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我的寶寶

  「這是我平時上課的地方，那是體育館，裡面還有游泳池。」

  兩個大汗淋漓的肌肉壯男過來，捶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堪堪站住，林雙絳趕緊道，「這是我們社團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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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加入的什麼社團？」

  「散打……」

  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林雙絳趕忙引他去參觀別的地方，比起理工大來說，這裡要小得多，看來看去除了穿校服的學生，就只有行色匆匆的老師了。不過，男生在操場邊停了一下。

  他想看看林雙絳生活學習的地方。

  一路上遇到打招呼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不穿校服，神色也和普通學生不一樣，或憂鬱或亢奮，什麼鳥都有。

  這讓許弋繁不得不懷疑，林雙絳都和些什麼人交往。

  女孩聽了他的疑問，哭笑不得。

  解釋了特長班的機制，「別看大家奇奇怪怪的，瘋起來絕對猜不到對方的底線。」說了本樓第一美男和萬可的糾葛，林雙絳自己笑得不行。每次想起高冷美麗的學長追在萬可身後痛苦不已的樣子，就忍不住。

  「你過得很開心，靳寒安排得很好。」

  「嗯，他教會我很多。」

  兩人都沉默了。

  關於靳寒，只要許弋繁不主動提起，林雙絳就不會說。這對大哥來說，應該是一個坎吧。

  手緊了緊，看她一眼。

  「我想回去了。」

  將許弋繁送到學校門口，看人接走，才轉身走進學校。石頭幾個逮住空隙，忙抓了她去當壯丁，幾個猛男雞仔一樣拎著林雙絳往操場走，女孩連連求饒。

  默默看著她隨眾人離開。

  許弋繁這才示意司機開車。

  她過得很好。

  沒有他也一樣。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實，可是親眼看到，還是不免失落。摸上毫無知覺的腿，眉間是掃不去的陰霾。

  粘滿血污的床單被套，在離開西北之前，林雙絳一把火燒了。回到學校，將裝滿痴漢信封和奇怪禮物的盒子收起來，用膠帶封了，壓在柜子最深處。

  那段可怕的記憶還留在腦海里。

  就算不去回憶。

  但是身體總記得。

  盥洗池裡，等熱水流出來，才慢慢捧起拍到臉頰，否則頭不斷被塞到冷水池中的觸感，就會如跗骨之蛆一樣攀附上來。

  冰冷、窒息，不寒而慄。

  扶著池子站一會兒，才慢慢走出去。

  躺到床上，打開手機，信箱裡有四五條許弋繁發來的。

  周末想吃什麼？

  睡了嗎？

  我給你買了一箱零食，明天送過去可以嗎？有紅棗蛋糕。

  正尋思怎麼回復，對方又發來一條信息：

  想你。

  想像許弋繁躺在床上發信息的樣子，林雙絳心有些發熱，翻過身去，手指摩挲著鍵盤，半天，敲下兩個字——愛你。

  蓋了手機，拉掉床頭的小燈。

  黑暗的空間裡，手機又震了兩下。下床的女孩打趣道，大半夜跟誰發簡訊呢？林雙絳笑笑，並不回答。打開，對方發來一個黑白的愛心，怪嚇人的。笑兩下，回道：關機啦，室友都睡了。

  第二天起來，宿管便送來一箱子零食。

  說是人六點就到了。一直在門口等著送東西。

  搬到宿舍，拆了一樣拿一包。舍友看過來，林雙絳蠻不好意思的，收在床底下，歉意道：「晚上請你們吃宵夜，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

  「知道了，男朋友是吧。」

  高中談戀愛的並不少。

  只是沒有人像特色班一樣明目張胆，更沒有人像林雙絳一樣帶著身有缺陷而且大著六七歲的男朋友堂而皇之來學校。比光更快的，就是八卦傳輸的速度。林雙絳老臉一紅。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在眾人的調笑當中，落荒而逃。

  糖果、巧克力、威化餅、蛋糕……全是甜的。多吃幾個，有些膩，找了徐老爺要茶喝。絡腮鬍大哥看她面色發黑，好心道：「年輕人，不要縱慾過度啊。」

  頭疼得厲害。

  猛地灌了一杯茶，站起來，「告辭」。

  一年一度的春季科技大會就要開始了。特長班一眾資深科技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根甜則有些傷感，這是今年最後一次擼羊毛了。這個學期一過，他們三年級就要畢業。

  說來也奇怪。

  這群科技狂人，和鄉下來的那個死丫頭一樣，巨喜歡吃甜食。

  蛋糕加糖，飲料加糖，不吃東西的時候都要含塊巧克力。食物都有保質期，雖然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是根甜也有作為廚師的自覺，決不會賣超過三天的，是以雖然價格高，但每年生意都超級好。

