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病情

2024-08-31 20:57:56 作者: 今日意

  銀竹看著自家姑娘將藥碗放在桌上,面上浮起一絲疑惑,「姑娘?」

  林念芙定定的看著桌上的藥,又輕輕地看了一眼銀竹,像是無意間的一瞥,卻讓銀竹膽戰心驚。

  「銀竹,你端著這碗藥進來。」

  「是,姑娘。」銀竹顫著聲說道,緊緊地跟在林念芙身後隨著她進了屋子。

  林念芙端坐在椅子上,當著銀竹的面將信封裝到懷中,又伸手輕按自己的眉心,像是十分不解,「銀竹,這藥是你親手熬的?沒有假手於人?我怎麼聞著這藥的味道與以前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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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銀竹猛地抬起頭看向林念芙,「姑娘!這藥當然是奴婢親手熬的!奴婢一直看著的,對您的事奴婢一直都是上心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藥放在這我一會喝。」

  林念芙面色淡漠,打斷銀竹的話,一副十分睏倦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銀竹原本還想在說些什麼,瞧見林念芙臉色不好,頓時不再言語,快步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還不小心碰了額頭。

  林念芙在銀竹走後,將藥碗拿起仔細端詳,面上的冷意更甚。

  這藥里倒是沒有添什麼有毒之物,只是喝了會讓她的病情看起來更加嚴重,身體十分虛弱罷了,此事不論是不是銀竹乾的,還有待論定。

  這個人沒害她的心思,但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林念芙眼裡閃過一絲細微的光,面上全是無所謂,接著便將藥一飲而盡。

  接著,屋內傳出瓷碗破碎的聲音,一眾婢女聽到聲音頓時急忙往內室跑去,林念芙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強撐著桌子,看起來十分虛弱。

  「姑娘!你怎麼了?!」畫屏撲到林念芙身邊,輕輕將她扶住,面上全是擔憂的神色,「趕快去稟報夫人!」

  林念芙緩了一口氣,壓下全身無力之感,緩緩道:「先別去,我有點不舒服,應該是今日染了風寒病情加重了,不打緊,畫屏你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

  「是,姑娘!」畫屏急聲應著,小心翼翼的扶著林念芙往床榻的方向走,「你們幾個將這兒收拾一下。」剛才自家姑娘應該是沒將碗拿穩,現下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瓷碗的碎片。

  林念芙走一步頓一下,微微喘氣,將全身都靠在畫屏身上,心裡更是懊惱。

  明明猜到這個藥下的重,沒想到效果這樣顯著,才剛喝完藥就產生了作用,現在她全身都提不起勁兒,恐怕是面色蒼白,別人看到都以為她病入膏肓了。

  藥效大概有三日,這下有的熬了。

  林念芙這下真的跟個病秧子一般,慢慢踱步往前走,同時還注意著屋內婢女的神色,銀竹也在一旁收拾房間,面上帶著深深地擔憂,還有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色。

  其他婢女收拾完就急忙往外走去,銀竹躊躇了一會兒,看著畫屏,「畫屏姐姐,我也想和你一起照顧姑娘。」

  畫屏將林念芙扶到床上,親力親為的給她蓋好被子,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扭頭看著面上小心翼翼的銀竹,點了點頭,「那你先好好照顧姑娘!我去跟夫人說一聲,現下姑娘的病情又重了,得去請太醫。」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房間裡只留下林念芙和銀竹二人。

  林念芙這下才有空仔仔細細的打量銀竹,明明是十分開朗活潑的人,今日卻十分小心翼翼,低著頭在一旁忙活。

  她壓下心中的煩躁,一雙看不出神色的杏眼盯著銀竹,像是在等她說話,過了良久,聲音十分微弱的說道:「你出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是,姑娘。」銀竹弱弱的應了聲,扭頭出去了。

  林念芙呆呆的盯著自己的床帳,輕聲嘆息,眼裡帶上一絲決絕,眉目清明,「錚樺。」

  一道黑衣人影出現在林念芙房內,正是她的貼身侍衛錚樺,「屬下在。」

  「你去看看府里哪些個地方都種著草藥,然後再來給我說一聲。」

  「是。」錚樺沉聲應道,看著面色蒼白的林念芙,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

  「錚樺我沒事,你去看看吧。」

  林念芙強撐著眼皮,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緩緩說道。

  錚樺沉默著消失在原地。

  睡意遍布全身,林念芙意識沉寂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這個製藥的人還挺厲害。

  ···

  夜色降臨,但勤政殿依舊燈火通明。

  端王殿下裴楚昀和三皇子裴琰之坐在皇帝下手,神色平靜,靜靜地聽著當今聖上的話。

  「馬上就到初春了,代贏就要帶著郡主回喀什了,你們兩人誰想一同去送親?」和親郡主自然是張太傅之女張婉兒。

  當今聖上像是在詢問,面上帶著威嚴,一雙深不見底的鷹眸打量著自己的這兩個皇子的動作。

  一時間勤政殿靜了下來,裴楚昀和裴琰之都沒開口。

  端王殿下裴楚昀面上勾起一抹笑,扭頭看著三皇子,「上次我已經去過喀什了,實在是沒意思,要不這次就讓三哥前去?」吊兒郎當的語氣,仿佛將上次出征去喀什說成去遊玩一般。

  才剛從軍機大營里回來,若是這次在急急忙忙的出京,那個小姑娘指不定又得發好打一通脾氣,還是將這個『美差』給裴琰之吧。

  「琰之你怎麼看?」當今聖上看了一眼裴琰之,見他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面色嚴肅,「父皇,這件事關係到大宋和喀什,琰之自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擔任此事,還請父皇以大宋的顏面為重。」

  言下之意便是再說,上次裴楚昀平了喀什之亂,更能代表大宋,倒是將他自己貶的一文不值。

  裴楚昀聽著眸色微暗,飲了一口茶,不知在思索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就先下去吧!朕再想一想!」說著,皺著眉示意這兩個兒子出去。

  裴楚昀和裴琰之一同出了勤政殿,兩人皆是翩翩如玉公子的模樣,不苟言笑的模樣讓周圍的太監婢女不敢靠近。

  「裴琰之,這種美差應該是你去的。」這位不是從來都是將權勢放在第一位嗎?還是說,是為了念芙......

  裴楚昀神色淡淡,冷然的眉宇間,隱隱約約泛著一絲疏離和淡漠之色。

  「此事還是由父皇定論。」裴琰之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不得不壓下煩躁之意。

  上輩子明明沒有大宋與喀什和親一事!全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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