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2024-09-02 17:58:42
作者: 恣肆
我當然知道是他!
就像我知道你是他身邊那個輕功賊好的侍衛一樣。
沈聽瀾在腦中自言自語,覺得站累了默默蹲下身子蜷成一團。
「他人呢?」
聞言,薊川回頭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伸手指了一下,「車上!」
「哦!」沈聽瀾點點頭,「那你能讓他來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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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川:「抱歉沈小姐,公子讓我送你回去。」
「哦!」沈聽瀾又點點頭,「那我能去見他嗎?」
薊川:「……」
喝大了的人果然沒法子溝通!
「看來他不想見我。」沈聽瀾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淚花,聲音越來越細微,「真可惜,本來想向他當面道謝的……」
「沈小姐?」
耳邊聽到均勻的呼吸聲,薊川面露難色,試圖喚醒沈二姑娘無果後,他想了想,回到馬車旁向主子復命。
「公子。」薊川在車窗旁抱拳開口,「沈小姐她……睡著了,而且她說想見您一面。」
馬車內,周予安揉了揉眉心,神色無奈,內心突然有了幾分後悔。
他是不是就不該讓護衛出手救下這個小騙子,反正以她的內力,對付幾個混子流氓自然不在話下。
抿了抿唇,他伸手挑開車簾,「人呢?」
………………
周予安見到沈聽瀾時,她正蹲在地上不停地畫著圈圈,長長的裙擺在地面鋪開,像是石板上開出的艷麗的花。
聽到腳步聲,沈聽瀾抬頭露齒一笑,笑容有些幼稚和呆傻,目光中流露著不染俗世的天真。
「你來了!」
她脆生生喊了一聲,眸光閃亮,醉了酒的眼角像染了海棠色的胭脂,讓人忍不住心間一動。
周予安垂眸掩去目中異色,好看的眉頭皺起,「不是睡了嗎?」
「沒有睡著呀!」
「可……」跟在公子身後的薊川一愣,剛要出言反駁,就看到自己主子遞過來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閉了嘴巴。
「為何喝了這麼多?」
「因為心中不痛快呀。」沈聽瀾笑了一下,「俗話說的好,一醉解千愁!」
說著,她默默低垂下頭,「朝秦暮楚,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沈聽瀾嘴裡每蹦出一個詞,周予安的臉色便黑上幾分,他皺了眉,「你醉了!」
「我沒有!」沈聽瀾揚聲爭辯了一句,雙手環抱住膝蓋,將頭埋了進去。
嘴裡小聲嘟囔著,「我以前特別恨我父親,恨他不能從一而終,恨他在母親去世後毫無悲傷之意,更恨他就像變了一個人,絲毫不顧念父女情分。」
「母親剛走的那段時間,我多麼希望他能來看看我呀,我等呀等,等呀等,一次都沒有等到。」
「可笑的是,我的母親,他明媒正娶的前任國公夫人,竟成了府中不能提及的禁忌。更可笑的是,在我發現一些事情之後,突然不知道該去恨誰。」
周予安靜靜看著她,目光複雜,「是因為沈國公今日帶回的那人?」
「是也不是,你猜錯了。」沈聽瀾抬起頭來,指著周予安眯起好看的眸子,嘿嘿一笑。
「咦?」
頓了一下,她突然輕咦出聲,歪著頭看向著周予安,目光疑惑,「父親今日才帶回來的人,你怎會知道?還有上次也是,我們家的家事好像你總是一清二楚的。」
「莫不是……」
說到這裡,她驀地笑了一下,笑的狡黠,「你該不會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癖好吧,哈哈哈哈!」
在沈聽瀾放肆的笑聲中,薊川抬頭看了一眼主子鐵青的面色,倒吸口涼氣,默默對著沈聽瀾豎起大拇指。
沈家二姑娘可真是勇啊!
他家主子是什麼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以禮相待的存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主子這麼說話。
這廂,薊川還在感慨,沈聽瀾的下一個舉動又讓他心肝一顫。
「你為什麼不說話?莫不是被我猜中了,不好意思了吧。」沈聽瀾嘿嘿一笑,提著裙擺試圖從地面上站起,「你放心,和上次一樣,我會為你保密……哎呦!」
在地上蹲了太久,她的腳已經麻了,此刻腳下一軟,就要向前跌倒。情急之下伸手在空中亂抓,一把扯住了周予安的腰帶。
沈聽瀾:「……」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予安額角一跳,徹底寒了臉色,他咬牙切齒道:「第二次了。」
沈聽瀾:「???」
什麼第二次?
見沈聽瀾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周予安吸了口氣,將腰帶從她手中扯出,轉身就走。
「喂!」沈聽瀾不樂意了,她朝著那人喊道:「你去哪?不是說好要送我回家的嘛!」
可是那道背影絲毫沒有反應,甚至加快腳步朝著馬車走去。
「哼!」
沈聽瀾低下頭,繼續蹲在地上畫圈圈,嘴裡不停控訴道:「騙子!大騙子!」
念叨著,念叨著,頭頂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沈聽瀾驚訝抬頭,眸中一片喜色,委屈巴巴道:「我以為你不回來找我了……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扯了你的腰帶一下嘛,又沒有扯掉!」
「嘶!」薊川瞪大了雙眼,默默向後移了幾步,為沈二小姐捏了把冷汗。
周予安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鬱氣,暗暗告誡自己,沒有必要跟一個不清醒的酒鬼一般見識。
「張嘴!」
「嗯?」
沈聽瀾歪著頭看了周予安一眼,乖乖張嘴,「啊!」
周予安屈指一彈,一粒黑色藥丸落進她的嘴裡,入口即化,一種奇怪的苦澀味道在嘴巴里散開。
「略——」
沈聽瀾吐了吐舌頭,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這是什麼東西呀,這麼苦!」
這回周予安沒有理人,就這麼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
沈聽瀾撇了撇嘴,決定也不理這個騙子了,伸出手指接著在地上畫著圈圈。
畫著畫著,她手下一頓,瞳孔縮成了針眼大小,微風一吹,狠狠打了個哆嗦。
周予安注意到她停頓下來的手,挑眉一笑,薊川甚至覺得在他家主子的笑聲中聽出了點諷刺的味道。
「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