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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長安長明56

2024-09-02 18:18:23 作者: 野以

  沈枝意察覺到有人睡在自己的身邊,回到唐毀後,她暫時的安心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迷藥還沒有緩過來,整個身子都十分沉重,腦袋也模糊不清,覺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下意識地推開身邊的人。

  一身冷汗。

  「阿肆。」

  沈枝意瞬間被撫平噩夢,放鬆下來。

  「他對你做什麼了?」

  「……」

  唐毀看著她熟睡的面孔,微微皺眉,院子裡的柏寧一直沒走。

  「不是讓你早些歇息了嗎?」

  「我隨時可以攻打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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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袇重傷,現在能理解唐毀的,好像也只有柏寧了。

  「你不怕他手裡的龍膽軍隊?」

  「也就那樣吧。」

  這句話,讓兩個人都相視一笑。

  唐毀心中一直堵著的那口氣,好像被捋平了不少。

  「以前聽慣了,還真以為沈枝硯是個什麼拯救蒼生的大英雄。也就是這幾年才發現,不過如此,照樣俗人一個。」

  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柏寧竟然也會陪人閒聊了。

  「昨晚那一戰,是真的漂亮。」

  「跟您學的。」

  柏寧有模有樣,竟然將之前唐毀說過的話都念了出來。

  「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彼竭我盈,故克之……善守者,藏於九天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形勢者,雷動風舉,後發而先至,離合背向,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也。」

  「行行行,幹嘛呢你,我又不是教書先生,還抽你背書。」

  柏寧認真起來,說道:「您要是實在忍不住,不如我們就直接和沈枝硯開戰吧。不管他叫來什麼天兵天將,我也一定讓他脫層皮,誰也別想好過。」

  「他的確該死,但不是現在。」

  「為何?」

  唐毀方才在見到沈枝意之後,已經很快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腦海里將所有的事情都過了一遍。

  現如今唐深和袁邵都被自己控制了起來,先不管他到底要不要去當這個皇上,目前最嚴重的,還是唐堅。

  死到臨頭,隨便胡謅個藉口來拖延時間,這是袁邵能幹出來的事,可問題是,倘若人真的……

  「他假死之事,過了定國公的手,如今事情敗露,別人不急,倘若我們先下了手,說不定還真中了陷阱,借刀殺人,這種事情,還是小心為妙。另外,龍璽在我手裡,既然決定要承擔這份責任,就還是要先把這些人的底細全部摸清。沈枝硯歸德大將軍的這個稱號,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得來了,背後那些錯根複雜的利益,也要一併清除。況且……算了。」

  末了,他又說道:「胡袇這幾日就先修養。」

  「明白。」

  「袁邵呢?」

  柏寧回道:「已經讓人看著了,從未離開過燕頷殿。」

  「我現在過去一趟,你不用跟著,快回去睡覺。」

  「主人……」

  「這是命令。」

  鳴風跟著唐毀來到了燕頷殿,他這些年也算是看著姓袁的在長安有多橫行霸道,現在忽然馬落平陽,真覺得恍惚。

  面前這個衣衫不整,一時之間蒼老了十幾歲的男人,終於還是來了報應。

  「只有我知道人在哪裡,所以唐毀,你就算贏了又如何呢?」

  「握著這麼重要的殺手鐧,可真沉得住氣。」

  袁邵坐回案桌邊,稍微抬起了頭。

  「不然呢?我還能活到現在?」

  「他在哪兒?」

  「唐深在哪兒?」

  唐毀挑起眉毛,帶著笑意,玩世不恭的模樣深深扎在了袁邵的心上。

  他到底為什麼,永遠如此自信。

  就像銅牆鐵壁一般,什麼都傷害不到他。

  「你倒是提醒我了。」

  袁邵不解。

  「你這些年與唐深的師徒情分,我們都看在眼裡的,實在感人,堪稱後輩楷模……不過嘛,也挺遺憾的,他自始至終,都沒能叫你一聲父親。」

  「胡說八道!!」

  唐毀看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哦?先別激動嘛,慢慢解釋,我不著急。」

  「我告訴你唐毀,誰都不能碰他一根手指頭,聽見沒?!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事情,唐堅也得死!」

  鳴風跑過去將大殿的門給關上了,然後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面。

  「你都困在這兒了,誰去殺他呢?該不會是袁公公吧?」

  袁邵強撐著的最後一口氣鬆懈下來,借著慘澹的燭光,還真是生出一點兒可憐的模樣。

  「你們行苟且之事,有了唐深,試圖改掉盛元的姓氏,野心還真大。」

  「要如何,才能放他一條生路?」這已經是哀求了。

  「唐堅在哪裡?」

  「皇宮。」

  唐毀拿起桌子旁的還燃著火星的蠟燭,反手就按到袁紹的臉上。

  這點疼痛,也就是個警告。

  「我沒耐心慢慢說,最好一口氣老實交代。」

  「你先放了唐深,要不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門外的鳴風被這聲慘叫驚的一抖。

  只見袁邵捂住左臉,鮮血順著脖子一直往下流,根本就止不住。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唐毀出來時特意帶了把生鏽的匕首,磨人的很。

  「我也不喜歡給人一個痛快的死法,所以,你就受些罪吧。」

  「唐深!唐深!你只要放了他,我立馬就告訴你……啊啊啊啊啊啊!」

  這匕首很頓,唐毀切他的手指都切了好幾次,一直沒有用盡全力。

  「他活著對你沒什麼威脅,何必呢,饒他一命吧!」

  「饒?我饒誰?這些年被你們糟蹋的姑娘還少嗎?步溪的范家積善行德幾代人,就因為不替你做事,便被滿門屠殺。梧桐村幾百戶人家,你一把火就燒的別人妻離子散,他鄉逃難。還有棗山,你隨隨便便下個毒,知道死了多少人嗎?袁邵,你告訴我,我現在要饒誰?大理寺里壓著的冤假錯案,全是你和唐深的,罄竹難書啊。」

  「啊啊啊啊啊啊!」

  袁邵已經奄奄一息,他的胸膛被開了一道口子,皮肉外翻,偏偏唐毀還用腳底去踩住它。

  「放心,在我沒聽到答案之前,你死不了的。」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

  「怎麼想的這麼天真呢?」

  現在對於袁邵來說,唐毀真的比索命的惡鬼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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