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他倒是爽了，等爽過之後

  聽到這話，胡炳章端茶的手略有一頓，他心裡主意打的正，也知道自己釣的魚是要上鉤了。

  他坐在這等了這麼久，又以禮相待，為的就是釣北譽王這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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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州這個破地方他早就待的夠夠的，昨晚陸離他們走後，胡炳章先是去了小妾屋內一陣的發泄，之後才回道書房冷靜下來，眼前的困局相比指望遠在皇城的阿爹，倒是不如指望北譽王。

  皇城裡的消息他是知道不少的，聽聞這位北譽王可是從小就養在了晉帝身邊，深得晉帝的喜愛，盛寵不衰，甚至娶顧相的二姑娘的聘禮，都是出自晉帝的私庫。

  早前他可就聽說過，晉帝對北譽王的阿娘多有深情，陛下對北譽王的疼愛比之太子和幾位王爺都是只多不少的。

  把寶壓在北譽王身上，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至於皇城那邊，他如何不明。

  他細細謀算之後瞧的通透，郭家的案子雖然是過了晉帝的手，可晉帝未必想要趕盡殺絕，晉帝要的是銀子，而想讓郭家死透的是靖州楚家，這就是兩家的商戰了，明白了其中的厲害，胡炳章就更能從中為自己謀劃出路了。

  如今郭家已經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賣了人情而已，他要保得的是自己日後的前程。

  胡炳章知道陸離心明，橫肉堆在臉上，一笑擠出了褶子，「王爺記得倒是清，卻是是有些年頭了，當年年少惹怒了陛下，終是犯了錯的」。

  「犯了錯就該改正」，說到這，陸離將手中的茶盞毫無徵兆的往桌上一扔，嘴角瞥了一下，「犯了錯，就當改呀，胡大人，瞧著不像是已經改過的呀」。

  這驟然的變故，讓胡炳章一時臉面下不來，僵了片刻。

  可到底是不好與北譽王起了衝突的，也不過是一瞬時的僵硬，胡炳章就回了神，又是堆著一張笑臉，「王爺說得是，下官繼續改」。

  話到這，胡炳章神色還算是和氣的，接著下一句便冷了目，「這茶也喝了，既如此，我們還是要秉公辦理的，牢請王爺挪挪身，老爺子還是要跟我們走一趟的，郭府也還是要封的，下官屬實是不想，可官職在身，不得不辦」。

  一聽這話，郭雲松先急了眼，剛想要開口，卻見陸離神色不變，沒有要答話的意思，只能急的敢跺腳，到底是沉不住氣，先開口道，「胡大人說得是哪裡的話，老爺子如今躺著都神志不清了，如何能再牢獄走一遭。

  若是胡大人執意，恐怕老爺子的命都是要折在牢獄中了」，說到這，郭雲松還故意說道，「天地可憐見的，我那表妹自小是跟著老爺子長大的，誰都沒她敬著老爺子，若是知道老爺子要下大牢，指不定要哭多少回呢。

  倒是我這個表哥無能，既不是高官有沒有本事，護不住郭家，也護不住老爺子」，說到這，悽慘的哀嘆一聲。

  「你這話說得，倒像是給胡大人潑了一頭的污水」，陸離嘲諷一笑，「胡大人是廉明的清官，高官又如何，有本事又如何，法外無情，該如何的還是要如何」。

  郭雲松一聽陸離這番話，慌忙解釋道，「不是的，胡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胡炳章看著這會格外礙眼的郭雲松，越看越是心煩，起身一聲冷哼，「那你是何意思，還楞在這做什麼，郭家的帳目我們是要帶走，找帳房核算，看看郭家有沒有不法的走帳，還不快去拿來。

  一會等本官走的時候，你也是要隨了本官回衙門的，誰知道你有沒有牽扯其中，畢竟，如今郭家可是你當家」。

  過運動被胡炳章這一番話給嚇著了，立馬哭天喊地，「青天大老爺呀，我可是冤枉的，我哪裡知道郭雲野那些破事，我們倆自小就不睦，府上誰人不知」。

  郭雲松還想說什麼，被胡炳一記冷眼，立馬再不敢多說一句，慌張退下去。

  等著郭雲松慌張出了大廳，胡炳章別有心思的掃了一眼陸離，見其面上沒有絲毫波瀾，一時心裡拿不準這位爺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時，陸離突然開口，「聽聞胡大人如今還是愛玩，西城李家的小姑娘還在胡大人府上，不知道現在還活著呢嘛」。

  聽到這，胡炳章心鼓大響，自己這等隱蔽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當時將那小妮子綁出來的時候，可是經了還幾手，做的是滴水不漏，如何能讓他查到。

  想到這小妮子，胡炳章神色略緊，只覺得晦氣。

  當時他看中這小妮子，好話說盡，彩禮都送到了家門，比之前面幾個小妾可都費了心，還不是看著她長相貌美，自己一見便挪不開眼，心心念念上了。

  可這小妮子卻是個不識時務的，半夜和鄰里的小伙私奔，還是他費了勁追回來的，他自然是不肯放過.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胡炳章哪裡還跟她墨跡，當天晚上把人抓回來後，就入了洞房，將人給辦了.

  他倒是爽了，等爽過之後，第二天早上房樑上就光溜的掛著一具屍體，胡炳章也沒想到這小妮子能這麼剛烈，一時他也驚著了。

  可這會給陸離翻出了這筆帳，胡炳章面上佯裝鎮定，繼續堆著一張油膩的大肥臉，「王爺，您說說，外面傳的那些消息，怎麼能當真呢，我能是那樣的人嘛」。

  「那可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陸離也不急，繼續跟著胡炳章兜圈子。

  「王爺，您說笑了，您看下官在這禹州也呆了些日子了，回皇城自然是日思夜盼，王爺深得陛下垂愛，下官願做王爺的馬前卒，在皇城下官還是有些面頭的，手底下不少跑腿的，王爺您覺得呢」。

  這會胡炳章心裡沒底，這一番話之後，見陸離依舊是淡漠的神色，沒有應也沒有不應的意思，胡炳章一時拿不準.

  又繼續道，「王爺，下官給您交個底，老爺子的事是靖州楚家託了靖王所為，下官只是個跑腿的，人可都是楚家出的力，如今下官可是刀架在脖子上，這案子不能不辦，王爺倒是給下官想個法子才是」......