飄的兩句話,裡頭的信息量卻太過龐大。
「你將劉侍郎拿了?他們可是去收礦的?」
原本趙拓聽了這話後還有些懵,可轉而一想,原先自己倒是看過輿圖,那礦區的北邊可不就是戶部之人每年都會走一遭的水路嗎?
「走水路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咱們還需帶上靖王的兵啊……」
趙拓有些為難。
畢竟靖王這人,眼下雖說站在了他們一邊,可最好還是不要讓他與朝廷來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若是一個不小心,叫他們勾結在了一塊兒,到頭來處境就十分被動了。
「放心,他們吃了藥,不敢亂說話的。」
趙澈陰惻惻地笑道,還從懷中掏出那個小藥瓶對著趙拓晃了晃。
「吱吱將那莫邪留在了關外,他們就算是想要耍滑頭都不成,那解藥除了萬樑,便只有莫邪知道如何配製了。」
趙拓想了想,這才點頭,「此法倒是可行,待我去通知靖王吧。」
……
趙拓一點頭,原本他們預定好的順著官道一路東行的計劃便改成了坐大船走水路,先往南到達瀾江,而後一路順著江南西道往西京而去。
趙澈無甚要準備的,可江含枝一聽到此事既定後,便登時就閒不住了。
開玩笑!
若是他們一路都行船,且趙澈身份微妙,又帶著靖王的人馬,定是輕易不能靠岸的。
從此處上了船之後,若是去往西京,少說也得二十日,那這吃穿用的可都得備齊才行。
如今江含枝與趙澈又再次回到了松林鎮外的那個小院暫住,行走起來倒是比在關外之時方便了許多。
「今日松林鎮是不是有街市呀?」
江含枝正在伙房中忙得熱火朝天,她看著面前已經準備好的一罐罐糖醃酸棗,覺著這防止暈船的小食還是備的不夠多,正準備潛了趙澈去街市再買些糖塊來。
可誰知,她衝著院中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見趙澈的回音。
江含枝正納悶著,連圍裙都來不及接下就匆忙走了出來。
「人呢?」
她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挨個屋子搜尋了一遍,卻只在院外的樹杈上看見正高高坐在那上頭往燕形鏢上纏絲線的燕歸林。
「趙澈呢?」
江含枝抬起頭問道。
燕歸林涼涼地朝著松林鎮的方向瞥了一眼,整個人都好似帶著些情緒一般。
「應當是往府衙去了。」
「今日不是說沒有什麼事情嗎?怎的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跑沒影了……」
江含枝一邊碎碎念道,一邊脫下圍裙準備回屋取銀子自己去買糖塊。
燕歸林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張了張嘴,「少主……你……」
「嗯?」
江含枝的腳步倒是快,轉眼就取了錢袋重新走了出來,就看見燕歸林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樣,覺得煞是奇怪。
她倒是頭一次見到表情這般怪異的燕歸林啊……
「無事,可需要在下陪同?」
燕歸林心中想著,若是一會兒撞見,指不定還有得鬧,他是不是得跟在江含枝的身邊助個陣?
「不用,我就去鎮上鋪子走一遭,很快就回來了。」
江含枝擺了擺手,腳下的步伐卻一刻都不停。
今日趙拓前往岷州衛去尋靖王了,若是他們談妥,想來最遲後日就要出發了,留給她做小食的時間可不多了呀。
她一路疾行朝著鎮上而去,眼見著馬上就要到府衙門前的那條路之時,餘光卻忽然瞥見一個粉色的聲影忽然從巷道口一閃而過,就好像是有意在躲避她一樣。
江含枝有些納悶地停下腳步朝著那處看了一眼,卻並未發現方才的那人,只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而巷道內的阮雪梨看著江含枝步履匆忙地離開,這才拍了拍胸脯走了出來。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可是阿姊……這樣真的好嗎?」
阮玉梨自她身後走了出來,看著江含枝的背影,面上儘是一副遲疑的表情。
「怕甚?不過是說幾句話罷了,如此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阮雪梨調皮地朝著自家妹妹眨了眨眼,而後推搡著她往府衙的後門走去。
「六殿下如今就在堂內呢,你快去,一會兒你就纏著他,莫要讓他離開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啦。」
「可是……」
阮玉梨活了十幾年,還是頭一回做這等事,心中頗有些沒底。
「我與那六殿下向來無甚交集,要與他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