  找了武鬥派的幫忙搬食材。

  抓了林雙絳過來打下手，一連熬了兩天，才把東西做完。女孩兩眼青黑，睡在麵粉袋子上，生無可戀。連著兩天沒打通她的電話，許弋繁爆發了，來到學校，找人。

  推著輪椅進來。

  看見自家的小丫頭躺在地上，雙目無神，頭髮髒兮兮的貼在腦袋上，鼻尖沾著一點灰。

  可憐極了。

  而旁邊包著頭巾的女人，走火入魔一般，揉著麵團。

  整個房間裡，四處躺著不能動彈的傢伙，還有兩個口吐白沫被人扶著出去。將女孩抱入懷中，難過道：「怎麼累成這樣？」

  「大哥，我想睡覺。」

  說完，女孩哇一聲哭了起來。

  根甜伸手，「麵粉還有嗎？」

  許弋繁看著她，哼一聲。對方轉過身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傢伙，皺眉道：「別在這裡礙手礙腳，林雙絳，我看你還能動嘛，起來。」

  女孩慘兮兮抹掉眼淚。

  屁顛屁顛搬麵粉去。

  看不過，單手扛起一袋在肩上，看了一眼自家來了首都之後就呆頭呆腦的寶貝。林雙絳乖覺推輪椅。肌肉鼓起來，神情清冷，整個人看著性感極了。走火入魔如萬可也忍不住欣賞起來，要是對方沒瘸，肯定超級帥。

  可惜了。

  扔到根甜面前，許弋繁看了對方一眼。

  琥珀色的眼眸微暗，看得人膽顫。

  根甜也是個人精。立馬放了林雙絳跟著他出來。兩天兩夜沒睡覺，女孩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看什麼都像床。撲在許弋繁懷裡蹭了蹭，委屈道：「大哥，你怎麼才來救我？」

  捏了她的臉，恨道：「你還好意思說，誰不接電話的？」

  差點，以為她消失了。

  不是沒有這種預感，多害怕真的成真。

  緊緊抱住許弋繁，強壯溫暖的懷抱太安全，沒一會兒睡著了。明天就是周六，也不管林雙絳願不願意，直接帶著人回到自己的住所。脫掉髒兮兮的衣服，嬌小的身軀陷入柔軟的床中，幾乎看不到。

  那麼瘦。

  一點肉沒有。

  找了自己T恤給她換上，蓋到膝蓋，像套了個布袋一樣。販賣豬仔似的，哪有這麼瘦的豬。自己看笑了。細且直的雙腿蹬來蹬去，直到他擁她入懷才安靜下來，像只無尾熊一樣纏上來，手腳並用，抓得嚴嚴實實。

  兩人貼在一處。

  彼此的體溫混在一起，她的冷，他的熱，剛剛好中和了。

  首都的春夜，有些寒。

  她不在的時候，難以入睡。互許終生之後，更加輾轉反側。得不到，怨；得到，憂。人的心，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低聲在女孩耳邊問道，「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哪一點？」

  仔細想想，他除了欺負她，也沒幹過什麼討喜的事。

  看著大學裡男生層出不窮討好女生的花樣，更加覺得，比起自己，林雙絳應該有更好的選擇。靳寒不必說，就是學校里，都有個小矮子還有個放浪形骸的女孩虎視眈眈。

  他原本不是那麼磨嘰的人。

  打了一下女孩的屁股，睡夢中的林雙絳縮了縮，頭朝他懷裡拱。

  果真像只豬仔。

  夢囈道：「大哥，抱抱，緊緊抱。」

  這麼嬌氣。

  忍不住在額頭上印下一吻，抱著她進入深沉甜美的夢鄉。林雙絳第二天是從許弋繁的身子底下逃出來的。

  太可怕了。

  差點被壓死。

  男生緊閉著眼，輪廓犀利，胸口微微起伏。手指划過高挺的鼻子，在嘴唇處停留。女孩玩心大起，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笑得賤兮兮。不一會兒，身下的人睜開眼，面無表情瞪著她。

  醒了？

  往後縮了縮。

  男生一把將她拽過來。

  聲音沙啞，「想好怎麼賠罪了嗎？」

  咽了口水。

  磨嘰道，「人家就是想看你醒了沒有嘛，大哥，我好想你哦。對了，根甜說我好好幫忙就分一個蛋糕的，你拿回來沒有。」

  一眼瞥到桌上的盒子。

  女孩起身，摸過去。

  又讓許弋繁拽到床上。

  「大姐頭做的蛋糕可好吃了，你等著，我拿過來你嘗嘗。」

  將她的腦袋扳正，一本正經道，「我不想吃蛋糕。」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說著又要起身。潛意識裡，她是真的有點怕許弋繁，害怕被收拾，又管不住自己的手，一心只想逃開去，等大哥心情好一點再回來。

  「我想吃你。」

  說著，抓住女孩的腳，頓了頓，往上摸。

  說起來男生早上起來，好像是很容易興奮。

  臉有點紅。感受大手撫過肌膚，雞皮疙瘩一陣陣起來。聲音也軟了，轉頭，看了一眼許弋繁，有些扭捏。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看她羞澀的樣子，低聲道。

  「脫……我自己脫。」

  只要不揍，別說脫她的衣服，就是幫他脫也行。沒料到自己裡面什麼也沒穿，脫了，怔一秒，捂著臉飛速鑽到男生懷裡，一雙小手不老實地到處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