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放長線，釣大魚

  秦越主動離開病房。

  關門那刻，他背對病房門，垂落的手緊握，眼底心疼一晃而過，隨即快步離開走廊。

  電話是在他走出大樓的時候接到的。

  那端的言語惹得秦越微怒，眉眼緊盯著遠方。

  他站在雪地里，入眼是刺眼的白，隱隱間見街對面有人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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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微僵，神色略顯慌張，很快這種情緒被他隱藏。

  他只當沒看見，疾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輛，迅速駕駛位，啟動車輛火速追那道模糊人影。

  商卿並未平復，被陸笙緊緊抱著也只是阻止她行動。

  她人僵住，平靜情緒下是即將爆發的怒。

  「照片給我。」她狠狠推著陸笙肩膀，對方克制住動作，禁錮著她但又怕出力太大弄疼她，對這話不回應，只是攔著她不讓她離開半步。

  作為旁觀者的他看到那些照片都覺得血腥殘忍，更別說和臧林認識且有著情誼的卿卿。

  再見照片，她只怕會瘋。

  商卿要走，陸笙阻攔，後果便是商卿不管不顧地傷害陸笙。

  拳打腳踢也好，努力咬他推他也罷，所有她能用上的逃脫辦法她都用盡，但依然未曾脫離陸笙懷裡半步。

  二十分鐘後，被強制注射藥物的商卿昏睡過去，陸笙這才得以鬆口氣兒。

  陳耀站在旁側，將他調查所得結果遞過去。

  「陸爺，那人死了。」

  話音落地，陸笙看到在卿卿門口放下盒子而後逃跑的人的死狀。

  死亡原因，藥物過量致死。

  陸笙眼眸微眯，目光落向白色紙張上的黑字。

  陳耀的話還在繼續，「已經通知研究院那邊，預計一天之內會有結果。」

  「照片呢？」陸笙隨手把資料在茶几放下，雙腿微微敞開，手肘搭在膝蓋，手腕微抬接過陳耀彎腰遞來的照片。

  鐵鏈鑄造的鐵鉤穿過肩膀，腳手腕上均有鐵鏈，身上無數傷痕，卻無一處致命，臧林的身體被懸空掛起，身下擺放著透明玻璃缸，那裡面是殷紅的血。

  臧林遭受多大痛快這張照片已經彰顯大半，更別說其他照片。

  陸笙手心微微發涼，將照片翻過來扣在茶几，冷厲眉眼望著翻過去的照片背面，給陳耀下命令，「讓趙群來見我。」

  商卿被秘密轉移，在凌晨5點抵達膠南山莊。

  而此時，在北笙院地下通道的陸笙也見到冒著風雪趕來的趙群。

  剛見面，他便單腿跪下，朝著陸笙行了個大禮。

  那是陸少堂的大禮。

  陸笙坐高位，身上裝扮是休閒家居服，因為怕冷外加純黑披風，坐在那看似悠然喝茶實則心底打算如何解決哪位已經露出尾巴，早已該死的盧銳。

  行完禮，趙群起身答話，「陸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完成。那伙人確實露出馬腳，現在正緊急撤離。」

  「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去找上家。」陸笙放下茶杯，微抿唇，眉眼往趙群那一抬，不停頓又道：「張永生怎樣？」

  「張局那邊沒問題，不出幾天就會出來。」趙群不解，停頓幾秒又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陸爺，孫耀祥死亡前見見到的最後一個人確實是張局，而張局也沒有把那個藥拿給檢測組。」

  趙群沒有明著說，他懷疑張永生殺死孫耀祥，但也聰明的告訴陸笙他心中所想。

  作為陸少堂的老成員以及潛伏於警局的人，趙群說話的本事早已練就，會察言觀色，看人表情而猜測內心所想的他也早已清楚。

  這位陸爺的手段是這齊城，乃至北番椒苑和雪國都難以找出能與之匹敵的。

  所以做事說話，他格外小心。

  剛才所說，來之前他已經偷偷組織不下百遍。

  及時如此，說出來他還是感覺不安，尤為已經過去許久而陸爺依然未出聲的時候。

  陸笙沒有細品這話，也沒就這個話題跟趙群說什麼，也沒對他的態度和懷疑做出任何評判，轉移話題道：「盧銳會在下個周再次出現在齊城，到時候我讓陳耀協助你，不用抓回去，直接當場殺死。」

  趙群微怔，幾秒急忙應下，「是。」

  「還有件事，」陸笙調整姿勢，坐直身子，虛虛扶著茶盞獲取溫暖的手忽而遠離杯壁，「三年前車禍的卷宗全找出來，把當時涉案人員的信息也給我。」

  「陸爺您……」

  趙群的話被突然衝進來的陳耀打斷，雙方均是一愣。

  陳耀顧不上這些，躬身說道：「陸爺，夫人跑了。」

  醒過來的商卿跑了，在打傷膠南山莊的保鏢之後，搶了陸嫣開過去的車從膠南山莊跑了。

  那邊的人來信息，人沒攔住，而且到山下的時候被人伏擊，夫人被帶走，他們沒追上對方。

  那輛車廢棄在路邊，而此時的商卿穿著病號服縮在后座，開車的是孫庭軒。

  商卿眼神空洞，呆呆望著窗外，對孫庭軒的問話置之不理。

  車輛停下，商卿剛想下車卻被孫庭軒鎖住車門。

  「陸笙為救你炸掉北番椒苑秘密基地，你覺得你回去先生會放過你？」孫庭軒試圖讓商卿明白此時她的境地，但盛怒之下的商卿壓根聽不進去。

  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拍下那些照片，而臧林死前到底經受什麼折磨。

  孫庭軒不開車門，商卿也不跟他廢話，環視四周找不到可以敲窗的工具，拳頭毫不猶豫砸過去。

  就那麼幾下，孫庭軒徹底放棄。

  「我給你回去。」他無奈一嘆，「但你得做好準備。」商卿動作停下，孫庭軒又說：「王琳受傷，先生肩膀也中槍，你回去肯定會被椒苑的領導責罵。」

  商卿望他眼，冷漠開口，「開車。」

  那幫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她早已厭煩，哪裡會在意他們對自己說什麼，做什麼。

  知道商卿被轉移的臧三七一直找她位置，接到陌生來電而聽到熟悉聲響的他微愣幾秒，隨即認出來電之人。

  「孫庭軒？」他有些不太確定。

  「是我，三七。」孫庭軒側身，望向副駕駛，不知在想什麼而出聲的商卿，撒謊道：「卿卿讓我告訴你，她被陸笙轉到安全的地方休養，讓你不要擔心她。」

  三七不信，立即反問：「卿卿姐是不是要去北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