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坐山觀虎鬥

  柳輕吟眼珠子一轉，慢慢擦去臉上的淚水，「事已至此，妾身就實話實說了。妾身本想先在堂前糊弄過去，私下裡再與夫人細說此事。既然已經攤開在明面上了，就請夫人把孫媽媽放了吧，她實在是冤枉。」

  「豈有此理！」小江氏一巴掌拍在一旁案幾之上，面帶怒容，「你們柳家不僅私自借用國公府之勢傷天害理，更是連累大人與府尹交惡，你還不知悔改！」

  柳氏嗤笑一聲，「這種事，難道你們江家就做的少了？夫人歇一會吧，這件事既然與大人有關，還是等國公爺來做定奪吧！」

  見柳氏如此囂張，一直站立在小江氏身邊不語的宋媽媽揚聲道：「你不過一個區區妾室，本該安分守己。如今鑄成大錯，何必髒了國公爺的眼！來人，把這賤婦綁了！」

  話音落下，一眾女使婆子拿著繩子上前就要綁了柳氏，沈齡溪攔在柳氏身前，疾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下人們轉頭看向小江氏，只見她揮了揮手，「還不把你們大小姐拉開！」

  眾人得令，七八隻手一齊用上，使足了力氣就要把兩人分開。

  沈齡溪死死抱住柳氏的大腿，竭力抵抗身後的拉扯，聲淚俱下，「姨娘！姨娘！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趕快放手！」

  「溪兒！」柳氏向來梳地精緻的髮髻散落下來，伸手去掰拉住沈齡溪的手，嘴裡咒罵道：「她可是你們的大小姐，你們這些賤婢也敢動她！」

  沈聽瀾坐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眼瞅著兩人就要被分開，她安排好的戲還沒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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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她站起身來，面上卻流露出一絲不忍與害怕，看向小江氏，「母親，事情鬧得實在太大了，要不我們還是等父親來處理吧！」

  眼瞅著自己一個心腹大患就要除掉，沈聽瀾卻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小江氏心中有些不悅，她第一次覺得將這個草包養的太過嬌弱也不太好。

  「瀾兒，聽話，這件事你別管！」

  就在這時，從廳外急沖衝進來一個婆子，她是柳姨娘身邊的心腹婆子。今日見事情不好，她本想過來打探消息，誰知在路上碰到幾個婢子在說閒話，她還因此偷聽到了一件大事。

  「姨娘啊！」張婆子見到廳中情形，朝著柳姨娘撲上去便抱頭痛哭，實則是暗地裡將消息偷偷告訴了柳姨娘。

  宋媽媽見還有人撲上來，眼睛一瞪，喝道：「好你個膽大的奴才，你們把她也綁起來，一起發賣了！」

  「起開！」拿住小江氏的把柄，柳姨娘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她推開身邊的女使，大笑幾聲，「好哇你江彤雲，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們柳家至少還賠了銀子，你們江家呢？」

  小江氏目光幽深，她雖不知道柳氏哪來的底氣，但直覺告訴她不能再讓她往外說了，「快把她的嘴堵上！」

  「堵我？我偏要說！」柳氏一聲冷笑，在廳中繞圈躲避湊上前來的婆子，索性魚死網破，「你們江家的江武，那個職位怎麼來的你心裡清楚吧，當差時間喝酒狎妓！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

  「你住口！」小江氏狠狠拍了把桌子，面上再也維持不住冷靜。

  四周一眾奴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完了完了，今日實在是聽到了太多不該聽的，他們該不會被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