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敲竹槓二人組
2024-05-04 06:44:36
作者: 瘋狂的小蘆葦
東交民巷的小院中,錢玄和迅哥兒已經等了有一會兒,這會兒正喝著茶,聊著天,盡聽著錢玄說著在霉國的一些趣事,兩人還不知道六爺去世的消息,湘靈也沒說。
湯皖回來的時候,咋一看到迅哥兒在,倒是愣了一下,歡喜道:
「聽菊長說,你幾天前就啟程了,怎的才剛到?」
迅哥兒如今氣色好了不少,一家人都在首都生活,免了許多的掛念,別的不論,單就伙食就好上不少,瞅著湯皖走回來,先是回道:「路上耽擱了些時日。」
隨後,就開始敲竹槓了,意有所指道:
「我聽德潛說,霉國的富豪先生送了你一瓶酒,想來那紅酒你是喝不慣的,華夏人還是喝白酒的好,剛好我對紅酒有些研究,不如拿出來,我瞧上一瞧,研究研究!」
「哈哈哈......」湯皖大笑,走過去一坐,瞥了一眼,大家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誰還不知道誰,明顯就是盯上了摩根三世送的那一瓶酒,就開始裝糊塗,說道:「許久未見,怎的一見面就談酒,不如聊聊別的,聽說伯母來了,嫂子也來了,我得尋個時間去拜訪拜訪。」
「豫才,聽見了吧,我早就猜到了,湯皖之是出了名的扣,哪會捨得把那瓶紅酒拿出來?莫說喝上一口,就是瞧上一眼,那也是不願意的!」錢玄開始搞事情。
「我家又沒長腿,跑不了,隨時可以去拜訪,這件事不急。」迅哥兒捻著茶杯,繼續道:「還是說說你那瓶酒的事,拿出來,我得開開眼界,仔細瞧瞧這霉國的酒到底貴在哪裡?」
「我聽德潛說,紐約很繁華,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還有那雪白的女神像,我沒去過,不過見一見紐約的酒也是一樣的,就全當去過了,見識到了。」
錢玄早就打起了那瓶酒的主意,知道自己一個人定是敲不來竹槓的,就拉著迅哥兒一起來,而湯皖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打算珍藏的那瓶酒,怕是活不過今日了。
也罷!即使活過了今日,怕是也活不過明日,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還一次被兩個「賊」給惦記上了。
「行了,行了!晚上就開。」湯皖歪著嘴,鼓囊道。
「嗯,算你識相,你在霉國的那些事,我就當沒聽過!」迅哥兒淡淡說道,眼睛還瞥了一眼錢玄。
「嗯?」湯皖瞬間起了警覺,總覺的哪裡不對勁,直愣愣的盯著錢玄看,心想自己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兒啊,莫非迅哥兒聽到的版本與事實不符?
「好你個德潛,在背後編排我是不?自己幹的事,賴我身上是麼?」湯皖哪裡敢背這個鍋,趕緊推了推,本來還打算裝作沒看見的,是他自己說漏了嘴,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錢玄瞬間炸毛了,動作迅速,一把捂住湯皖的嘴,心虛道:「聲音說那麼大幹嘛?我編排你什麼,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
迅哥兒手端著一杯茶,臉上掛著微笑,樂乎乎的看著心懷不軌兩人,只略施小計,就全部不打自招了。
湯皖明白了,大意了,中了計,哀呼道:「六爺剛走,你不安慰安慰我,還來給我下套,真是不地道。」
「六爺走了?」錢玄狐疑道。
「怎麼,湘靈沒說?」湯皖道。
兩人皆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湯皖把六爺去世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倆人倒是難得的沉寂了。
......
晚上的時候,湯皖終於取出了那瓶紅酒,兄弟三難得聚在一起,一瓶紅酒很快就見了底,湯皖問迅哥兒,可研究出什麼了?
迅哥兒卻是淡淡說道:「一瓶剛夠解渴,兩瓶才能研究。」
想的美啊,這玩意也就是土豪捨得買,一般人哪裡敢這麼造作,湯皖搖搖手,心疼道:「想喝也沒了,這玩意一瓶一萬多美元,我可買不起。」
迅哥兒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說道:「這麼說,我剛喝了我一年的工資?」
錢玄道:「不然你以為呢!」
「哼哼!」湯皖輕聲,學著摩根三世的口氣,給兩人普及葡萄酒文化,末了問道:「這酒怎麼樣?」
錢玄和湯皖初次喝時一個樣,哪裡會懂這玩意,純粹的牛嚼牡丹,說道:「說不出來!」
迅哥兒夾起一口菜,慢慢的咀嚼著,若有所思,深吸一口氣道:「確實說不出來,就跟我那一年的工資一樣!」
湯皖憋著嘴,偷笑道:「十天有八天見不到人,你上的什麼班?沒把你開除就算好的了!」
「嗯嗯!」迅哥兒對於這話倒是不可否認,又言:「所以他們去要工資,我沒去!」
首都的辦公人員包括大學教授等吃皇糧的,已經好幾個月沒領到工資了,有的就指望著工資養家,可不就得去教育部要麼?
但結果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基本要不到,因為帳上已經沒有錢了,從去年開始,雙方開始打架,一直持續到了今年,別說現在沒錢,還倒欠著一屁股債沒還呢!
地方財政又被那些個土皇帝給把持著,交多交少全看心情,更別說外蒙又要鬧事情了,連大軍開撥的錢都湊不齊,哪還有錢發工資呢?
說到這,湯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於身邊的好友缺少了關心,自己倒是無所謂,那工資不發也沒事,反正但靠著演講費用也能活。
但是迅哥兒和錢玄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沒有其他的收入,迅哥兒就更不用說了,一大家子都靠他一個人養活,可想壓力有多大。
只是,迅哥兒這個脾氣,要是直接塞給他錢,怕是一個搞不好就要翻臉,還得想個辦法才行,至於錢玄倒是不用擔心,家底殷實著呢。
說道沒發工資,錢玄又開起了玩笑道:「所以,還是皖之好啊,工資發不發無所謂,總是有一口飯吃的!」
迅哥兒遞來了一個迷之微笑。
「切!」湯皖不屑道:「軟飯硬吃,那也得看本事的。」
「嗯嗯!回去就記日記本上!」迅哥兒淡定道。
......
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面,三人聊的意興闌珊,絲毫沒有睡意,已經是深夜了,外面黑漆漆的,棚子下卻亮堂堂的,這種久違的舒適感,讓湯皖把一些煩心事統統拋到了腦後。
興致正酣處,湯皖又去了房裡,摸出一瓶酒來,只是桌上已經沒了菜,卻是攔不到幾人,湯皖圍著圍裙就去了廚房裡,準備現炒幾個菜下酒。
湯皖當大廚,迅哥兒和錢玄打下手,廚房裡一陣噼里啪啦,惹來了大牛,一看幾個先生要炒菜,忙不迭的攔住了,說道:「我來就行,一會就好。」
只是,大牛剛進來,就被幾位先生給轟出去了,迅哥兒說著一些大牛聽不懂的話:
「醉翁之意不在酒!」
錢玄補充道:「在乎山水之間也!」
大牛撓撓腦袋,一臉的懵逼,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呀。
湯皖說的就更繞腦了,道:「笛以無腔為適,琴以無弦為高,會以不期為真率,客以不迎送為坦夷。幽人請事總在自適,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
迅哥兒和錢玄齊齊答道:「是極!是極!」
大牛雖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也沒離開,卻是牢牢守在了廚房外,生怕幾位先生把廚房給點著了,這才是大牛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