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必成大器

  「是啊，此子要是能好好歷練，將來定能成大器。」

  「不過來不來遼東，咱們還得問問人家的意思。」洪承疇誇讚一番後，吩咐洪勛帶張寬他們下去休息。

  張寬離開後，山海關總兵馬科笑道：「軍門，變蛟兄，你們怕還不知道吧。」

  「吳總兵已經給唐天策開出了游擊將軍的價碼，不過被那小子給回絕了。」

  

  馬科並不覺得，唐天策能升任游擊將軍的一職。

  一個沂州衛的僉事而已，要不是韃-子一心攻打筆架山，被他撿了便宜，豈能有此大勝。

  「噢，哈哈哈，看來此子還真是有點個性。」洪承疇笑道：「不如，某派人讓他來一趟山海關。」

  洪承疇集結十萬大軍抵達山海關，加上馬科、吳三桂的遼軍，有十三萬之眾。

  只不過，他並不著急前往錦州，而是打算跟黃台吉耗一耗。

  山海關到錦州有四百里的路程，歷史上，洪承疇兵出山海關，走了四個月才到松山。

  要不是朱由檢催促出兵，恐怕四個月後，他也不會帶兵前往錦州。

  然而，這一招卻讓黃台吉方寸大亂。

  韃-子十五萬大軍，圍了錦州一年，黃台吉也沒想到打成了持久戰，洪承疇再這麼耗下去，韃-子也只能退兵。

  張寬交接完首級後，請洪勛幫忙，弄了兩條船，送他們前往關內港口。

  半個月後，他們和韓萬里順利會合，得知大軍還在筆架山，韓萬里等人也趕緊帶船隊前往筆架山會合。

  而這個時候，唐天策收到了洪承疇的信函，讓他去一趟山海關。

  洪承疇是薊遼總督，他到遼東後，暫歸洪承疇轄制，加上洪承疇對他也算不錯，於情於理，也應該跑一趟。

  七八天後，張寬帶著戰車回到筆架山，還帶來了船隊的消息。

  唐天策不放心將這麼多兒郎留在筆架山，決定等韓萬里的船隊到了後，乘船前往山海關。

  崇禎十四年三月，遼東的冰雪開始融化，近海的冰圈也逐漸變小，慢慢化為散碎的浮冰。

  一支由七艘大小不一的趕繒船組成的船隊，緩緩開入港口。

  船隊旗艦桅杆上，掛的是大唐社的旗幟。

  唐天策、馬天成帶著人手前往港口迎接。

  「大哥！」韓萬里老遠就看到了港口上的唐天策，不停的朝他們揮手。

  周文強穿著一身厚實的棉衣，頭戴氈帽，神色激動：「老大！」

  此時的唐天策已經是從四品僉事，一身官服很是顯眼。

  「兄弟們辛苦。」唐天策看著兩艘像模像樣的旗艦，也忍不住的點頭。

  隨後忙著給他們介紹了馬天成、劉羅炎等人。

  一陣寒暄後，唐天策決定讓船隊就地休整一天，明天一早啟程。

  馬匹、人員登船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得知唐天策他們要離開，盧大同設宴為他們送行。

  這段時間，唐天策帶人進駐筆架山，讓鎮守糧倉的兄弟，感到非常踏實。

  雙方曾並肩作戰，唐天策在分配戰馬和首級的時候也表現的非常慷慨。

  盧大同不像羅雲和韓彪那樣斤斤計較，他反而覺得，唐天策這樣的人值得深交。

  「天策，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本來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和大家一起再上戰場殺敵，沒想到最終，你們這麼快還是要離開了。」

  「這杯酒，就當是為兄弟們踐行的！」盧大同雙手舉杯，神色凝重。

  「盧兄放心，天策回了沂州，也不會忘記咱們這場交情，大明和韃-子之戰，不會那麼快結束，我堅信，總有一天，咱們還能一起上戰場。」唐天策重重點頭：「來，幹了！」

  「幹了！」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豪氣沖天！

  酒是男人之間的潤滑劑，幾杯酒下肚，不怎麼愛說話的馬天成也站起來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天策，說實話，我馬天成沒服過誰，但是老哥就服你，今天老哥也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唐天策笑道：「大人，你我之間，何須說這麼多，想當初要沒有你和周大哥幫忙，天策也不會有今天，倒不如，我們共同回敬盧將軍一杯。」

  「松錦之戰，筆架山糧倉至關重要，盧兄，天策敬你，祝你們多殺韃-子！」

  松錦之戰，曹變蛟、王延臣、邱民仰戰死。

  洪承疇、祖大壽最終歸順黃台吉。

  史書上唐天策沒有看到過盧大同的名字，但邱民仰領兵鎮守筆架山，最終筆架山守軍也幾乎全軍覆沒。

  盧大同的結局，唐天策也不敢往下想了。

  歷史沒有如果，唐天策也不能泄露天機，只能靜觀其變。

  從盧大同兵營出來時，已是子時，馬天成是被人抬回去的。

  王國昌、馬蘭林等人也都有些站不穩了。

  也許是習慣喝雲溪釀這種高度酒，今天唐天策來者不拒，也只喝了個五六分分。

  翌日，清晨；

  筆架山港口戰旗烈烈，千餘名士兵整齊的站在港口上。

  王國昌招呼士兵開始登船。

  軍中的戰馬加上駱駝一共有牲畜六十多頭，韓萬里稍作調整後，將三艘稍微小些的趕繒，騰出專門運送馬匹和駱駝。

  盧大同前來送行；

  李志順和馬蘭林集結了六百多人，每個兄弟端著一個骨灰盒登船。

  戰死的兄弟上船後，各部的人馬開始帶著數十名傷殘的兄弟登船。

  馬天成也招呼將士們將帶來的獨輪車戰車全部裝船。

  盧大同跟唐天策寒暄一陣後，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羅雲被調離了遼東，副將之位，將會由盧大同接任。

  唐天策得知盧大同升職後，也非常高興：「呵！這是好事，看來我還得跟盧兄道一聲喜呢！」

  「天策，說實在的，羅將軍被調走，我還是有些內疚，昨天他離開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哎！」盧大同是羅雲一手提拔，顯眼他這麼離開就是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

  「盧兄不必自責，你升職完全是因為戰功，並不是因為羅雲。」

  「好了，兄弟也該啟程了，若是哪天，盧兄到了沂州，可得派人通知兄弟一聲，咱們來個不醉不歸！」唐天策拱著手，說完也轉身上船了。

  「後會有期！」盧大同點點頭。

  「升帆，啟航！」

  船隊緩緩駛離港口，朝著遠海進發。

  盧大同也帶著眾將士返回大營。

  ……

  幾匹快馬疾馳在前往寧遠的官道上，中間一人身著寒甲，腰間別著戰刀，身後還跟著一個千戶官階的將領。

  正是羅雲和韓彪。

  「馬德，唐天策，若不殺他，我是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