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公平和不公平

  那袁相可不是人人都能惹得起的，否則，他又如何當了這二十多年的相爺而不倒呢？

  小廝們看著青大，竟生出了想要逃離的心思，他們不過是個小民，賣身為奴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真的沒有想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去啊。

  青大臉怔住，看著這些個跪在他腳下求饒的小廝們，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們放心，我們是不會害怕那個袁相的，我們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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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廝們又求了上來。

  「掌柜的，您是個好人，求求你行行好吧，放我們走吧。」

  「是啊掌柜的，您不怕，那是因為您不是越國的人，可是我們是，我們的一家老小都在這裡呢。」

  他們死了便死了，可是他們身後的一家子又怎麼辦？

  這？

  青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若是放了他們，那這府里上上下下的灑掃誰來做？

  可若是不放了他們，他還真的怕他們一起死了。

  正猶豫之際，一抹身影走了出來。

  言越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冷冷的笑道，「你們是我府里的奴才，按理說就算是死也要跟著我們一起死的。」

  小廝們卻道，「可是我們不想死，而且，這禍事是你們惹來下來的，與我們有何干係？我們也是有家世的人， 我們死了倒是無所謂，可是他們沒了我這個兒子，他們也會死的。」

  「就是，掌柜的，你自己辦砸的事情沒有必要牽連到我們，掌柜的，你心好，你就放了我們吧？」

  青大聽著他們的話，沒來由的臉色一青，怒從胸口而起。

  言越替青大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們，眼中一片的諷刺。

  「你的意思是，若是青大沒有放過你們，那就是他惡毒了？你們的家人死了， 是青大害的了？呵，你們還真是自私的可以， 你們這些話說給別人聽還可以，可是在這裡，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 行不動的。」

  「為什麼？難不成你們死了也要拉著我們一起嗎？這不公平。」小廝們又怒了。

  言越冷聲一喝，「大膽，公不公平的也是你們說了算的？還有，青大是買你們的主子，你們只不過是區區的奴僕，你們是怎麼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的？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嗎？」

  「還有，你們也別忘了，你們是賣入府的，既然賣到這裡來了，那便是這裡的人，你們的生死已經不是你們自己能決定的了，說句不好聽的，青大就算是要你們現在去死，你們也不能說一個字。」

  真是有夠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奴僕在家主出了事情之後請離的？他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這不公平。」

  「夠了，在這裡跟我們說公平二字你們配嗎？難道丟棄你們的家主，獨自逃生，這就公平了？」

  言越看著他們，眼中越發的瘋刺了，這越國從上到下還真沒有幾個好的，越國的皇上昏庸無能，越國的奴僕賣主求生，這哪裡還有一個國的樣子，哪裡還有一個奴的樣子？

  言越冷道，「你們賣身為奴，便早該想到你們的生死由不得你們了，可是你們現在卻求我們放了你？呵，你們還真是好算計， ……成啊，想要我們放了你，那就得按規矩來。」

  想要離開，哪兒有那麼容易的事兒？

  來兒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買他們也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吧？ 這銀子，那是得收回來的。

  「什，什麼意思？」

  小廝們驚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生得比青大掌柜的還要漂亮的男人。

  言越笑道，「還能有什麼意思？你們不是想要離開這裡嗎？我們便給你這個機會 ，不過得按程來， 第一，你們得寫一份離開的申請，申請的上頭寫明原因，而後交到你們的所管的管事手裡，你們的管事將你們的申請再送到我們的手裡，等到批覆過後，同意了，你們才能離開。」

  「還有，因為你們是突然提出的想要離開，所以，在我們沒有買到新的小廝時，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等 到新的小廝來了之後，你們做一個交接，交接書上頭寫明交接的內容。」

  「離開之時， 請你們留下有關於我們府的所有東西，包括衣裳，包括當初買你們的銀錢。」

  「再加上你們入府之時，府中是經過了培養的，你們也在我府裡頭做了小廝有了經驗，所以，怕你們利用這滿身的經驗去下一家找一個更好的差事，故，你們離開之後兩年之內不得從事與小廝有關的任何活計。」

  言越一套一套的說著，流程清楚，但是又很繁雜。

  尤其是最後一條，這對他們小廝極不公平。

  「你們，你們這不公平。」小廝聽罷，激動的說道。

  言越挑眉，「哦？哪裡不公平？你說出來，我替你們一一解答。」

  小廝們慌了，他說了這麼多，他們又記不太住，他們哪兒知道哪裡不公平？於是挑了幾個道。

  「你，你，這最後一個不公平， 我們離了你的府，為何還要聽你的兩年內不得干小廝的活兒？這不公平，我們離開之後去哪兒做什麼，自然是我們說了算的。」

  「對對對，這條不公平。」

  青大看著言越，他也覺得這好像不太公平。

  言越笑了，「你們試想一下，我府買你們來的時候你們還是個小白，什麼也不懂，是我府花了人力物力將你培養出來，做一個合格的小廝，說句不好聽的，我府便是你們的師傅，可是你們卻在學成之後拋棄你們的師傅，用著在這裡學到的一切去別的府謀更高的生路，你們覺得這對我們這個師傅，公平嗎？」

  眾人聽到這裡，如此說來，的確不公平。

  言越又道，「而且只是叫你們兩年不做這小廝，又不是叫你們一輩子不做，而且我們也沒有收回你學到的一切，你們學到的終歸是你們的，所以你們晚兩年去做小廝又能如何？我倒是覺得，這是極公平的。」

  眾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