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相約打工

  在門口敲了敲門，裡面的人說道：「進來。」

  林雙絳打開門進去，看到校長坐在真皮沙發上，神情有些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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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知自己沒有做錯事所以並沒有害怕，只是奇怪校長那麼急匆匆地叫她過來是為了什麼？

  男人頭頂已經很稀疏了，髮型就是典型的拆東牆補西牆，襯衫塞到褲子裡，啤酒肚被皮帶勒得緊緊的。看林雙絳進來，和藹地看著她，讓她隨便坐。

  林雙絳也不靦腆，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下。

  校長這才開口道：「你和剛才的那位領導是什麼關係？」

  「哪位領導？」

  林雙絳對於領導這個詞實在不感冒，一是這個詞包含了很多不好的聯想，二是指代實在太過模糊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校長哼了一聲，「就是之前找你說話的那位。」

  她恍然，「您說的是小王叔叔吧。」

  校長聽她這麼稱呼，眼神變得有些深沉。

  「他是個好人，經常給我糖吃。」

  林雙絳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和小王叔叔只是萍水相逢，她在他面前頂多算是個，嗯，要糖的吧。

  男人急得站了起來，「林同學，我再問你一遍，你和那位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雙絳看著校長著急的樣子，心中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可以藉此跟校長提點什麼，以避免那場即將來臨的災難，她皺了皺眉，斟酌著說道：「就是很普通的關係。」

  校長有些失望。

  林雙絳接著說道：「他之前說我們這邊文化娛樂活動太少了，問我平常都參加些什麼活動，還問我十一國慶節怎麼安排來著。」

  「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們學校會提前舉行演講比賽啊，但是每次都很無聊。」

  「林同學，你怎麼能這麼說？學校的課餘活動還是很豐富的嘛，你看我們去年還舉辦了書法大賽……」

  林雙絳懶得聽他說，直接打斷了他，「每年都是那幾個人參加，再說書法大賽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說什麼好看？」

  「其實好看不好看不要緊，關鍵是要讓同學們都參與進來，每次都是班上選幾個人參加，其他同學都留下上課，誰會喜歡嘛？活動越大越好，最好是所有人都可以參加進來，還可以邀請父母一起過來。」

  「我知道了。」

  從校長辦公室走出來，林雙絳長出了一口氣，這種漫天吹牛不打草稿的感覺真是飛一般的爽快。

  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怎樣，但是她總算是取得了一點進步。

  回教室之後，肖默一直拉著她問東問西，生怕她出事。

  面對好友的關心，林雙絳心中一暖，說道：「肖肖，答應我，九月三十號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在家。」

  「阿雙，你怎麼忽然說這種話？」

  肖默有些奇怪，看著一臉嚴肅的林雙絳。

  「反正你聽我的就沒錯了，答應我，好不好？」

  她幾乎是在懇求肖默。

  辮子枯黃的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對了，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賣貨啊？」

  林雙絳笑道：「等一切雨過天晴，你想怎麼都行。」

  宋運轉過頭來，用眼神掃了掃兩個女生，「你們好肉麻哦～對了，林雙絳你被校長叫去，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你才做見不得人的事。」

  沒好氣地白了男生一眼，結果對方嬉皮笑臉的。

  「你沒事就好。」

  肖默盯著宋運，「你也好噁心哦～」

  林雙絳配合地抖了抖，表示雞皮疙瘩掉的滿地都是，請值日生趕緊來掃掉。

  轉眼，周末就來了，林雙絳起了個大早，照例現在房間裡面把驚世駭俗的瑜伽動作修煉一遍，然後再出去把林雙鹿揪出被窩，一起打一套全國第一套廣播體操。

  「一二一、一二一……」

  孫芳披著衣服起來，打著哈欠。

  「你們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林雙鹿被折磨習慣了，一邊做著動作一邊打瞌睡，聽見孫芳的聲音趕緊抱怨了一句。

  「就是，起這麼早，又不是公雞。」

  林雙絳一邊伸展胳膊一邊說道：「不管公雞母雞，你難道忘了之前答應楊叔叔的事？」

  孫芳恍然，「對了，你們今天要去幫忙，糟了，得給你們多做點吃的帶過去。」

  說著，趕緊把衣服穿上到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媽，我要吃黃糕粑——」

  「哎，知道了。」

  林雙鹿砸了砸嘴，眼睛瞄著廚房，睡意去了大半。

  林雙絳瞥了他一眼。

  「今天你要是敢給我拖後腿，我揍不死你也把你揍個半死。」

  林雙鹿眼珠子一轉，說道：「說不定是誰給誰拖後腿呢？咱們走著瞧！」

  懶得和他廢話，林雙絳做完操之後就把東西準備一下，吃完早飯，帶著孫芳做的食物，揪著林雙鹿出了家門。林友良這才起床，看見女兒挎著小書包，帶著兒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去，有些沉默。

  「阿芳，孩子是不是長大了？」

  孫芳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那麼點大的孩子就知道為家裡分擔出去幫工，簡直又讓人心酸又讓人心疼。

  「孩子們懂事，不是挺好麼？」

  「嗯，是挺好，但我就是覺得難受。」

  孫芳點了點頭，「我也難受。」

  夫妻二人看著孩子離去的背影，久久無語。

  搭上去楊村的中巴車，從龍泉鎮過去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到了。

  路上，林雙絳看著林雙鹿不讓他亂跑，奈何熊孩子走哪都是熊孩子，不是去調戲人家背的雞鴨就是去逗弄還沒學會走路的小孩，這車本來就顛簸，林雙絳有些想吐，還被他鬧得不省心，收到無數鄙視嫌棄的眼神。

  乾脆惡向膽邊生，拉過林雙鹿把他雙手撇過來，像警察抓小偷那樣抓著。

  林雙鹿一掙扎就疼得不行，嘴巴一直在嚎。

  旁邊的大媽看不過，心疼地看著林雙鹿說道：「他還小，你個做姐姐的怎麼不讓著點。」

  林雙鹿聽了趕緊嚎道：「我姐虐待我，打我，我好慘啊——」

  原本以為這下林雙絳該把他放開了，誰知道下一秒女孩就冷笑道：「他腦子有毛病，瘋起來誰都咬，你們確定要把他放開？」

  之前被林雙鹿調戲過孩子的婦女趕緊說道：「你拉好了，可不要鬆手。」

  大媽努努嘴，別開眼睛。

  向來撒潑耍賴天下無敵的林雙鹿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山外青山樓外樓，一山還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